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怔了怔。
看向許靖央,滿眼不甘。
“你到底用了什麼把戲,讓全家人都相信你。”
許靖央出無奈的笑容。
“母親,是您一直容不下我,無論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您都覺得跟我不了關系。”
說著,走上前,用筷子夾起中午許夫人沒吃的飯菜,嘗了兩口。
看面如常地吃著,威國公更覺得許靖央沒有理由害人。
“真有問題,我就不會吃,母親,這是藥膳,既然是藥,自然是有藥方的。”
“若是好東西,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們?”
許靖央看著:“你和父親接連生病,我想同你說話,你從不予我好臉,我即便想說,我找得到機會嗎?”
許夫人臉僵了僵。
許靖央又說:“這藥膳,我早一個月前就在吃,是我先試用過,覺得很好,才想讓父親母親都嘗試,劉媽媽,你去將之前給我開的藥方都拿來。”
劉媽媽扭頭去了,不一會拿來一沓方子,上面都有日子。
威國公了上頭的墨漬,確認不是許靖央造假。
他看向許夫人:“你不要再給這個家添了行不行?自打你生病以來,疑神疑鬼!不是說靖央害你,就是說殺人,有完沒完!”
許靖央適時委屈詢問:“我也不知我怎麼得罪母親,母親要一直這麼想我。”
“還是說,母親一直在記恨,我趕走箏妹妹的事?若真是這樣,母親你將接回來,我絕無二話。”
想起許箏那個人,威國公的怒火就頂到腦門上。
“誰敢!除非我死了,否則許箏不許再進我們家的門!”
聽到他這句話,許夫人臉徹底白了。
想讓許靖央背負殺母未遂的罵名,卻沒想到斷了許箏回府的路。
威國公不是個輕易松口的人,許箏若無權勢,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老爺,都是我的錯,跟箏兒沒關系!”許夫人哭了起來。
許靖央靜靜看著,范閣老地位雖然尊貴,可是,就算他親自出面,威國公也不一定給他面子讓許箏回來。
畢竟,當初要賜死許箏的,可是太子,威國公權衡利弊,只會選擇更有勢的一方。
威國公不想再看見許夫人這張臉,哭起來細紋格外明顯。
他們夫妻倆早有嫌隙,只不過威國公一直不想鬧大,免得外人看笑話。
當著梁氏的面,他語氣冷道:“尚嬤嬤,扶夫人回去!在院子里好好休養一個月,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等同于足!
許夫人哭著被拉走了。
看著哭哭啼啼的影,許靖央朝威國公道:“父親,那這藥膳您還吃嗎?”
威國公沒好氣說:“吃什麼吃,你們母倆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嗎?我這病才剛好沒多久。”
許靖央輕輕點頭:“那好,若是以后父親還有需要,再找劉媽媽。”
目轉向跪在地上的阮正等人。
“父親打算怎麼置他們?”
威國公大手一揮:“全都打死了事。”
梁氏道:“阮媽媽又沒做錯什麼,無非是拿了藥方,只不過被阮正誤會,以為是給弟妹下了不好的藥。”
威國公凝視阮媽媽:“那就把發賣出府去。”
許靖央福了福:“父親,阮媽媽是家里的老奴,沒做錯什麼就賣出去,別人知道會以為咱們家宅混,毫無規矩。”
“若父親信得過,將阮媽媽給我來置,往后若再犯錯,再將打殺發賣,也絕無二話。”
威國公的眼神在阮媽媽和許靖央上來回流連片刻。
他才點頭,有些煩躁道:“這種事,以后最好不要鬧到我跟前!”
許靖央頷首,跟梁氏一同出去,帶著阮媽媽走了。
大伯母梁氏握了握的手:“我先回大房了,你母親那兒,別往心里去。”
許靖央笑得很淡:“母親一向如此,我不跟計較。”
回到屋。
許靖央端坐在椅子上,阮媽媽跪在跟前,痛哭流涕。
“大小姐,老奴真的知道錯了,為您辦這個事,跟那不爭氣的弟弟阮正提了一,沒想到他竟記在了心里。”
“居然在酒后胡說八道,真是混賬東西一個,老奴真的后悔莫及!”
