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高興的連話都不會說了，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舞團之一，笙笙才十六歲就有這樣的績，他作為爸爸怎麼會不高興。

可當聽到主任說云笙拒絕后，云峰的笑容逐漸散去，笙笙沒有和他商量過，他甚至半點也沒有察覺，這麼大的事，笙笙自己做好了決定，他這個爸爸，好像真的沒什麼用。

云峰掛斷電話想了很久，還是打算和笙笙商量一下，他想知道笙笙為什麼不去，這麼好的機會，不去多可惜啊。

這天吃了晚飯，云笙在學法語，之前沒有很認真學，現在自己真的有這樣的機會了，就想好好學習，爭取能和別人流暢的談。

云峰敲門進來，端了一碟子洗干凈的葡萄，“笙笙，爸爸想和你聊聊方便嗎？”

“可以啊。”云笙放下耳機。

“今天舞團的劉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云笙的心里咯噔了下，指尖攥了書頁，“爸爸我……”

“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和爸爸說說，為什麼要放棄嗎？”

云笙長長的睫垂下，遮住了眸中神，“我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當然不能說是因為陸承宣，要是這樣，爸爸一定會告訴哥哥。

“可這是一個特別難得的機會，你辛苦了十幾年，不就是想站到最高的舞臺上，你去了法國，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可是我還小，我以后也會有這樣的機會，我想等年了之后再去。”云笙的手指摳著紙張，“太遠了，去了可能一年也不能回來一次，我不想去。”

“只是這樣嗎？還是有其他的顧慮？是不是因為小宣？”云峰還是有些了解笙笙的，去了法國，兩人就要分開了，如果因為這個不肯去，也不是沒可能。

云笙連忙搖頭，“和哥哥沒關系，爸爸你別把這件事告訴哥哥，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決定。”

這話，反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這麼好的消息，無疑于還在讀高一的時候就被保送最好的學府，正常人不得放竹慶祝，卻不肯讓別人知道。

云峰嘆了口氣，“笙笙，你還小，你要知道，沒什麼事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那我媽媽呢？”云笙抬起頭反問他，眼神犀利倔強，“我媽媽也是專業的芭蕾舞者，為什麼當初你要讓媽媽舍棄自己的前途？”

一句話把云峰堵的啞口無言，攥了攥手心，垂下腦袋，“是我對不起你媽媽。”

人到底是雙標的，當初盛愉愿意為他舍棄芭蕾事業他心里不知道多高興，可是現在看著笙笙為了別的男人舍棄前途，他心里卻不是滋味，極力想勸笙笙別這樣做。

“也正是有你媽媽的前車之鑒，所以我希你別步的后塵。”

“不，爸爸，”云笙搖了搖頭，“媽媽的失敗并不在舍棄事業選擇您，而是選擇您后，您卻沒回報給相應的，您背叛了媽媽。”

事業與家庭，向來是很難抉擇的，可并不代表選擇了家庭就是錯誤的，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可以選擇事業，也可以選擇家庭。

可是盛愉選擇家庭后卻沒得到云峰全部的，這才是盛愉的失敗。

如果云峰能晚幾年再婚，云笙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并非不允許他再婚，而是時間太短，盛愉尸骨未寒，很難讓人相信云峰的意有多深。

“笙笙，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背叛你媽媽，也許這其中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心里永遠是你媽媽最重要，笙笙，我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個好爸爸，可是我希你想清楚，如果小宣知道，你覺得他會同意你放棄這個機會嗎？”

云峰沒做好，所以連教兒的資格都沒有，云笙說的沒錯，他的確是辜負阿愉了。

“這是我的事，我不用任何人給我做決定。”云笙偏過腦袋，“爸爸，希您別把這件事告訴哥哥，算我求您。”

云笙心知肚明如果陸承宣知道一定會讓去，可是哥哥照顧了十幾年，為了去二中，為了讀寧城大學，也想為了哥哥做出一些決定。

絕不后悔。

云笙這樣說，云峰又能怎麼辦，難得云笙說出“求”這個字眼，云峰怎麼忍心讓失。

“好，我不說，你決定了就好。”

算了，既然笙笙已經決定，那就按照的活法走吧，他能做的，是給笙笙攢下足夠的本錢，無論未來想做什麼，都有足夠的資本。

在云峰即將走出房間時，云笙小聲說了句，“謝謝爸爸。”

云峰無聲喟嘆，一切都是他的錯，錯誤的起源在他，他才是那個最該贖罪的人。

云笙說服了云峰，以為這件事就是萬無一失了，陸承宣不會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他。

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背后推了一把的人會是袁妙蘭。

這天，陸承宣來接回家，但云笙有個作一直不到位，就多練了幾遍，出來時看見陸承宣和袁妙蘭在說話，袁妙蘭一看見就急匆匆走了。

云笙皺著眉頭走過去，“你們聊什麼啊？”

這兩個又不認識，有什麼好聊的，而且云笙沒忘記袁妙蘭對陸承宣有意思，心里難免多想。

陸承宣搖了搖頭，眼神晦暗不明，表也有些凝重，“沒什麼，走吧。”

他先走一步，云笙咬了咬，總覺得陸承宣上的氣低了點，袁妙蘭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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