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過黑絨窗簾的針腳滲進來時，蘇晚正盯著無名指上的倒刺戒指發呆。痂已經和鉑金戒面粘在一起，形暗紅的斑塊，像極了陸䂙昨晚掐在腰上的指印。鐵鏈被固定在床腳的承重柱上，長度剛夠從床頭挪到梳妝臺，再多一寸都沒有 —— 這是陸䂙連夜讓人改造的，他說這樣就不會再有 “不該有的念頭”。

“醒了？”

陸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晨的寒氣。他穿著白綢睡袍，領口松垮地敞開，出鎖骨那道被蘇晚咬傷的舊疤。手里端著個銀質托盤，上面放著消毒水、棉簽，還有一小碟草莓糖，糖紙在微里泛著廉價的澤。

蘇晚立刻回手，將帶戒指的那只藏到背后。指尖到床板的瞬間，倒刺又扎進里，疼得指尖發麻。

陸䂙走過來，托盤放在床頭柜上發出輕響。他的目落在繃的肩背上，像鷹隼盯著獵：“戒指不舒服？”

“拿下來。” 蘇晚的聲音干得像砂紙，“太疼了。”

“疼才好。” 陸䂙蹲下，視線平齊地盯著藏在背后的手，“疼了才記得住教訓。” 他突然手，強地拽出的手腕，指腹挲著戒指上的倒刺，那里還掛著細小的珠，“你看，它在替我盯著你呢。”

蘇晚想回手，卻被他握得更。倒刺深深嵌進皮，順著指流下的滴在他手背上，像綻開的紅梅。“陸䂙，你到底想怎麼樣？” 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一半是疼，一半是絕，“殺了我算了。”

“殺了你？” 陸䂙笑了，笑聲里淬著冰，“殺了你，誰來陪我？誰來當我的晚霞？” 他低頭，用舌尖掉手背上的珠，溫熱的讓蘇晚渾戰栗，“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活著，每天看著這枚戒指，直到它長進你的骨頭里。”

他松開手，拿起棉簽蘸了消毒水，暴地往戒指周圍的傷口上抹。蘇晚疼得渾繃，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上次給你的項圈，你總想著摘。” 他一邊涂藥一邊說，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這個不一樣，它摘不掉。”

“你這個瘋子！” 蘇晚終于忍不住尖，抬腳想踹他，卻被鐵鏈拽得一個趔趄，重重摔回床上。

陸䂙的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鷙。他放下棉簽，突然俯按住的肩膀，睡袍的下擺掃過的腳踝。“瘋子？” 他的鼻尖幾乎到的鎖骨，“是你我的。” 他的手指進的睡，指尖冰涼地過那枚朱砂痣，“從你第一次想逃跑開始，你就該知道會有今天。”

蘇晚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不敢再反抗。知道，越是掙扎，他只會越興，就像前幾次那樣，的反抗最終都會變他宣泄偏執的燃料。

“聽話。” 陸䂙的吻落在的鎖骨上，帶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乖乖的，我會對你好。” 他的手慢慢收，像條毒蛇纏繞住獵，“比任何人都好。”

蘇晚閉上眼睛，任由他擺布。窗外的微在天花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極了陸䂙此刻的眼神。能覺到他的呼吸變得重，能覺到他的手在抖，那是一種混合了占有、恐懼和狂喜的抖。

他的吻從鎖骨移到頸側，那里還留著前幾晚的淤青。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后背，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沒有哭，也沒有，只是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在心里默數著秒數，像在進行某種漫長的凌遲。

不知過了多久，陸䂙終于平靜下來。他趴在口，呼吸灼熱地噴在的皮上，像塊沉重的烙鐵。“別離開我。” 他的聲音帶著未散的和濃重的鼻音，“晚晚，求你了。”

蘇晚沒有回答。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作僵得像提線木偶。陸䂙卻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抱得更了，仿佛要將進自己的骨里。

“我去給你拿早餐。” 他終于起，睡袍上沾著的和他的汗，顯得狼狽又詭異。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眼神鷙地掃過的手，“別妄想摘戒指，會更疼的。”

門關上的瞬間，蘇晚猛地蜷起來，像只被暴雨淋的貓。戒指上的倒刺已經和長在一起，稍微一就是鉆心的疼。咬著枕巾，眼淚無聲地落，滴在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深的水漬。

不能就這麼認輸。

陸䂙拿來的早餐是燕窩粥，盛在描金的白瓷碗里，還冒著熱氣。他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作溫得不像他。“張媽特意燉了三個小時。” 他說，眼神落在蒼白的臉上，“多吃點，補氣。”

蘇晚機械地張，粥的甜膩味讓胃里一陣翻涌。的目越過他的肩膀，落在梳妝臺的鏡子上 —— 那里蒙著塊黑布，是陸䂙昨晚蒙上的，他說 “不想讓你看到自己不開心的樣子”。

“在想什麼？” 陸䂙的聲音突然變冷，粥勺停在半空。

“沒什麼。” 蘇晚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陸䂙放下粥碗，住的下強迫抬頭。他的指甲掐進的臉頰，力道大得幾乎要碎的骨頭：“是不是在想怎麼摘戒指？嗯？”

“沒有。” 蘇晚的聲音發，卻倔強地不肯示弱，“陸䂙，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不能怎樣對你？” 他笑了，笑聲里帶著瘋狂的快意，“把你鎖起來？給你戴戒指？還是…… 這樣？” 他突然低頭，狠狠咬在的鎖骨上，直到嘗到腥味才松開。

