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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福妾(清穿)》 第85章 善後

康熙喜歡和他說話就是這個緣故,梁九功總能說到他心坎裏,讓他通舒泰。

但梁九功自己卻覺著,太子爺除了為了百姓,只怕也是避諱、識時務罷了。察什麽民意,更多的難道不是察皇上這個皇父的聖意麽?

若太子爺比著皇上以往南巡的例,一路住在衙、接見員、聽地方奏報、恩遇大族鄉紳,只怕頭一個不高興的,就是皇上自個了!梁九功心裏頭是很明白的,皇上年過四旬,久坐已經會腰疼了,膝蓋還添了痛風的病,這胃口也沒有以前好了,行圍的時候給皇上準備的弓,都從一等弓換二等了。

這種事,只有他這樣伺候多年的奴才才會知道。

但……太子爺才二十呢!

梁九功覺著太子爺近幾年的確聰明了許多,他似乎知道了皇上的心思,因此便趁機蟄伏了起來,所謂出頭的椽子先爛,雖然太子爺已經當了二十年出頭的椽子了,但皇上其他的兒子也在冒頭呀,只要不當跳得最高的那個椽子就是了。

最近,大阿哥不就又抖起來了麽?

皇上已經預備第二回 帶大阿哥親征葛尓丹了,大阿哥旁的好沒有,但打仗的膽識還是人欽佩的,別人說大阿哥如何威猛,是滿清第一圖魯,都比不上皇上輕描淡寫一句:“胤褆在烏蘭布通多次沖鋒在前,是個好樣的。”

這事做不得假,畢竟戰場上那麽多人,衆口鑠金,皇上這人不信任何人,他總是要人再三查過才會下定論的,因此甭管之前明相、惠妃來回多次,皇上都沒有松口,最後養在暗的那些心腹將康熙二十九年烏蘭布通之戰的形又翻出來查過,他才松口點了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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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籌備戰事,唯一牽著皇上心神的,就是出門在外的太子爺了。

雖說猛虎老了,起了疑心,但畢竟深,太子爺一路安不安全、如何,還是康熙最掛念的,有時候下了朝回來,就要人來問,太子傳信回來沒有?

太子爺都出門好幾天了,京裏忽然又下大雪,皇上還在憂心太子爺帶的靴子有沒有墊羊絨呢!雖說這氣候往後總是一日暖過一日的,但夜裏清晨又能冷的人打擺子,穿單鞋趕路又在船上,豈不是要凍掉腳指頭?

梁九功聽完,饒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如何回答了——皇上也有些多慮了,窮家富路,太子爺帶著銀子呢,就是有哪裏不足,沒有慮到的,在外頭也能買到,這是南巡,太子爺他又不是去什麽窮鄉僻壤的地方。

最後只能訕笑著說了句:“皇上一片慈父之心,這是關心則呢。”

聽梁九功這麽說,後來康熙自個也回轉過來了,搖頭笑道:“你說的對,是朕關心則了。太子頭一回出遠門,朕總是放心不下。”

梁九功雖然靜靜立著一,頭低垂著盯著自個的腳面,一站一個時辰,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但卻也在數著皇上翻折子的聲音,聽著康熙一會兒嘆息、一會兒好,一會兒又怒得拍案,他也十分好奇太子爺在外頭到底經了什麽事兒,想必十分彩吧?

沒一會兒,他聽見康熙總算放下折子,掀開茶碗的蓋,輕輕喝了口茶。

梁九功原本飄遠的思緒立刻隨著這飲茶的輕微聲響而瞬時聚攏回來,提著心神以防康熙他,他對康熙的生活習十分了解,因此當康熙放下茶碗就淡淡開口:“梁九功,近前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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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也沒有吃驚,嗻了一聲,小心地走上前兩步:“皇上,您吩咐。”

“朕記得你是直隸人吧?直隸哪兒的?”康熙往後靠在引枕上,像是拉家常一般,隨口問道,“南直隸還是北直隸?”

梁九功笑道:“皇上好記,奴才是河北保定人。”

康熙瞇著眼“嗯”了一聲:“朕記得你也是家裏遭了災才宮的……”

“是,那年發了大水,奴才家裏是低窪田畝,正好糧食剛經播種便被水浸泡,一顆都沒長起來,等洪水退去,播種時令又過了,難以再行補種,那年的田地便全絕收了,奴才的爹娘死了,哥哥、妹妹被水卷走淹死了,奴才僥幸活了一命,但屋子被淹壞,又沒糧食,實在沒法子,只好一路沿街乞討,後來被人牙子賣給了一刀劉,給了奴才一刀,倒是救了奴才的命,讓奴才能進宮過了好日子。”梁九功笑瞇瞇地,好像說得是別家事一般。

“田畝災、房屋倒塌、流民四起,員就沒有賑災的?”

“自然有振,奴才一路上也吃了兩頓施粥呢,否則走不到京城就死了。這天災怨不得父母,當年大水,河北二十二鎮盡數被淹沒,又沖垮大堤,就這樣老太爺還不解氣呢,繼續連日大雨,奴才記得清清楚楚,走在路上半截子都泡在水裏!”

梁九功哪裏敢說吏的不是,何況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訕笑著:“皇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奴才見識淺薄,但也知道這每個地方的不一樣,有好也有壞的,有的州縣遇見災知道先行恤、搭蓋棚屋、散放食,并給淹斃人口棺殮銀。有的員早拍屁跑了,奴才可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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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著被他擱在桌上的那沓折子,嘆息了一聲:“你說的是,好難得啊!”

他想起太子在折子裏寫的顧家滿門忠烈,以及跟在他邊照顧食的程氏,一個子也知道家國大義,有這等見識,的確是難得的事

康熙還記得程世福在歙縣的諸多民生之策,為此他才早早認定這人是個好,故意要把他在地方上歷練了這麽多年,正如一個難得的將才得在真刀真槍的沙場上才能培養出來,好也都磨練出來的!若早早把程世福關在六部裏,他或許就毀了。

歙縣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前幾年了戶部當主事,也兢兢業業。太子爺當初想提拔程家,他不反對,也有這一層原因在。

但他沒想到程世福很會教子,連兒也教得深明大義。

那首歌的詞雖然淺,但卻是牽連滿漢的好歌,康熙已經想好了要把這首歌刊發出去,讓市井小兒都學會唱。以中華代指天下,那分什麽滿漢你我?咱們都是一家子,都飲同水!康熙覺著困擾自己許久的滿漢一的問題,終于有了明確的指向。

他不起了一些才之心,程氏是子,唯有厚賞,授不得。要不回頭給程世福升個侍郎?除了善撲營那個,他應該還有個兒子吧,不知道年歲幾何,有沒有科考……康熙又琢磨著回頭人去打探一下,連閨都費心教了,兒子總不會更差吧?

康熙間歇忽略了他原先對程氏的出偏見,反而在梁九功的奉承馬屁下,越發覺著自己是個慧眼識珠的明君,又覺著自己對太子犢非常,不說太子妃又賢惠又孝順,連為太子挑選的伺候的侍妾也是個家風清正又識大的。

不愧是他!

“皇上的眼獨到敏銳,自然是常人不能及的。”梁九功馬屁再加一記。

“你個老貨,當朕不知道你滿阿諛奉承呢,你先記著,等那程氏回來,朕要重賞!”康熙笑盈盈地說,也不再為那些貪污吏生氣。

殺了就是,回頭再派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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