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粘人

北城的夏天很熱, 小滿踏進博館正門的那一刻，室空調的冷氣瞬間襲來，消解了在外面的暑氣。

姍姍在大廳裏搗鼓相機，看到後招了招手：“小滿, 這邊。”

這個暑假, 是兩人第一次不回梧城過。

雖然都是借著實習的理由, 但小滿和姍姍還是稍有不同。

小滿是難得找到一個很好的實習機會, 姍姍則是不想回家。

按照多年的相經驗來看，姍姍覺得和爸媽就是那種可以偶爾見面，但絕不能長期待在一起的關系。

每次假期過半, 姍姍就常常會被家裏人氣到，大小矛盾不斷, 總是半夜一邊給小滿打電話一邊哭。

後來就會想辦法出門, 避免和父母爭吵。

找不到去的時候，姍姍就泡在博館裏。後來, 自己開通了一個紀錄文的微信公衆號, 一年多下來慢慢積累了一部分關注者。

小滿把剛剛在樓下買的汽水糖塞了一顆給姍姍。

“你吃吃這個，味道特別好，還提神。”

淺藍包裝，果的味道。

姍姍撕開包裝，把小糖球扔進裏，嘗到味道後瘋狂點頭：“好吃！”

“我晚上加班看資料的時候, 就靠這個提神。”小滿說，“前天多買了一些，等到了以後我給你送過去。”

“提神？”姍姍找到關鍵詞, 問“你們電視臺那麽忙嗎，經常加班？”

“帶我的老師說平時忙一點, 周末就可以安心休息了。”小滿，“你們報社怎麽樣？”

靠著手裏運營的公衆號，姍姍得到了在北城日報歷史文化板塊實習的機會。

姍姍：“別提了，我反正悟出一個道理，只要還需要工作，人類就是不會幸福的。”

一擡眼，盯著小滿看，然後指了指：“小滿，你下怎麽破了。”

“啊？有嗎？”小滿拿出手機來照。

手機屏幕照不出。

小滿耳垂不控制地開始發燙，大概猜到是昨晚被渡吻破的。

上午注意到上的吻痕，完全沒在意也破了。

哥還真是屬狗的。

要不是當時還留有一部分理智，不許渡往顯眼的地方弄，今天出門還說不清楚是什麽樣子。

好像就是拒絕渡往肩膀留痕跡後，被他咬的。

“可能是這兩天太忙，沒注意喝水吧。”

“怪不得。”姍姍心道這可不行，立馬掏出手機，在淘寶訂單裏翻翻找找，挑了好幾樣東西下單，通通寄送到渡住的公寓裏，“我這裏有幾個不錯的水果茶，還有烏梅醬，泡水超好喝，給你買一份。要記得好好喝水哦。”

兩人前往電梯間。

小滿：“今天想看什麽？”

“去三樓，看樂區的東西。”姍姍調試著相機，“我下周要更新公衆號，主題是中華古樂的變遷發展，二胡篇。”

“二胡？”小滿有些意外，“你對這個興趣嗎？”

姍姍咬著糖，說起話來沒那麽清晰：“還好啦，我……暗的人會這個樂，所以我也想了解看看。”

“暗？”小滿差點兒被糖給卡住，嗆咳了兩聲，姍姍連忙給拍背。

“你什麽時候有暗的人的，怎麽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小滿驚訝地看過去。

展廳到了，周圍的人都很安靜，們也沒再閑聊。

剛剛開啓的話題，被強行終止。

姍姍一邊用相機拍照記錄，一邊站在原地做手抄筆記。

小滿沒有打擾姍姍，自己繞著場館走，欣賞裏面的文。

對這些古老的件了解并不多，只能懷著敬畏的心簡單看個外形而已。

包裏的手機一下又一下地振。

急匆匆拿起來看。

【哥哥】：到了嗎？[可]

後面的表包可又乖巧。

跟他本人完全不搭就是了。

【星星晃呀晃】：到了好一會兒了。

【哥哥】：還以為你會跟我報備。

這奇怪的語氣。

小滿連忙解釋：【博館外面太熱啦，太晃眼睛，我不方便拿手機出來。進來之後和姍姍說話就忘記了。】

【哥哥】：沒有查崗的意思。

【哥哥】：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小滿：“……”

【星星晃呀晃】：我才出門半個小時！

對面顯示正在輸。

【哥哥】：好吧。

【星星晃呀晃】：哥，你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先不聊了哦。

【哥哥】：等一下。

對面撥過來一個視頻。

小滿往展廳外面走，拿出耳機戴上，到了休息區才接。

視頻那邊，渡正在臥室裏。

他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拿著髒籃：“我打算洗一下服，但是沒看到你服上的清洗標簽，所以想問問你。”

