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恩起床的時候，總覺得昨天夜晚好像發生了些什麽。

是做夢了。

昨天夢到自己開店但是被砸場子，但好在，也一直有段淮敘在陪著。

下樓時段淮敘已經在桌邊吃早餐，王姨還在把早餐往桌上拿。

蘇恩昨天睡得晚，今天快十點才起床，還破天荒地跟他了個正著，有點心虛。

在餐桌邊坐下，也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淩晨。”

就記得昨晚他好像沒有來睡。

像是知道要問什麽，段淮敘說：“看你睡得，沒打擾。”

“哦。”

蘇恩說：“下次這種時候你直接進來也沒事，我睡眠，不怕被打擾的。”

段淮敘看。

拿了一塊華夫餅給，桌上還有慢燉牛，燕麥拿鐵。都是恩比較喜歡的。

“給你三嫂準備什麽禮，想好了麽。”

昨天晚上和他討論過的。

有關送禮，他沒有給明確答案，讓自己想。

“嗯…”蘇恩也是剛睡醒，面對他問題也是盯著餐盤認真想了想：“手表吧，或者飾品。你說得很對，輕奢但是年輕也喜歡的，會比較好。”

段淮敘點點頭：“嗯，可以。”

去赴宴的路上，蘇恩坐副駕上撐著胳膊也一直想事。

段淮敘在駕駛座開車，後邊是祿叔他們的車跟隨。本來今天也說直接一輛車過去，但他備的禮太多，一輛車裝不下，他們也就另行一輛車，禮品讓人備著了。

猶豫一會兒，稍微坐好了，說：“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段淮敘注視前方的眼眸有稍微變。

“什麽。”

“嗯。”還有些猶豫。

像是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想。

雖然事都過去了很久，但畢竟中途沒有講清楚過，再以現在的心態去回頭看，會覺得不該，覺得自己不是個真誠的人。

“我們結婚前，你當時說可以結婚，但不希我們這場有關任何第三人。捫心自問，我騙了你。”

段淮敘眼睫微微上擡，有點變化，但沒要發現。

“其實我必須是要跟你坦白的，我承認當時我想要結果，所以略顯迫切了一點。即使當時是跟你說好，但事實上是有那麽一點點，有一點第三個人的因素。”

可以否認，但真的往心深說。

是有過的。

至于當時為什麽不說，因為覺得沒必要，兩個人也沒有。但既然是現在，有什麽真實想法還是需坦白。

段淮敘開著車，看擋風玻璃，像是知道。

他說：“嗯。”

“但是。”說：“我現在沒有那些想法了，我的心都在你這裏。”

他態度意料之外的平和。

前面是個路口，他的車停下，接著又看。

車在等紅綠燈，他手了頭發。

“安全帶都沒系好，還有手指套。不帶了？”

蘇恩記起。今天去見新嫂，要好好見面的，所以也盛裝打扮了一下。

帶了琵琶想要去重舊業彈一首曲子給嫂子聽。

也穿了好久沒穿的子。

問：“我這子好看嗎。”

他說：“哪裏買的。”

想，還不是上次和嫂子一起逛街。

嫂子給安利了一家店，發現裏邊設計師裁制工藝也不錯，就拿了自己設計的圖，去了店裏找人定制。

不知道段淮敘會不會喜歡，買的。

“你還沒有說，好不好看。”

段淮敘又去看眼睛，說：“好看。”

“只是，可能會有點著涼。”

說：“你不要那麽管好不好。”

看他，又沒那個意思。了脖子。

“沒有說你管我不好的意思。只是，剛剛那個問題你都沒有回答，一個嗯是什麽意思？”

段淮敘說：“嗯的意思就是，沒關系。”

