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活著回來，我一定會重新讓你上我。如果我死了……

他沒有想完這個念頭，因為黑暗已經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

花園很快空了，只有一束鮮紅的玫瑰靜靜地躺在墓碑地上，如同一場無人見證的祭奠。

……

“拿相機來。”

回到莊園，南川世爵翻出狼頭帽戴上，寧風笙送的圍巾松散纏著脖頸，甚至那雙狼頭皮鞋也換上了。

唯有西裝是嶄新的，墨黑面料襯得他臉慘白如紙。

“爺這是……”

“照。”他平靜調整領帶，“趁還沒瘦相。”

莫斯撲通跪地：“爺何苦這樣？手功率有50%……”

“百分之五十？”南川世爵低笑，“夠判死刑了。”

“爺別這麼悲觀，寧小姐很快會想起你的……”

“等想起來，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南川世爵忽然溫挲線，“最好永遠都別想起我，那就會永遠無憂無慮……”

無人敢應聲。

閃燈亮起的瞬間，他下意識直脊背。

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雪夜，寧風笙舉著手機鬧他：南川世爵你不會笑？板著臉像狼外婆！

那晚南川世爵做了一個很的夢……

他夢見牽著寧風笙的手，坐在玫園的臺上看星星。

星空很，滿天繁星如同碎鉆般閃爍，而且近在咫尺……

他們手能那些亮閃閃的星星。

“好多星星啊！南川真會變星星嗎？”

南川世爵的心臟猛地一痛，哪怕在夢里也記得白天在玫瑰園里，說他變星星多好時的表。

“如果我變了星星，你會抬頭看我嗎？”

寧風笙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搖頭：“不要。”

南川世爵的心無止境地下沉，這是他的夢境，他可以隨心所……

為什麼在夢里寧風笙也不能說些好聽的安他！？

“因為南川在這里比較好。星星太遠了，笙笙想南川的時候，抱不到。”

南川世爵的心臟停止了跳。

他轉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邊的人。

明知道這是可笑的夢境……

卻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寧風笙……”他的聲音沙啞，“你會想我嗎？”

“會，笙笙會想南川……笙笙每天都想南川……”寧風笙手抱住他，“笙笙喜歡南川，一秒鐘都不想離開南川……”

南川世爵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掉，滿天的星星也跟著墜落，掉得滿地都是……

“寧風笙……你我嗎？”

寧風笙依偎在他懷里，甜甜地應著：“……笙笙最南川了。”

南川世爵笑了，眼角滴下的淚也全都變一顆一顆的星星。

朦朧中，他好像聽到心臟檢測儀報警的聲音……

耳邊一陣嘈雜，夢境就快要破碎。

“寧風笙……”

南川世爵忽然急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告別，“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很久都不能來看你了。”

寧風笙的臉已在他的夢境里模糊。

“如果我不能回來，寧風笙要乖乖聽話，好好吃飯睡覺，按時訓練治療，知道？”

寧風笙的臉變一個會發的廓……

南川世爵俯，在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再見，寧風笙。無論我在哪里，變什麼，都會永遠你。”

……

兩個月后。

寧風笙康復得很快，智商測試已經有六七歲的孩子。

除了失憶而造認知能力的缺失，需要時間去恢復……

比如一些生活常識，只要教，立馬就會了。

隨著智商長，腦子會思考，會開始想念某個人，會開始悲傷。

甚至心痛起來的時候，會失眠哭泣……

寧風笙很清楚，那個讓煩惱的人是南川世爵。

這天，做完認知訓練后，著空氣又開始發呆，黯然神傷。

這顆歡樂的小太變得憂郁了，沒那麼笑了。

冷老爺看在眼里，卻也無計可施：“笙笙，想不想學鋼琴？爺爺教你。”

角落里的斯坦威鋼琴蒙著防塵布，已經二十多年沒打開過了……

曾經他的大兒最喜歡彈鋼琴，走以后，冷老爺再不許冷家出現琴音。

“我看你這氣質，適合學鋼琴，來……”

冷老爺掀開防塵布，讓坐在鋼琴前，指點著擺放的手勢。

還沒開始教，寧風笙在琴鍵上就自然地流淌開了。

“哇，寧小姐彈的好好。”

“好厲害啊，這可是肖邦的鋼琴曲……”

“寧小姐以前是不是鋼琴家呀！”

寧風笙很流暢地彈完一首，大家都鼓掌起來。

冷老爺欣極了：“笙笙每天都進步驚人，爺爺啊……真怕你一下子就長大了。”

“爺爺不希笙笙長大？”

“大人煩惱和憂愁多……爺爺希你開心快樂一輩子。”冷老爺眼神發沉，如果長會帶走寧風笙的笑容，他愿永遠都長不大，“還會什麼，再多彈幾首給爺爺聽。”

接下來，寧風笙從赫彈到貝多芬，從莫扎特彈到李斯特……

不管多高難度的曲子，都彈得信手拈來。

本不需要看琴譜。

康復醫生說，寧小姐的記憶復蘇很有希。

能在潛意識里彈奏出這些曲子，證明的記憶在蘇醒……

寧風笙開心極了，如果恢復了記憶，是不是能想起以前的南川世爵……

這時，冷老爺邊的笑容突然僵住——

寧風笙正在彈奏一首曲子，這并非名家大師的作品！

邊彈奏，邊跟著輕輕哼唱起來……

“砰”！冷老爺的手一松，茶杯砸落在地，所有人看向他。

寧風笙轉過頭看著冷老爺一臉蒼白：“爺爺，你怎麼了？”

“你怎麼會唱這首歌？”他的聲音因震驚而發，這首歌是當年他的大兒，自編自創。

寧風笙被他嚇到，張地說：“不知道……它自己跑到我腦子里了……”

實際上，這是寧母生前最常彈的曲子，還手把手教過。

那些旋律早已刻進的骨髓，即使失憶，也忘不掉。

冷老爺死死盯著，心臟狂跳。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里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