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藏好后,從其中取出今天所需的劑量,放進小玻璃瓶中,然后走出房間。
傅硯辭正準備去洗澡,住他:“硯辭。”
他轉過頭,眼中帶著和的。
“你不是最近一直說晚上睡不著嗎?”笑著走過來,“我今天去醫院,讓醫生給我開了一些助眠的藥,是草本的,很溫和,不容易上癮。你要不要試一試?”
傅硯辭微微一愣,眼中浮現出一意外:“你幫我開藥了?”
“嗯,是啊。”自然地將藥遞給他,“就是這些,小小一瓶,效果不錯。”
他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瓶子里是幾種不同的小片狀藥,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
“治失眠的藥……需要這麼多種嗎?”
陸瑾心心里一跳,險些了馬腳。
“唔……是我沒說清楚。”趕笑著解釋道,“現在很多安眠藥都是限制類的,所以我讓醫生開的是一些溫和的組合型藥。不同分可以互相配合,效果更自然一點,不會讓人昏昏沉沉的。”
傅硯辭聽完,點點頭,像是理解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看著遞過來的瓶子,神和下來:“謝謝你,那我現在就吃。”
說完,他打開瓶蓋,直接將藥倒口中,端起水杯咽下。
陸瑾心站在他旁,看著他將藥吞咽,眼神輕輕一,終于松了一口氣。
夜沉沉,臥室里的燈溫暖而和。
傅硯辭靠在床頭,將剛剛喝完水的杯子放回床頭柜。藥效還未完全起效,但他已經覺得微微放松,呼吸也順暢了不。
陸瑾心坐在他旁,靜靜看著他吞下那幾粒藥后,眼底掠過一抹無聲的希冀。
輕輕地抿了一下角,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了一輕快的希。
也許……只要繼續堅持下去,只要他愿意配合服藥,只要兩人一起努力,硯辭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他們之間那些籠罩的影,也能像這盞床頭燈一樣,一點點驅散。
忽然想起了那個被擱置已久的旅行計劃。
那次說好要一起走完的旅程,卻因突如其來的公司危機而中斷。回到城市后,他們一個沉浸于事務,一個逐漸走緒的泥沼。
是時候了。
抬起頭,微笑著開口道:“硯辭,其實……我最近手頭的事已經忙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應該會有一段空閑時間。”
“要不,我們去旅行吧?”
傅硯辭正準備閉眼休息,聽到這話,睫微,緩緩睜開了眼。
“旅行?”他下意識反問,語氣里帶著些許遲疑。
“嗯。”點了點頭,語氣和,“之前那趟旅行不是中途就被打斷了嗎?我一直覺得可惜的。這次我們把它補上,好不好?”
傅硯辭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聲音里滿是溫的勸阻:“還是別了吧。你最近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才空下來一點時間,不如好好休息。旅游雖然聽著輕松,其實更耗力。”
他說這話時,眉眼是沉靜的,語調帶著的與克制。
陸瑾心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心中一時說不清是驚訝還是。
他居然拒絕了。而且理由,是擔心太累。
心口泛起陣陣暖意,彎起角,輕輕地笑了。
“沒事的呀,”輕聲解釋道,“其實對我來說,旅行反而是一種放松。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悶在公司和家里,兩點一線都快麻木了。換個地方走走,也許對我、對你,都會更好。”
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而且……你之前也為我了很多苦。我也很心疼你。我真的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你,帶你去看一看那些你還沒看過的風景。”
“硯辭,”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種坦然的溫,“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傅硯辭怔了片刻,眼中緩緩浮現出一細碎的。
他頭輕輕滾了一下,終于低聲開口:“那些……只是我作為你丈夫的職責罷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目漸漸溫下來,“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去,那我們就去吧。”
陸瑾心頓時笑開了,眼睛里仿佛盛滿了月。
“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天清晨。
陸瑾心早早來到公司,來了助理。
“我接下來要出去一趟,大概一到兩周,公司事務就暫時給你了。”
助理一聽,略微怔了怔,他們怎麼又要出去啊?前段時間不是剛旅行回來沒多久嗎?
然而下一秒,就忽然想到那次旅行是被迫中止的。回來的時候,陸瑾心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
頓時心中一亮,立刻笑著點頭:“好,那您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呢。”
陸瑾心微微一笑:“你在我邊這麼多年,還是你讓我最放心。”
簡單代了幾句事務之后,就離開了公司,回到家里與傅硯辭一同收拾行李。
傍晚時分,兩人帶著簡單行李抵達了機場,踏上前往國外的航班。
飛機平穩起飛,夜將城市吞沒,窗外云層翻涌。
陸瑾心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氣,腦海里浮現出傅硯辭看著自己笑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安穩。
“這次,一定要讓你真正放松。”
默默在心里對自己說。
然而,就在剛剛閉上眼睛,準備稍作休息時,耳邊卻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
“哎?你看起來好眼啊。”
下意識睜開眼,轉頭一看,只見一位穿著時尚的人正歪著頭看著,眉眼中著一驚訝。
片刻后,那人恍然大悟似的輕輕一笑:“還真是你啊。”
陸瑾心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愣了愣。
不認識這個人。
思維飛快運轉,努力地在腦海里翻找著對方的面容試圖找出來自哪里,是不是哪個應酬場合偶遇的客戶,還是從前的老同學?
但任憑如何搜索記憶,都一無所獲。
氣氛陷短暫的尷尬,只好無奈又得地勾起一個客套的笑容,語氣輕輕的:“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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