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開始,就是百分之百的投。
如果說從前簡知去做康復訓練,只是抱著可做可不做的心理,現在的則是將重新站上舞臺定為自己的目標。
不是無論結果怎樣都可以接了,而是,一定要重新站上屬于的舞臺。
所以,目標變得堅定以后,整個人的狀態都達到了堅韌的頂峰。
每天的生活除了跟視頻,就是協助舞團的后勤工作,剩下的時間再爭分奪秒做康復。
這樣的充實和忙碌,讓把海城的另一個角落徹底忽略。
那天是舞團結束法國的演出,去往德國的日子。
凌晨五點,簡知就悄悄起床了。
這是現在的作息,比別人早一兩個小時起床,這樣,可以早早做康復,因為白天還要負責舞團的服裝和化妝,以及其他布景工作。
六點,蔣仕凡來了,見已經開始康復,忍不住笑,“簡學姐,你是一天比一天早,顯得我每天都在睡懶覺。”
“沒有啊,因為今天要搬酒店,估計大家都會早,所以更早了些。”
蔣仕凡每天會主在練康復的時候做的保護,他自己說,他也是來練功的,但是,簡知知道,他是刻意來給做保護的。
蔣仕凡、趙老師,還有尹霽晴,三個人早晚每天都有一個陪著。
七點半,練了兩個小時后的和蔣仕凡回房間,打包好行李,就隨車隊一起往德國去了。
車上,戴上耳機,拿手機出來準備聽音樂,手機相冊卻突然自彈出去年今天。
當看到溫廷彥戴著生日帽,面前擺著生日蛋糕的照片,才想起,今天是溫廷彥生日。
相冊以幻燈片的模式自播放照片,有溫廷彥和的合影,有靠在溫廷彥肩頭努力去笑的,還有溫廷彥吹蠟燭許愿的。
五年了,每年溫廷彥生日都是在家過的,無一例外,溫廷彥也從來不缺席,甚至,在這一天,他還會格外溫,明明是他生日,卻會給和包大紅包。
因為,五年的今天,不但是他生日,還是出車禍以后,醫生正式宣告,再也無法上舞臺的日子。
那時候,和他還在新婚期,抱著最后一線希,努力康復,努力站起來,但就在這一天,得知,再也不能重上舞臺。
溫廷彥那時候來接,看的眼神里充滿愧疚,原來,他就早知道,再也不能跳舞,只是不敢告訴……
不知道自己彼時是如何撐著不讓的天塌下來的,還安他說,沒關系,不能跳舞還有很多很多別的事可以做,然后高高興興給他慶祝生日。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在他的生日給和發紅包的原因吧,他欠的,不知道用什麼來還。
用嗎?
他沒有。
只能用錢,很多很多的錢。
簡知翻著相冊,心中微嘆,原來,這五年,的相冊里全是他。
全是……
他過生日的,和過生日的,各種節日紀念日的,他睡覺的,他工作的,他的正面,他的側臉,他的背影……
除了節日紀念日和生日,其他生活中的照片基本都是拍的,用相機記錄下來五年來的他,也是記錄對他滿心滿意的。
只有一個人,才會恨不得把他每一個樣子記錄下來,怎麼都拍不夠,也看不夠。
五年了,近兩千個日子,哪怕一天一張,都有一千多張,何況,一天何止一張?
沒有再猶豫,手指直接劃了滿屏,然后點刪除。
五年時,近兩千多個日夜,清空也就是幾次指頭的事。
再一鍵清除最近刪除,這個人的影像便從的相冊里徹徹底底消失了。
手機好像忽然之間就空了。
心里也突然也空了一塊。
但是,并不難過。
就好像現在網絡上流行的斷舍離視頻,扔掉了陳舊的垃圾,整個家都清爽起來。
外面的天空湛藍湛藍的,給整個世界鍍上一層金,真的閃耀極了。
海城。
此時是傍晚。
溫廷彥從外面回到辦公室。
推開門,突然漫天花瓣灑下來,再一看,辦公室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裝點了氣球,擺滿了鮮花。
“生日快樂——”
隨著駱雨程又熱的聲音響起,和阿文阿新從各個藏跑了出來。
他這才恍然,今天是他的生日。
五年來,他總是記不住自己的生日,總是簡知……
想到這個名字,他皺了皺眉,把這個名字出去了。
眼前是駱雨程放大的笑臉,他不失笑,“你們怎麼知道我生日?還弄這麼大陣仗?”
“我可記不住,是程程記得的。”阿文說。
“是啊。”阿新也笑著看向駱雨程,“沒有程程,我們幾個大男人,可沒這麼膩歪。”
“阿彥,已經定了餐廳了,就等你下班。”駱雨程地嘟著,“可不可以給我一個面子,賞臉請你吃個生日宴呢?”
溫廷彥笑了,“說哪里話,哪里還要你請我?我請你們。”
駱雨程笑瞇了眼,“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
“好,我放一下東西。”溫廷彥把手中的包放進柜子里,“走吧。”
其余三人歡天喜地出去了,溫廷彥在最后,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并沒有任何消息。
“阿彥!快點!你還在干嘛呢?”駱雨程在前面他。
“來了。”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大步跟上去。
駱雨程訂的飯店就在現在住的房子附近。
“在這兒好啊,萬一我們喝醉了,可以直接就去我家睡了。”說。
“有道理。”阿文笑著附和,“我們程程,說什麼都對。”
駱雨程瞪了他一眼,跟服務員說駱小姐訂好的包房。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帶他們去包間。
包間門打開的瞬間,音樂聲起。
溫廷彥再度愣住。
房間里不但裝飾了鮮花和氣球,對面墻上居中的大晶屏還在放著視頻,一張張照片,全是他和駱雨程,還有阿文和阿新大學時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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