許靖央接過竹影遞來的茶盞,看著阮媽媽:“我有心提拔你,奈何你弟弟拖你后,阮媽媽,這件事……”
還沒說完話,阮媽媽就急著表決心。
“大小姐恕罪!阮正愚鈍,死有余辜,可說到底,也是夫人害死了他。”
“但求大小姐給老奴一個機會,讓老奴在宅為他報仇!”
許靖央著,始終沒有說話。
阮媽媽便朝不斷磕頭,言辭懇切,也充滿了對許夫人的怨恨。
許靖央:“有了這件事,我不知還怎麼重用你。”
竹影也在這時開口:“大小姐,阮媽媽一定會對您一心一意的。”
許靖央要的就是跟竹影一唱一和,一人扮兇,另一人就要隨和。
阮媽媽抬頭,舉起手堅決道:“大小姐,老奴愿起誓,若以后背叛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許靖央笑了笑:“何必發毒誓,竹影,扶阮媽媽起來。”
阮媽媽踉蹌起,許靖央才繼續說:“那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阮媽媽,有件事確實需要你幫我去做,這次更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阮媽媽立刻躬:“但憑大小姐吩咐。”
等阮媽媽從許靖央房里離開時,已是一炷香后了。
竹影看著的背影:“大小姐,阮媽媽不會將阮正的死,記在您頭上吧?”
“不會,”許靖央抿,“只覺得是母親將此事,害死了阮正。”
不能怪心狠,阮正敢做出背主棄義的事,肯定要打死了事。
也幸好,當時許靖央吩咐阮媽媽做這件事時,沒有告訴的理由。
其實給阮媽媽的藥方確實沒有問題,只不過,其中有一味藥,跟許夫人治心疾的藥相沖。
平時吃飯沒有大礙,一旦吃治心疾的藥,自然會覺得不舒服。
許靖央扭頭:“你春云得空過來,我有話吩咐。”
這顆暗棋放了那麼久,也該用上了。
此時,已經回到自己屋的許夫人,依舊滿眼恍惚。
“我不可能覺錯的,每次吃了飯,我就頭暈心臟疼,那個藥怎麼會沒問題?”
“會不會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尚嬤嬤說。
立刻在房間里翻找,是否有可疑的香塊,亦或是奇怪的毒。
但都一無所獲。
許夫人問:“難道是我平時喝的藥不對?”
尚嬤嬤堅決道:“不可能,老奴就怕出事,所以親自去藥館開藥,親手煎熬,中間都沒有經第二人之手。”
許夫人靠在枕上,捂著頭,只覺得上又難了。
開始懷疑自己。
“尚嬤嬤,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本來就對許靖央抱著偏見,所以做什麼,才都不對?”
“夫人……若我們一直抓不到大小姐錯,還去老爺那鬧,只會愈發離間您和老爺的。”
許夫人面如金紙,難至極。
何嘗不知道?
尚嬤嬤說:“箏小姐不是讓您忍一忍嗎,很快就攀上那家人了,您再等等,回府后,您日子就好過了。”
那天,阮正和吉祥被打死之前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府邸。
許靖央讓竹影把小寒大寒們幾個丫鬟都進屋子。
“我很開明,倘若你們想嫁人,主告訴我一聲,我不僅不會怪你,還會給你添嫁妝。如果你們不想嫁人,但還有人膽敢來擾你,也要告訴我,我會為你們討公道。”
“為我做事,平時腰板直,都聽懂沒有?”
威儀深重,一襲淺淡,坐在窗下的時候,卻格外矜貴,讓人不敢冒犯僭越。
丫鬟們連連點頭,各表忠心。
許靖央讓們退下了。
看著窗外一片好景,才驚覺,快要五月了。
風中已經起了些微熱意,曬在上,漸漸發燙。
走去廊下,看著滿園景致,靜靜地盤算。
既然的目的,是奪回自己的功勛和榮耀,那麼,第一步便要廢掉府邸里唯一能繼承國公頭銜的許鳴錚,已經做到了。
下一步,該另有計劃了。
五月初。
長公主下帖,邀請許靖央去喝花茶。
許靖央帶著竹影和寒去,穿過絢爛花圃包圍的九曲長廊,來到了長公主專門宴客的牡丹園。
許靖央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讓的笑容微微凝在角。
準太子妃鄧若華起,向許靖央含笑道:“許大小姐,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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