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隙進的在地毯上投出細窄的亮帶，像條冰冷的蛇。蘇晚盯著那道看了很久，直到眼仁被刺得發疼，才意識到天已經亮了。

側的男人呼吸均勻，手臂依舊像鐵箍似的圈著的腰。陸䂙的睡比醒時和些，長睫在眼下投出淺影，眉骨間那道陳年疤痕被晨浸得發淡，倒顯出幾分脆弱。可蘇晚只要一想到這雙手昨夜做過什麼，指尖就會不控制地發抖 —— 他用這雙手為剝過蝦，也用這雙手掐得幾乎窒息。

鐵鏈在床單下硌著的腳踝，冰涼的金屬著皮，像條冬眠的蛇。試著了腳趾，鐵鏈立刻發出細碎的聲響，側的男人睫了。

蘇晚瞬間僵住，連呼吸都放輕了。

陸䂙沒醒，只是往懷里鉆了鉆，像只尋求溫暖的大型犬，下抵在的發頂，鼻腔里的熱氣噴在的頸窩。他的胡茬剛冒出青的茬，蹭得皮發，那點意卻像電流似的竄進脊椎，激得渾發麻。

“別跑……” 他突然呢喃，聲音含混在睡意里，手臂收得更，“晚晚，別離開我……”

蘇晚閉著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須后水味，混著昨夜殘留的腥氣 —— 那是咬在他肩膀上留下的牙印，此刻大概已經結了痂。這個男人總說是他的，可他給的，從來只有不見底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側的呼吸聲變沉。蘇晚緩緩睜開眼，借著窗簾隙進的微打量他。他的很薄，下有個細小的豁口，是昨夜被咬出來的。此刻那泛著淡淡的，像顆被皺的草莓糖。

草莓糖……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狠狠掐滅了。怎麼會想到這種東西？

陸䂙似乎察覺到的注視，睫猛地掀起。那雙漆黑的眼瞳在昏暗里亮得驚人，沒有毫剛睡醒的迷茫，只有悉一切的銳利，像蟄伏在暗的狼，瞬間鎖定了獵。

蘇晚的心臟驟然，下意識地往后，鐵鏈立刻勒得手腕生疼。

“醒了？” 陸䂙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沒松開，反而用指腹輕輕挲后頸的皮，作溫得像在易碎的瓷，“昨晚睡得好嗎？”

“放開我。” 蘇晚的聲音干得像砂紙，每一個字都帶著刺。

陸䂙笑了，俯湊近，鼻尖幾乎要到的鼻尖。他的呼吸里有薄荷牙膏的清涼，混著淡淡的煙草味，形一種極侵略的氣息，將整個人包裹住。

“放開你去哪？” 他明知故問，指尖到的鎖骨，輕輕按那枚發腫的朱砂痣，“去找林醫生？還是去找你那個青梅竹馬的林舟？”

提到林醫生，蘇晚的猛地一。昨夜救護車的鳴笛聲還在耳邊回響，陸䂙輕描淡寫的 “摔了一跤”，恐怕是用了更殘忍的方式。突然想起林醫生溫和的笑容，想起他說 “別怕，我會幫你報警”，眼眶瞬間紅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 猛地抬手想打他，卻被他輕易抓住手腕。他的掌心滾燙，得骨頭生疼。

“殺人兇手？” 陸䂙挑眉，突然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我只是讓那些想把你從我邊搶走的人，消失而已。” 他湊近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包括你那個藏在國外的哥哥，我也知道他在哪。”

蘇晚的瞳孔驟然收。哥哥是唯一的親人，三年前為了躲避陸䂙的擾，特意移民去了加拿大，陸䂙怎麼會知道？

“你想干什麼？” 的聲音發，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住了心臟。

“不干什麼。” 陸䂙輕描淡寫地松開的手，從床頭柜拿起一個小巧的絨袋，倒出幾顆用玻璃紙包著的草莓糖，“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他們都會很安全。”

他剝開一顆草莓糖，遞到蘇晚邊：“張。”

蘇晚死死抿著，偏過頭，眼神里滿是抗拒。

陸䂙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住的下，強迫張開，將草莓糖塞了進去。甜味瞬間在口腔里炸開，甜得發膩，帶著一廉價的香味，讓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咽下去。” 他命令道，指腹挲著的下，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蘇晚死死咬著牙，不肯吞咽。草莓糖在齒間融化，黏膩的甜味順著嚨往上涌，激得眼眶發酸。

“我數到三。” 陸䂙的聲音冷了下來，“一 ——”

蘇晚閉上眼睛，不肯屈服。

“二 ——”

他的指尖開始用力，得的下生疼。

“三。”

話音剛落，他突然低頭，吻上的。不是溫的親吻，而是帶著懲罰意味的掠奪，舌尖撬開的牙關，蠻橫地將融化的草莓糖推到的嚨里。

蘇晚掙扎著，卻被他按得更。甜味嗆進氣管，讓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不控制地掉了下來。

“陸䂙你放開我！” 咳得撕心裂肺，口像被火燒一樣疼。

陸䂙終于松開，卻依舊著的下，看著咳得通紅的臉，眼底閃過一滿意的笑意：“聽話點不好嗎？非要我用這種方式。”

他又剝開一顆草莓糖，自己含在里，然后再次吻上的。這次沒有強迫，只是用舌尖輕輕舐著的瓣，將草莓糖的甜味渡給。

甜膩的味道混著他唾的氣息，讓蘇晚覺得無比惡心。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他的吻越來越深，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仿佛要將整個人吞噬。

就在這時，他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 —— 那是一個比昨夜更小巧的金屬項圈，側鑲嵌著細的金屬針，項圈側面有個微型顯示屏，正亮著微弱的紅。

