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本就熱,再加上心緒作祟,到公寓門口這一小段路都讓知柚的額頭出了層薄汗。
看著一臉急的知柚,賀午顯然會錯了意。
車空調很足,他拿了隨車攜帶了礦泉水遞給知柚,“小姐不用著急,夫人也剛出門,不會耽擱時間的。”
經過剛才那一糟,知柚有點魂魄離。
接過瓶子擰開抿了抿,心臟跳得幾乎要飛出來,心不在焉地應聲,“噢...”
這片公寓很大,環境極好,四都是打理的齊整漂亮的花草園區。車子緩慢往公寓外駛出,窗邊接連路過的風景,知柚都無心欣賞。
只是懶懶地枕在真皮座椅上,眼簾微垂,驚魂未定。
突然,耳邊一道刺耳的急剎。
知柚整個人不控制地往右邊摔,車子驟然停下,的又往前撲。還好車速不快,雙手扶著座椅堪堪穩定。
“干嘛呢!會不會開車!”
賀午握著方向盤,側頭往窗外看那輛突然沖出來的車子。眉皺起,整張臉氣得通紅,年近半百的他也被氣得臉紅脖子。
黑的賓利從一側的綠化帶口沖出,車速極快,猛沖到賀午所開的車子前,生生將其攔停。
像瘋子一樣,要不是這里車,再加上賀午車速慢,肯定撞上!
知柚被賀午的吼聲嚇到,一只手撐著前面的座椅靠背,戰戰兢兢地往外看。
隔著層層疊疊的枝椏樹影和車窗,知柚再一次看到了那雙黑眸。
坐在賓利駕駛座上的陸格雙目直視知柚,臉上寡淡沒有一。和賀午的驚慌不同,他顯得過于平靜了。
原本稍稍平復下來的心又震起來,陸格的眸在看來和索命的亡魂沒什麼區別。在看到陸格的那一刻腦子里只想了三個字。
謀殺啊!
但又一冷靜,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沐浴在法制的下!不能怕!
雖然...真的很可怕...
剛才在公寓電梯口,陸格聽到知柚說要去試禮服,他馬上就想到了這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訂婚宴做準備。
然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為即將到來的訂婚宴而興,更多的是一種濃厚的危機和燥郁。
他的柚柚,只屬于他一個人,也就只能讓他一個人看。
穿上禮服的樣子,怎麼允許讓別人窺視。
欣賞打量,好奇探究,無論哪種眼神,在陸格看來都是對知柚的。他的柚柚完得像一塊不染塵世的白玉,他一個人擁有就夠了。
理智告誡自己,要溫平和,禮貌紳士。
可繃的神經還是無法自控地繃斷,他開車追了出去,想也不想就攔下了知柚。
陸格深吸了口氣,掩下眸間的沉郁。他松了安全帶,徑直往知柚那邊走。
看著朝自己款步而來的人,知柚收雙,握著門把手的力道更大。
終于,陸格站在了車窗前。
明明剛才還狂躁得差點釀一場車禍,現在卻又變回溫潤如玉得模樣。領一不茍,矜貴得好似剛結束某場米其林餐廳的高級晚宴。
“你這人——”賀午開鎖下車,滿臉不滿。教訓的話卡在邊,他突然覺得這位準肇事者有點眼,“你是那天晚上那位先生?”
“再怎麼樣住宅區也不能開這麼快啊!出事了怎麼辦!”
賀午的話輕飄飄的掠過,毫無威懾力。
又一次隔著車窗相對,知柚的心卻比上一次更加張。
然而這一次,陸格沒有那麼多贅言。他直接拉開車門,垂首看著知柚。
兩人之間最后一層阻隔消失,知柚驚得差點低呼出聲。瞳仁睜大,臉上滿是驚慌。
側的人眉目俊朗,氣宇清貴。看過來的眼神滿是和,語氣廝文,“柚柚,在家試禮服吧。”
“我讓人把不同款式的禮服都送到公寓來。”
“不出去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清潤,知柚心中的懼意被安了不。他好像總是這樣,溫以待,故意讓知柚放松戒備一樣。
沉默了片刻,知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格的意思。
“???”
在家?不出去?公寓試?
就這???
好大的!
知柚放松下來的呼吸讓陸格知道,搖了,于是便繼續道:“外面那麼多人,都想圍著你轉。”
“還要絮絮叨叨地問,仔仔細細地看。”
“可能還會有別的人在那里,一點都不安靜。”
陸格每說一句,知柚的心臟就會往上提一寸,到最后,幾乎到了嗓子眼兒。
雖然出門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陸格的這幾句話以暴烈的姿態直接將的防線沖破,如同魔音繞耳讓知柚對出門的抗拒到達了極致。
他一字一句,慢條斯理。
認真地給知柚解釋出門的弊。
明明是那麼耐心有禮的口吻,知柚卻莫名冒出一個想法。
陸格,怎麼好像在故意嚇唬一樣,而且嚇唬得很功。
知柚低眸,清亮的眼珠微晃,然后扭頭看了看在一旁站了很久,并且此刻于發懵狀態的賀午。
幾乎是瞬間陸格就知道了的顧慮。
他輕聲道:“沒關系,我會打電話給伯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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