小滿：“你去我桌子上拿iPad。”

畫面裏，渡照做，走到書桌前。

“在Notability裏面找到一個‘清洗’的電子手帳。”

“目錄是分季節的，夏季的那一條筆記裏都是我夏天的服，你看要洗的都是哪些，清洗標簽被我拍下來和服拼圖在一起了。”

渡跟隨小滿的話屏幕。

專門用來整理的是一個白雪公主主題的電子手帳。

在夏季的分欄裏，渡看到所有的，左邊是服平鋪在床上的照片，右邊是清洗標簽和尺碼信息，還手寫備注了在哪裏購買的。

渡邊勾起一抹笑。

“我們小滿好厲害。”

“做的東西都好清晰。”

小滿笑：“我媽媽教我的啦。”

服的清洗標簽會紮人，小滿皮敏，遇到一些的就會被刮蹭得發紅。每次買了新服，黃喜蕓都會把清洗標簽拆下來，然後將服信息抄在筆記本上。

小滿有樣學樣，也是如此。

得益于電子設備的發展，做起來更簡單清晰一些。

“好，那我現在就去洗。”

看著渡那邊的視角晃，小滿問：“你不是有工作嗎？”

“老師那邊突然撤了，給學弟改的那個文件剛剛弄完，現在沒什麽事兒。”

他語氣平靜：“對了，昨晚……被我弄髒的呢，怎麽沒看到。”

小滿了一下。

看看四周，還好自己帶了耳機。

“我已經洗幹淨掛起來了。”小滿加快語速，“的你不用管。”

“還有，哥，你以後……不可以給我弄髒了。”

好難洗的。

“我以後會注意。”渡語氣裏帶著笑。

他手裏握著昨天穿的服，說起話來輕飄飄的：“不過的服為什麽不用我管？我可以洗的。”

“早上不是還說不見外了，這會兒又分那麽開……”

嗶——

小滿掛斷了視頻。

暫時聊不下去了。

-

姍姍從展品廳出來，靠近的時候恰好看見小滿在紅著臉摘耳機。

“怎麽耳朵這麽紅。”

姍姍湊過來，掃到小滿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

不是有意要看，但上面的視頻通話時間和那幾句渡問什麽時候回去的字太紮眼，想忽略都難。

姍姍：“不是……渡哥那麽粘人的嗎？”

小滿：“……”

“說起來，秦洋哥最近也得厲害。”姍姍一提起來就笑得不行。

小滿：“怎麽回事兒？”

“有天我聽到他跟人打電話，說話夾起來了，就那種、穩重、帶一點點的那種聲音你懂吧。”姍姍面驚恐，“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知道他聲帶還可以這麽用。”

小滿被姍姍逗笑，經秦洋的事兒一提醒，又想起姍姍說的“暗的人”那件事兒。

去自販賣機那邊買了兩罐果，上吸管，把其中一罐遞給姍姍。

“你暗對象是怎麽回事兒，你倆進度到哪兒啦？”小滿問。

姍姍咬著吸管，說起這個話題時沒有毫避諱。

“是誰嘛，暫時還不可以跟你說哦，我怕給他帶來麻煩。”

小滿看著姍姍：“那你有什麽打算嗎？”

姍姍擺擺手：“沒什麽打算。”

笑著拉起小滿的手：“反正我就先做好我自己，讓我自己更優秀一點兒。”

“吸引應該都是相互的對吧，就像你和渡哥那樣。”

姍姍朝小滿揚起角，笑得眼眸彎彎，明又張揚。

兩個孩兒相視一笑。

小滿：“我晚上帶你去吃幹鍋蝦！”

“你請客？”

“對！慶祝我們姍寶有喜歡的人。”

“那幹鍋蝦不夠！”

“還要什麽，告訴金主姐姐，都滿足你。”

“還要楊梅！”

“好，給你買。”

-

晚上，小滿點的菜剛剛上桌，手機又振兩下。

從下午到現在，渡的消息彈了好多條。

【哥哥】：下午好。[跪坐jpg.]

【哥哥】：五點前會回來嗎。

【哥哥】：服都洗完了。

【哥哥】：要不然你和姍姍來家裏吃，我給你們做飯。

【哥哥】：那晚上我來接你？

小滿其實很喜歡渡粘著，但還是想著他下午故意一直逗的事兒。

想了想，轉了一篇標題做“男人要獨立”的公衆號文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