蘇晚的心臟驟然，所有的掙扎瞬間被恐懼取代。

“這是什麼？” 的聲音發，看著那枚項圈，像看到了什麼毒蛇猛。

“電擊項圈。” 陸䂙輕描淡寫地說，用指尖劃過項圈側的金屬針，“比昨晚那個更先進，離開我視線十米，就會放電。” 他頓了頓，補充道，“電不大，只會讓你疼到跪下來求我，不會傷筋骨。”

“你瘋了！” 蘇晚的聲音里滿是驚恐，“你想把我當狗一樣拴著？”

“如果這樣能讓你留在我邊，” 陸䂙笑了，笑容里帶著病態的癡迷，“那也沒什麼不好。”

他拿著項圈，試圖戴在蘇晚的脖子上。蘇晚猛地偏頭躲開，用盡全力掙扎起來，鐵鏈勒得手腕模糊，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滾開！我死也不會戴這種東西！” 嘶吼著，像一頭被到絕境的困。

陸䂙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不再溫，猛地按住的肩膀，強迫躺平。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蘇晚的掙扎在他面前像螻蟻撼樹，本無濟于事。

項圈的冰冷上脖頸時，蘇晚絕地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非要我？” 陸䂙的聲音里帶著一傷，“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邊，我會對你很好的，給你買所有你想要的東西，每天陪你吃飯，給你講故事，不好嗎？”

他的手指扣上項圈的鎖扣，“咔噠” 一聲輕響，像重錘敲在蘇晚的心上。

“鑰匙呢？” 蘇晚的聲音空，沒有一起伏。

陸䂙笑了，張開，將一把比昨夜更小的金鑰匙放進里，緩緩咽了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嚨，示意鑰匙在那里。

“鑰匙在我胃里，” 他用最溫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除非剖開我，否則你永遠摘不掉。”

蘇晚看著他脖頸清晰的結，突然一陣反胃。猛地偏過頭，吐了出來，卻沒什麼東西可吐，只有酸水灼燒著嚨。

陸䂙沒有生氣，反而輕輕拍著的背，作溫得像在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等吐完，他才拿過紙巾，仔細地幫干凈角。

“別怕，” 他說，“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這個項圈就永遠不會放電。”

他俯，再次吻上的。這次蘇晚沒有掙扎，像被走了所有力氣，只剩下麻木的絕。

他的吻一路往下，再次停留在的鎖骨。那枚朱砂痣在燈下泛著病態的紅，像一顆正在流的傷口。

“這里只能我，” 他再次強調，用指尖輕輕按著那片皮，“記住了嗎？”

蘇晚閉上眼睛，眼角的淚無聲地落，浸了枕套。

能到他的手在上游走，到他灼熱的呼吸，到自己的每一寸都在抗拒，卻又無能為力。和厭惡在戰，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凌遲。

他的吻越來越深，作也越來越放肆。他解開自己的襯衫，扔到一邊，出布滿疤痕的膛。那些新舊疊的疤痕在燈下格外猙獰，卻被他用一種近乎炫耀的姿態展示在面前。

“這些都是為你留的，” 他低頭，在耳邊輕聲說，“每次想你的時候，就忍不住劃自己一刀，這樣就能確定自己是活著的。”

蘇晚的猛地一，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這個男人的，竟然是這樣腥而恐怖的存在。

他的手到的腰間，輕輕挲著，帶來一陣戰栗。蘇晚咬牙關，強迫自己不去想正在發生的事，不去他的，可卻像被放大了無數倍，每一寸的戰栗都清晰得可怕。

“別想著忍，” 陸䂙似乎看穿了的想法，低笑一聲，吻上的口，“晚晚，你是我的，你的也該記住這一點。”

他的作越來越溫，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蘇晚的抵抗漸漸微弱，在他的下不由自主地下來，恥的淚水再次涌出，卻只能任由他為所為。

鐵鏈偶爾發出一兩聲清脆的響聲，像是在為這場不對等的掠奪伴奏。水晶燈的芒依舊璀璨，卻照不進這臥室里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陸䂙才停下作。他翻躺在邊，將抱在懷里，下抵在的發頂，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蘇晚卻睜著眼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眼神空。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像水一樣將淹沒，卻哭不出來，只能任由眼淚無聲地落。

陸䂙的手臂像鐵箍一樣圈著的腰，勒得不過氣。能清晰地到他膛的起伏，到他上的雪松香氣，那曾經讓覺得安心的味道，現在卻像毒藥一樣，讓惡心。

“別想著逃跑，” 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別墅周圍有三十個保鏢，墻上有電網，你跑不掉的。”

蘇晚沒有說話，依舊著天花板。

“如果你真的跑了，” 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得可怕，“我會打斷你的，這樣你就永遠只能留在我邊了。”

“或者挖掉你的眼睛，” 他補充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這樣你就不會再看別人了。”

蘇晚的猛地繃。

陸䂙似乎很滿意的反應，輕輕笑了笑，低頭吻了吻的發頂。

“所以乖乖待在我邊，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我會對你很好的，給你做飯，給你講故事，陪你看電影，就像正常的一樣。”

正常的？蘇晚在心里冷笑。正常的會用鐵鏈鎖著對方，會用項圈定位對方，會用挖眼睛打斷來威脅對方嗎？

這個男人本就不正常，他是個瘋子，一個活在自己扭曲世界里的瘋子。

陸䂙起穿服時，蘇晚別過臉盯著墻壁。他后背那道從肩胛延到腰側的疤痕在晨里若若現，沒再像昨晚那樣追問 —— 答案早已刻在他瘋狂的舉止里，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