蘇晚疼得渾發抖，卻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憎恨和厭惡。“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 陸䂙的指尖著鎖骨上的牙印，那里正滲出珠，“我的報應就是你。” 他拿起一顆草莓糖，剝開糖紙塞進里，甜膩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只要能把你留在邊，我什麼都不怕。”

糖在舌尖慢慢融化，甜得發苦。蘇晚突然覺得一陣惡心，猛地偏頭想把糖吐出來，卻被陸䂙住下，強迫咽下去。“咽下去！” 他的聲音帶著暴怒，“這是我給你的糖，你必須吃下去！”

糖渣卡在嚨里，甜腥味刺激得蘇晚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下。陸䂙卻像沒看見似的，拿起粥碗繼續喂，作暴，粥灑得前都是。

“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晚終于崩潰了，揮手打翻了粥碗。白瓷碗摔在地上碎裂開來，燕窩粥濺得到都是，像一灘凝固的。

陸䂙的眼神瞬間變得鷙，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彎腰，撿起一塊鋒利的瓷片，慢慢站起。“看來你還是沒學乖。”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瓷片在指尖轉了個圈，“需要再提醒你一下，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蘇晚往后了，直到后背抵到墻壁，退無可退。看著他手里的瓷片，上面還沾著燕窩的黏，像某種不祥的預兆。“你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 陸䂙走到床邊，蹲下，視線落在的腳踝上，“只是想讓你記住，逃跑的代價。” 他突然手，抓住沒戴戒指的那只腳，將瓷片輕輕按在的腳背上。

冰涼的讓蘇晚渾一。“不要！” 尖著，拼命掙扎，“陸䂙，你放開我！”

陸䂙卻紋不，只是看著的眼睛，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上次用花瓶砸我，這次打翻粥碗。” 他的手指慢慢用力，瓷片在腳背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蘇晚，你就這麼想惹我生氣？”

珠順著腳背滴落在地板上，和燕窩粥混在一起，形詭異的圖案。蘇晚疼得渾發抖，卻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里充滿了不屈的火焰。“我就是不想讓你如意！”

“好，很好。” 陸䂙笑了，突然松開手，將瓷片扔在地上。他站起，走到門口按下呼鈴，“看來普通的鐵鏈已經困不住你了。”

很快，管家匆匆趕來，看到房間里的狼藉和蘇晚腳背上的痕，臉瞬間變得慘白。“陸先生，有什麼吩咐？”

“把地下室的腳鐐拿來。” 陸䂙的聲音冷得像冰，“再準備點止藥。”

管家不敢多問，連忙點頭應是，匆匆退了出去。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地下室的腳鐐 —— 見過一次，是去年林薇來別墅找時，陸䂙用來威脅的，那是副沉重的鐵鐐，上面還帶著銹跡，據說曾是他父親用來鎖他的。

“你不能這樣！” 蘇晚的聲音里帶著恐懼，“陸䂙，我錯了，我再也不鬧了！”

陸䂙轉過，眼神復雜地看著。“現在知道怕了？” 他走到床邊，蹲下，用指腹輕輕著腳背上的傷口，作溫得像在易碎的珍寶，“晚晚，你早該知道，反抗我沒有好下場。”

他的指尖沾著的，慢慢移到的無名指上，輕輕按著那枚帶倒刺的戒指。“這個戒指，只是個開始。”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毒蛇吐信，“如果你再想著逃跑，我會給你準備更‘特別’的禮。”

蘇晚看著他眼底的瘋狂，突然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這個男人的心里本沒有底線，為了留住，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管家很快拿來了腳鐐和醫藥箱。那副鐵鐐比蘇晚記憶中更沉重，上面的銹跡在燈下泛著詭異的。陸䂙接過腳鐐，揮手讓管家出去。

“把腳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蘇晚死死地抿著，不肯。

陸䂙的眼神暗了暗，卻沒強迫。他只是拿起醫藥箱里的棉簽和碘伏，小心翼翼地給理腳背上的傷口。碘伏到傷口，蘇晚疼得瑟了一下，他的作卻更加輕了。

“聽話。” 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懇求，“戴上這個，我就不用鎖你在床腳了。你可以在房間里走，甚至可以去臺曬太。”

蘇晚看著他眼底的偏執，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緒。知道這是他的餌，是他控制的另一種方式。可一想到能離開這張冰冷的床，能走到臺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心就忍不住搖。

最終，還是慢慢出了腳。

陸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將鐵鐐套在的腳踝上，鎖扣發出沉重的 “咔嗒” 聲，像敲在蘇晚的心上。

“這樣就好。” 他滿意地笑了，手指輕輕著冰冷的鐵鐐，“這樣你就不會再想逃跑了。”

鐵鐐很重，墜得蘇晚的腳踝生疼。試著了，鐵鏈拖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像在提醒的困境。

陸䂙收拾好醫藥箱，又讓人來清理了地上的狼藉。房間里很快恢復了整潔，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過。可蘇晚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陸䂙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本書，卻本沒看，只是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占有和不安。蘇晚則靠在床頭，盯著窗外那片被黑絨窗簾遮擋的天空，心里一片茫然。

該怎麼辦？就這樣被他永遠鎖在這座金籠里，直到瘋掉或者死去？

不，不能就這樣認命。

蘇晚的目落在床頭柜上的那碟草莓糖上，突然想起了什麼。慢慢挪到床頭柜旁，拿起一顆草莓糖，剝開糖紙放進里。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稍微緩解了心里的苦。

陸䂙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過來，眼神里閃過一驚訝和欣喜。“喜歡吃？” 他放下書，走到面前，“我再讓張媽給你買些回來，各種口味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