家中宴會，蘇恩拿了自己的琵琶過去。

琵琶是傳統的彈撥樂，音清澈、明亮，先不說恩一直收藏的那把五弦琵琶，到了地方才知這位三嫂也是學校音樂老師，很懂這方面的。

到了位置，一見如故。

出自書香世家的小姐文瑞英，家中許多親人都是制工作。比起來還算是稍遜的，目前只是一位中學老師。

和恩見到的時候文瑞英正在家中沙發上坐著同人喝茶聊天。

也是到大嫂家這邊來做客了，幾位人一同在客廳很是熱絡客氣，恩過去，婁儀也招呼著說：“那是老五家的恩，很出的戲曲演員，你們應該能有共同話題。”

文瑞英站起來同打招呼，蘇恩也是笑，說：“大嫂過贊了，我也只是個小角，比不過三嫂教書育人更有意義。”

文瑞英淡笑：“恩謙虛了。”

都是世家出，恩給備了禮，但三嫂也給段家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禮。

蘇恩收到的是一雙來自Roger Vivier的傳統方扣鞋，優雅唯，充斥著獨立新的輝。

蘇恩還真有點驚訝，覺得這位三嫂用心了。

并沒有因為的年齡而輕視，反而，送這樣貴重的禮。

也拿了備好的針和珍藏家居用品，家居用品來自丹麥品牌GEORG JENSEN，每一件單品都絕倫。

這事也是和段淮敘好好聊過的。

的最初想法是送表或是包包，送長輩、送朋友，這些都是不易出錯的不二選擇。

但段淮敘表示：“但如果是對生活品質要求較高的人，或者，是個有品位的英士，已經擁有許多這方面的東西，再怎麽挑出花，大概只是踩中標準答案，不太是讓對方驚豔。”

蘇恩驚訝：“那麽，我要送些什麽。”

段淮敘表現很淡，也沒有直接指出答案，只是說：“都看你。”

“這位新嫂出自書香世家，據我所知，的祖父以前是做瓷生意，也許，可以把目往這上面走。”

簡單幾句，給了恩提點。

接著看了幾個適中的品牌，再細節一點的也是他們一起挑選。都是比較亮眼的，一套空中生靈系列針，優雅絕倫，另一套東方神韻系列瓷，另備一套高端銀系列，一共兩組。

自己看了也覺得很新穎，不釋手。

裝在車中後備箱多時，此時拿出來時那一套的高端系列也吸引了客廳的注目。

文瑞英對一件銀不釋手，表示：“好獨特，恩，真沒想到，你會這麽用心。”

蘇恩只是笑笑。

心裏想，多虧有段淮敘的指點，否則，在這樣的家庭名媛聚會中，還真不能在人裏出衆。

如果真是拿幾件包包或是手表出來，可是可以，拿段淮敘的話來說，至多只是標準答案，馬上會被人忘，不太會被記住。

人出行在外包裝很重要，外人的第一印象，對是什麽看法，第一面非常要。

此時能在這兒站穩腳跟，也多虧了他的包裝。

看著那些銀，恩也不免想到段淮敘口中那句英士。

是，這屋每個人都很符合他口中那種英品德。

但，他怎麽那麽會。

好像隨時隨地都在刷新的認知，令對他佩服的程度又上一階梯。

過去把一瓷好好放包裝盒，說：“三嫂和三哥好我們家裏人才是真的放心了，馬上婚宴，三嫂和咱們三哥百年好合啊。”

話是這麽說，文瑞英面上的神卻微微凝滯，之後勉強笑笑。

“謝謝你的祝福，只是，段清瑯他常年西北，我和他也沒見過兩面。”

周圍人，文瑞英的聲音也低不：“恩，說句不該說的，我們其實也是商業聯姻，你三嫂我到三十多也沒準備結婚。只是看他模樣可以，習慣也很好，加上家中支持才勉強決定嫁他，事實上，說不定婚後我與他都不會見兩面呢，而且還準備分居。這事，你千萬不要和老爺子說了。”

