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抬頭看了宗肆一眼，卻是毫不留地點破他道:“世子可不是為了生孩子。”

宗肆不莞爾，低聲道:“那行不行”

寧芙站起來，道:“世子先從我的床上起來再說。”

他便起了，卻是繼續問道:“阿芙，行不行”

宗肆原先也想正人君子，這事想著先暫且不提，可了親后，卻發現這卻不是那般容易忍住的，白日晚上都惦記。

寧芙了鼻子，道：“外人恐怕都不敢相信世子在人后，是這般模樣。”

“在自己妻子跟前，與在外人前，自然是不同的，阿芙對我而言，是可以卸下面，出肚皮之人。”宗肆道。

“世子當自己是小狗啊？”還出肚皮。

宗肆頓了頓，若不是救了他，他確實如一只喪家犬無異，還好有，他不至于那般難堪。

他角不由牽起一抹笑來，沉聲道:“若是是當阿芙的小狗，也并非不行。”

寧芙趕忙捂住他的，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了，便也不用活了，不知曉的，還以為在調教他呢，道:“有什麼事，待你我回王府說。”

這事還有得聊，那便是拒絕的態度不堅決，而態度不堅決，那便是有得商量的意思。

宗肆心下不由一，手牽住捂住自己的那只手，輕輕挲著，道:“好，回王府說。”

便是他只是這般挲著自己的手，寧芙都能出他幾分急來，不由飛快地回手。

“眼下還在國公府，世子收斂些。”寧芙鐵面無私道。

“好。”宗肆道，“那抱一下”

寧芙道:“回去再說。”

“眼下也無外人在。”

寧芙不語。

“阿芙，你都不心疼我。”宗肆低頭認真地看著。

這一句，卻是讓剛來的寧荷，聽得面頰發紅，想不到風霽月的世子，在四姐姐面前竟是這般模樣，教人都不忍拒絕。

寧荷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了，之后便見世子抱住了四姐姐，四姐姐在他懷中，簡直是小小一只。

寧姐姐紅著臉指責他道:“你一個大男人，撒什麼。”

卻是半點沒有推開他，顯然是極吃這一套的，寧荷最清楚自家四姐姐，有多心，骨子里是個善良之人。

寧荷不由笑了笑，自然是不在這打擾小兩口黏糊了，至于見寧姐姐，日后可以時常是宣王府做客，不急于一時。

只可惜，第二日回王府，宗肆卻也未能同寧芙商量那夫妻之事。

殿試將至，出題之人已早早安排妥當了，這些文人份不能，安危又極重要，敬文帝便派了宗肆與陸行之，前去把守安置他們的禮部。

這一守，便要個把月。

與新婚夫婦而言，是一段很長的時日。

宗肆去前，代寧芙道:“等我回來。”

寧芙想了想，道:“張珩已早在京中，恐怕與六殿下已見上面了。”上一世，孟澤便是已將他安置好了，與他早商量好出題的范圍，后來評試，也有意給了孟澤一派的人走了后門。

宗肆道:“已有人派人盯著他。”

寧芙點點頭。

恐怕孟澈與孟淵，兩人都盯著此事，只是孟澤必然也警惕，不會讓自己邊之人，輕易見張珩，與他私下談，必然有其他法子。

不過寧芙并不擔心此事，只要孟澤之人，與張珩見面了，那便會留下蛛馬跡，這群場上見慣爾虞我詐之人，自然有能找出罪證的法子。

宗肆這會兒想的，卻是不放心一個人在王府，道:“這一陣我不在，有事你去找母妃，也不必怕得罪人，母妃那邊我也已同知會過，你不用日日都去請安。”

寧芙道:“我又不是孩。”

宗肆便笑了笑，卻是沒有解釋，當十分喜歡一個人時，就會時時刻刻憂心對方，他道:“阿凝會經常過來陪你解悶。”

這是個人，都能瞧出他此刻的依依不舍了，寧芙遲疑須臾，給了他些甜頭，主抱了抱他，道:“那我便等著世子回來。”

宗肆便生出了些許，不想去的念頭了，只可惜敬文帝代的任務，推不得。

卻說宗肆和陸行之，兩人此時共事，之間的談卻并不多。

也不得不說敬文帝的安排可否是故意的，讓陸行之這個與寧芙訂過親的，同宗肆這個夫君遇上。

宗肆一見陸行之，便想起了親那日，他看著他們拜堂，眼睛猩紅，后來他一個人坐在角落之中，喝得酩酊大醉，向來不卑不的陸公子，像是難到了極點。

之后宗肆送他上了回陸府的馬車，聽見他痛苦地喊了一句:“阿芙。”

陸行之苦笑說:“你只是勝在，你是這一世之人，只是這一點，卻得我不得不將讓給你，是我的報應。”

陸行之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他低聲說:“宗肆，你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樣了，你要對阿芙好，要對很好。”

宗肆一邊想著，一邊想起自己的回答來，他說:“我不會是你那般冷漠冷之人，娶了，又虧欠，我會對好。”

那一瞬，陸行之似乎是清醒了幾分，眼神銳利如鷹地看著他。

宗肆從他上，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他許久前，已猜到了這一點，陸行之是上一世的他，他辦事果斷，不畏懼任何人，從未將孟澤放在眼里過，便是對敬文帝，也不見得有幾分敬重，分明以前就是上位者的姿態。

他也曾說，他才是阿芙的夫君，是自己不要寧芙，將寧芙送給了他，這話后半段自然不真，可前半段，卻是事實。

陸行之是上輩子的宗肆，可不就是阿芙的夫君。他酒后失態，讓寧芙喊他郎君，便也能理解了，他舍不得，他在懷念過去。

以及他對宣王府，有種淡淡的厭惡，早些時候來王府時，從不與王府中人結，恐怕是經歷過刺殺之事后，才導致他如此。

“眼下，你是陸行之，這一世都是。”宗肆淡淡道，他不會與人分阿芙。

……

此時，卻是誰也未提那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