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了,還特意擋住了他看那姑娘的視線。
明明一點流都沒有,他卻莫名覺到了迫。
十幾歲的娃,居然讓他有了種這孩是有主的他別去招惹的既視。
還要給大佬打另一個耳朵的穿刺師心有戚戚焉地跟著附和:“是啊。”
明明很端正的五,看穿著打扮也是正經人的樣子,但是那眼神就是奇怪。
他剛才也不過就是跟那孩子說了一聲,說他們兩個形象太好了,所以送他們兩個貴的耳釘,讓他們倆幫他拍個照,側面照,在門口攬客的那種。
他是城本地人,這店面是他家老頭子的產業,他在這里開耳釘店也開了快三年了,從來不訛人,所以名聲是真的好的。
一般客人來了聽到這種夸他們好看的話都會很高興,更別提他還下了本送了兩個價值四位數的耳釘,結果這小子看都沒看,就說不用了謝謝。
那聲音,冷得都掉渣。
穿刺師忍不住踮腳又往外瞅了一眼,真奇怪,這種歲數的孩子,怎麼能有這種冷森森的覺。
怪滲人的。
第十六章
最后兩人就在這幢綜合樓的地下一樓買了人生中第一副耳釘, 耳釘針是銀質的,了一顆有些糙個頭很小的黑人工鋯石,藏在耳朵里不仔細看都看不見,視覺效果就真的像安久久說的那樣, 在誰都注意不到的地方, 藏了一個。
一副耳釘,安久久和遲拓一人拿了一個。
遲拓那天了自己的存了很久的小金庫, 那個小金庫因為給張吃藥看醫生已經了一部分, 他今天把整個小金庫都揣在上, 一整個下午都在搶著付錢。
安久久一開始還會想用手機轉賬給他,后來遲拓搶得非常嚴肅認真, 就決定由著他, 兩人在綜合五樓的電玩城里玩了一個下午,離開的時候安久久手里抱著六只娃娃機里面掏出來的大白鵝。
安久久喜歡的只有兩種,都涵蓋在那個穿著茸茸貓耳朵的卡通小鵝頭像上了,喜歡貓是因為貓真的好看,喜歡鵝是因為喜歡吃廣東燒鵝。
但是遲拓在娃娃機斗了一小時,放著一堆的貓貓玩偶不抓, 給抓了六只一模一樣的鵝, 一字排開。
然后他指著那一排鵝:“鵝鵝鵝。鵝鵝鵝。”
安久久掐著六只大鵝的脖子, 無語地瞪他:“要不是你馬上就要背井離鄉了, 我真想你。”
發泄了一下午的遲拓心好了不, 在電玩城旁邊買了兩杯茶, 給安久久那杯多加了一份蓋, 等餐的時候, 用手指著那幾只鵝的鵝。
他左邊耳朵已經通紅一片,隨著脈搏一下一下的著痛, 他卻無端地覺得痛快。
“我給你弄了一套大綱。”他把茶拿給安久久,兩人就坐在綜合五樓天臺的平臺上面,六點多,斜西下,平臺上的落日余暉把兩人的臉都照得金燦燦的。
“你現在的績考藝肯定沒問題,但是之后如果要拍戲估計也沒太多時間復習,我就把各科的重點都劃了一下,習題冊也都給你買好了,你拍戲無聊了可以拿出來做一下。”
安久久喝了口茶:“還沒試鏡呢,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你肯定會試鏡通過的。”遲拓說,理所當然的,“其實第一部戲就演楊正誼導演的電影,起點太高了,火了以后你會比之前拍廣告還不自在。”
試鏡都沒開始,他就已經在心火了以后的事了。
“那怎麼辦呢?”安久久也一本正經地問他。
“學會習慣唄。”遲拓繼續理所當然的,“演員這一行肯定得要有人關注的,商業社會不可能所有導演都和楊正誼一樣不需要演員流量加持就能拿到投資,你得習慣在大熒幕廣告牌上看到自己的臉。”
“還得習慣不認識我的人在背后對我的長相演技甚至私生活指手畫腳。”安久久接了下去。
“私生活這點可以告。”遲拓說,“尤其是造謠。”
安久久歪頭看他:“我紅的時候你都還沒畢業,我找誰幫我告?”
遲拓噎住,很快回懟:“你都紅的都有人傳謠了,應該會有律師團隊的。”
安久久嘆氣:“那到底不是自己人。”
遲拓也嘆氣:“你先湊合著用,我這邊會盡快畢業的。”
安久久很輕地笑了。
晃晃,抿一口蓋,仿佛未來就真的可以那麼輕松地實現。
“那你呢?”問他,“你去新加坡考大學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遲拓說,“新加坡沒有高中,我都覺得我可以直接考A水準上大學了。”
“你到時候又要考大學又要照顧阿姨,吃得消嗎?”安久久順著問下去。
“我媽現在看到我……力大的,所以應該會請專業護理。”遲拓說,“我舅舅有錢,我去新加坡的那幾年他會資助我上學生活的費用,也會負責我媽的護理費和醫藥費。”
“等我大學畢業工作以后,我會用助學貸款的利率還他錢。”他說,“這些我都跟我舅舅商量好了,到時候學費生活費加一起每年給他寫個欠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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