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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后悔了》 第408章 時光那麼快,又那麼慢

祁讓從夢中驚醒,讓小福子給他更,急急忙忙出了門。

冷風夾著雪花撲面而來,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說:“下雪了?”

“是啊皇上,半個時辰前下的。”小福子舉著傘說道,“瑞雪兆年,小主子和今年的第一場雪一起降臨,必定是大吉大利之兆。”

祁讓恍惚了一下,想起梨月也是在初雪當天降生的,只是梨月是早產,若非晚余摔了一跤,梨月本應在除夕前后降生。

而晚余摔那一跤,都是因為他。

看了的許愿香囊,還態度惡劣地斥責,把甩開,導致失控摔倒。

這樣想著,他的心不由得一陣陣劇痛,過往種種,仿佛一支支呼嘯而來的箭,每一支都準地進他心房。

七年來,他實在虧欠晚余太多太多。

風雪撲面,小福子手里的傘被吹得歪歪斜斜。

祁讓嫌他礙事,不耐煩地把他推開,大步流星地向著坤寧宮的方向奔去。

到了坤寧宮,晚余已經被送進產房,太醫和接生嬤嬤也已準備就緒。

祁讓聽到晚余高一聲低一聲的,直接就要往產房里沖。

兩個嬤嬤把他攔在門外,說產房污穢,皇上萬金之軀不可踏足。

祁讓覺得諷刺,萬金之軀又怎樣呢,連一個人的心都得不到。

孫良言和胡盡忠隨后而來,好說歹說的,請他到正殿等候。

孫良言說:“皇后娘娘這胎是足月,胎位也正,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皇上貿然進去,反倒讓一群人都跟著張,這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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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對呀……”胡盡忠附和道,“興許娘娘也不是很想看到皇上。”

一句話氣得祁讓黑了臉,目像刀子一樣從他臉上掃過。

胡盡忠脖子,不敢再言語。

孫良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扶著祁讓的手往外走。

祁讓重重呼出一口氣,甩開他的手自己走了出去。

孫良言回踢了胡盡忠一腳:“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胡盡忠著屁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皇后娘娘未必想見皇上,皇上不進去或許還生得快一些……”

“你還說!”孫良言揚手要打他的,“你早晚死在這張上。”

“行行行,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胡盡忠捂著躲開,朝天翻了個白眼。

正殿里的地龍燒得很熱,祁讓在里面坐了一會兒,熱得心煩意,坐立難安。

他索走出去,站在廊下等。

天還沒有大亮,廊下掛著一盞盞宮燈,雪花打著旋從高空飄落,才一會兒功夫,地上和屋頂上已是白茫茫一片。

祁讓仰頭向蒼茫的天際,心緒比雪花還要紛

他想起之前的六年,晚余會在每年初雪時去柿子樹下許愿,而他每年都去的愿

平安二字,寫了五年,卻在最后一次寫了希的孩子能夠平安。

而今又是一年初雪,如果沒有在今天生產,還會去柿子樹下許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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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的話,今年的愿會是什麼?

這個答案,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了。

他又想起晚余在乾清宮廣場上堆的雪人,想起晚余給他的雪娃娃,想起雪災的時候,他站在廣場上嚴寒,看著晚余在漫天飛雪中向他走來。

雪花落了滿頭,他看著,想象白發蒼蒼時的模樣。

那麼快,又那麼慢。

離他那樣近,又那樣遠。

產房里的聲越來越大,隨著時間的推移,祁讓的心也越來越不安。

了太醫院的院正來問,皇后已是第二次生產,為什麼還這麼困難?

院正說,皇后娘娘子虛弱,兩次懷孕間隔太短,加之頭胎的月子勞心傷神沒調養好,剛滿月又遭遇孩子病故,如今這胎是足月生產,胎兒比較大,緒又不太穩定,因此才會如此艱難。

祁讓聽得心驚跳:“照你這麼說,人還能好嗎?”

院正吱吱唔唔,滿頭虛汗,說不敢保證。

祁讓立時沉下臉:“別給朕打馬虎眼,朕還是那句話,孩子放在其次,皇后無論如何必須活著,否則你太醫院全腦袋搬家!”

院正兩,一個字都不敢爭辯,連連點頭,進去通知太醫和產婆,無論如何,一定要保皇后娘娘平安。

晚余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院正的話,大喊一聲“不行”,雙手死死抓住被單,對紫蘇說道:“去,告訴皇上……我要孩子活著,無論如何,我都要孩子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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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經歷過一次喪子之痛,雖然最后失而復得,但那刻骨銘心的痛,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如果孩子活不同樣也活不

紫蘇一連聲的安,讓不要著急,又叮囑梅霜好好守著,自己出去把的話告訴祁讓。

恰好這時,徐清盞聞訊趕來,正向祁讓詢問況。

紫蘇把晚余的話講給兩人聽,徐清盞聽完對紫蘇道:“你進去告訴娘娘,皇上什麼都依要怎樣便怎樣,小主子不會有事的。”

紫蘇不知道這算不算假傳圣旨,遲疑著看向祁讓。

祁讓面沉沉地瞥了徐清盞一眼,最終還是松了口:“去吧,就這麼說。”

紫蘇領命而去。

祁讓看看徐清盞,言又止。

徐清盞顯然也沒心說話,默默地與他并肩而立。

天上飄著雪,晚余的聲時輕時重,這一幕,和去年的形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晚余去年在承乾宮生產,今年在坤寧宮。

“這麼大的雪,承乾宮的梨樹又白了吧?”徐清盞幽幽地嘆了一句,“臣記得,梨月公主出生時,正好雪停了,皇上看到月照在落滿白雪的梨樹上,便給公主起了那個名字。”

“嗯。”祁讓點點頭,“但愿這回能快一點,不要再從早上疼到晚上。”

徐清盞側首看他,見他神如常,背在后的雙手卻攥到骨節發白,心里想著,他大約是已經張到了極點。

否則的話,他不會連和梨月有關的話題都不興趣。

但愿小魚能夠順利生產,若有個三長兩短,對所有人都是煎熬。

然而,很多時候,事總是不能按照人的心意來。

晚余經歷了將近三個時辰的陣痛后,還是沒能把孩子生下來。

院正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告訴祁讓,皇后娘娘這種況,確實是難產了,大人和孩子恐怕都有保不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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