第46章 小白鞋
三個人一起喝湯, 姍姍和秦洋依舊撐著下看他們。
秦洋:“渡,我以為你倆在我們這種老相識面前,起碼會收斂一點兒, 沒想到啊沒想到。”
小滿慌忙擺手:“沒有沒有!”
“那個傷是我喝醉了咬的。當時渡哥要吃圓麻, 我腦子一昏就咬過去了。”
臉頰通紅著解釋,瞞下了後面那部分。
看到小滿張,姍姍趕說:“秦洋故意逗你的啦。”
“你知道的,對小起哄是單狗的樂趣之一,哈哈哈。”
“而且渡哥那個傷口那麽深,一看就什麽事兒都幹不了。”
再姍姍還沒強調的時候, 小滿的視線就一直落在渡的上。
看傷口就能知道渡上被咬得有多狠。
深深的印子,是那時一定會留很多的程度。
可那種況下,自己好像還纏在著他接吻。
哥哥肯定特別疼吧。
小滿是被吻得有些累了,挨在渡懷裏睡著的。
早上起來臉上上一點兒跡都沒有,應該是渡昨晚給過的緣故。
越想越愧疚, 小滿埋下頭,思索著晚點兒要悄悄跟渡說些什麽。
一雙溫熱的手覆上來, 從桌下牽住了小滿。
渡坐在右邊,牽上來以後輕輕挲了下的手心,很輕。
像是在安。
秦洋還在打趣他們,渡手把他的碗挪到一邊,聲音淡淡的:“還吃不吃了,話怎麽那麽多。”
“哇, 兄弟那麽多年, 你竟然兇我。”秦洋搖頭嘆氣。
姍姍瞥他一眼:“檢討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渡哥怎麽就不拿走我和小滿的碗呢?”
“……”秦洋,“你最近好像有好幾次沒我哥了?”
姍姍一噎, 晃晃手指:“做男人不要太計較。”
小滿和姍姍吃東西慢,一頓飯到最後只剩下倆還坐在餐桌上。
姍姍喝了兩口湯,偏頭側向小滿,小聲嘀咕:“說起來,小滿,你和渡哥都不改口的?”
“改口?”小滿勺子往碗裏一放。
姍姍:“對呀,你不都還是哥哥的嘛,聽起來就跟以前沒什麽兩樣。”
“有時候我聽你他,就覺帶著某種脈制的尊敬。”
“可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改什麽。”
小滿腦海裏浮現出間會用的那種昵稱,代一下,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名字呢?”姍姍提議。
“……渡?”
打了個冷,小滿覺得有種大逆不道的覺。
連忙說:“不行不行,還是算了。”
整理好之後,幾人提著竹籃上山,要去林區采蘑菇。
剩下的假期時間,他們乘坐纜車去山頂看日出,又泡了幾次溫泉,還在半山腰的一農家樂吃了柴火。
周日下午收拾東西回市區的那會兒,幾人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覺。
渡上的傷口一直沒好,保守估計還得要兩周才能愈合。
他眉眼清俊,是極容易吸引人的長相,于是那個落在上的結痂更為突出,因為位置特別而顯得曖昧,無端使他的氣質帶了幾分隨懶散。
小滿每天都會問他:“還疼不疼?”
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疼。
回程的車上,小滿和姍姍睡了一覺,醒來仍然未到市區。
姍姍玩兒了會兒手機,忽然湊過來:“小滿,你最近有在華大有遇到唐繹嗎?”
“唐繹?那是誰?”小滿在記憶中搜尋無果。
“咱們高一那會兒,華大過來實習的研究生啦,教隔壁班歷史的那個。”
華附作為華大在梧城的附屬中學,每年都會有幾位研究生來實習。他們按照自己的專業來包攬課程,給平行班的學生授課。
姍姍提起來,小滿總算是想起。
那位支教老師個子很高,總穿著件淺灰的風,一雙厚底的馬丁靴很隨意地踏在高中部走廊裏,頭發不經常打理,時而會有些淩。學生們在走廊上喊老師好的時候,他也只是隨手揚揚手裏的歷史書,輕輕”嗯“一聲。
似乎是個沒什麽溫度的男人。
小滿回答:“歷史文化院離我們外院太遠啦,沒什麽見面的機會。”
“他博士畢業以後留在華大任教了,我們老師提起他,總說他上課很有意思,讓我們沒事兒幹的時候可以來你們學校蹭課聽。”
“我舍友們想去,但是都不認識華大的人,就我幫忙打聽打聽。”姍姍解釋。
“那我去幫你打聽一下課表。”
“嗯嗯!”