原來三爺和三嫂也是商業聯姻，沒有。

可是，還覺得三爺與是比較配的。

想說，說不定這婚後相互了解，局面可能稍微轉變呢？

但沒有多說，只道著好。

夜晚，一家子還是到外邊高檔餐廳裏用的餐。

包了大包間，一家子其樂融融舉杯歡慶。

只是們人大多用餐結束早，之後留了男在裏面聚。

蘇恩也玩困了，大嫂看別人家小孩同三嫂去外邊聊天，與對方沒多共同話題就先回老四合院，在堂屋裏找了個位置坐著，老宅那邊的阿姨在旁邊一同坐著陪。

阿姨也織著東西，說：“太太，您和五爺好像結婚也要大半年了。這往後再過，一周年紀念的話不準備過過？”

這話把在打瞌睡的恩驚了不輕。

撐著腦袋坐直，心想，都要這麽久了。

冬轉春，春又去夏。

時間確實快。

蘇恩說：“真不知道。”

阿姨笑笑：“看您和老五好，想來怎麽著也該度月吧，當初你們婚禮也沒有辦，婚紗照也沒拍，是不是該提上日程？”

蘇恩著外邊院子裏的梅花樹。

這個時節，枝丫也像枯萎的一樣，只剩深灰萎靡的樹幹，哪有冬日那高潔孤傲的景。

說：“也許吧，到時候和他聊聊。”

“嗯。其實昨天嘉熙爺也來過，說找人，不過五爺不在這邊，我說了您的住址就見他急匆匆地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事，他同你們說了嗎？”

蘇恩才知道嘉熙的事，說：“安嘉熙來過？”

阿姨道：“不知道是找您還是先生，大概是先生吧。”

蘇恩出了一陣神。

也立馬能反應過來什麽。

從包裏找出手機，真想給人說讓他管那些事。

又想給段淮敘好好說說，讓他不要在意。

可沒等有作，宴席那邊有人來說：“老五喝醉了，您去接一下吧。”

蘇恩訝異，只能先去接人。

酒桌觥籌錯，其實段淮敘很會有醉酒的消息傳出，只是這是家宴，有些酒推不下，男人間多就沾酒味。

段淮敘喝醉以後也很安靜，過去時他就坐座上等。

很清瘦的軀，微微靠椅背上，但顯瘦也是因為上黑襯的原因。他靠著，腕骨輕搭在額頭上，人靠著閉目養神，平日裏只是溫和的，此時面頰上還真帶了一些很淡的緋。

襯在他那張臉上，很吸睛。

去的時候他微張，似在換氣。睫翼輕輕垂著，看不清眸，莫名有一些很淡的破碎。

蘇恩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用破碎這個詞來形容他。

可能是平常見理智的他比較多，很有這樣思緒不明的。這個詞自己就冒在了腦子裏。

侍者問：“這位是您的……”

說：“嗯，那位是我老公。”

走過去，攬住他的腰把他扶起。

他接到，把抱著。

說：“還站得穩麽。”

他說：“嗯。”

“怎麽喝這麽多？”

“同三哥聊事，盡興了些。”

還能靜神講話，也沒有那麽醉。

萬把車開好在外等著，蘇恩看一眼書。

對方說：“先生平時是有分寸的人，也很喝醉，今天三爺在，可能確實是有些縱了。”

也了解，兄弟之間喝酒，那當然要陪同。

別人酒量在那，哪怕他再不沾酒，那也不行。

況且段淮敘在外是不喝酒的，這也因為都是一家子，他才會端幾杯。

“喝了幾杯？”

“不多。”

男人就算是喝醉，也很平靜。

出了門也清醒許多，盯著路面：“其實我還好。”

是還好，走路都不能直行了。

說：“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這樣說著，他卻只是笑。

上了車，後座。

他襯衫領微敞著，拿巾幫他著，段淮敘就看著。

蘇恩也不知道說什麽。

視線不敢跟他對。

只低頭扶著他腰，輕輕著，也看到他皮帶下那寸皮。

其實段淮敘穿襯黑西的樣子特別，寬肩窄腰，很養眼，沒說過很喜歡男人穿黑襯，能把風霽月的人都顯得很縱，近距離著，都不太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