小滿在聯系人列表裏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歷史文化院的生。
發消息表面來意後,對方很快發了幾張課表過來。
小滿向對方表示謝,問了對面的宿舍號,打算晚上送點兒水果過去。
姍姍比了個OK,存下那張課表,發在宿舍群裏。
-
渡先把秦洋和姍姍送到地方,最後載著小滿慢悠悠地回學校。
“哥,那你這幾天是住宿舍還是去租的房子那邊?”小滿問。
“住宿舍。”渡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在路口紅綠燈的地方才回過來,“你住學校我就住學校,這樣見你方便一點。”
“那我們一起吃飯!”小滿說。
車子停在華大門口的天停車場,小滿抱著渡的羽絨服下車時沒注意看腳下,“吧唧”一腳踩進水坑裏。
小白鞋很快浸了水,冷的瞬間鑽進鞋裏,著的。
渡繞過來時,小滿翹了翹腳尖。
“我不小心。”語氣弱弱的。
渡揚起角笑了笑:“哥哥的錯,停車的時候沒注意看這裏有個水坑。”
他從後備箱拿出備著給小滿在車上穿的小綿羊絨拖鞋:“坐回副駕駛,我幫你換。”
小滿很聽話地側坐回去。
渡把的髒鞋子下來放好,用巾幹淨的腳,然後給套上那雙全包裹的絨鞋。
冷的覺被驅逐,只剩下溫暖和。
兩人往宿舍樓走,渡一直提著那個裝髒鞋的禮品袋。
小滿有些不好意思,一到宿舍樓下就主去拿。
的手指要勾到禮品袋棉繩的那一刻,渡輕輕把袋子往後一。
“我洗好了再給你。”他說。
小滿安靜幾秒,立即反對:“這怎麽行,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不,我就要給你洗。”
“你住男生宿舍,不方便吧。”
這個大小,一看就是生的鞋。
“方便,我舍友不在。”
“那也不行,媽媽知道又要說哥哥慣著我了。”
“就要慣著。”渡帶著笑意,“以後你的鞋子、服、子,我都洗。”
“那、那那不行!”
小滿紅著耳朵說:“最多這一次。”
在宿舍樓下爭了三分鐘,小滿還是沒能搶回來那個袋子。
外面太冷,渡催著回宿舍。
拗不過他,一步三回頭地進樓。
渡拎著袋子回宿舍,心頗好地進洗手間。
沒一會兒,隔壁宿舍的學弟過來借東西。
小學弟看著渡著正在刷的那雙小鞋子久久挪不開視線。
他疑地看一眼渡的腳。
“學長你這是?”
渡很平靜,垂著眼目都落在小白鞋上,聽到他問話後很自如地答:“我朋友的。”
小學弟:這幅早就等好了回答的表是怎麽回事兒……
從來都冷淡話的學長突然一臉賢夫樣,小學弟驚得有些語塞。
他尬笑:“哈哈,我們都還不知道學長你有朋友了呢。”
刷鞋的人作一凝。
男生有種不好的預,拿了東西匆匆道謝離開了。
洗手間裏,渡擰了擰眉,自言自語:“不知道我有朋友?”
把洗幹淨的鞋子晾到最充足的地方後,渡拿手機看了看流消息。
“戒指怎麽還沒到。”
……
-
幾天後,小滿收到渡洗幹淨的那雙小白鞋和……一枚戒指。
是他們前幾天一起挑的那款,只是比圖片上多了一條漂亮的素鏈。
“不給我戴手上嗎?”小滿問。
渡垂下頭,把穿著戒指的項鏈小心翼翼地掛在脖子上。
“怕你戴戒指寫作業磨手會不舒服,當項鏈就好。”
因為在學外國語,小滿不管是練習聽力、背詞還是做筆記,握筆的時候比敲鍵盤的時候多。
“好,謝謝哥哥。”
當項鏈的話,過年回家也比較好藏,放進服裏面就行。
小滿低頭,看著脖子上的戒指隨著走路的作一晃一晃,覺得開心。
自從不下雪以後,北城又恢複了幹冷。
渡與十指握,似是覺得這樣會冷,握的手緩緩松開,而後用溫熱的手掌覆蓋住的手,輕輕挲的手指,保護手中的溫度不流失。
渡的手很熱,握著的手輕輕撚時,卻無端帶著某種侵/略占有的意味。
像是想要把整個人都沾染上他的氣息一樣。
自己的戒指戴了好一會兒,小滿才想起這是對戒。
歪頭去看他另一只手,空。
“哥,你的呢?”
渡停下腳步,與面對面。
他攤開的手心,把另一枚戒指放上去。
“在等你幫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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