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因為我不想讓你厭惡我。……

裴寂買東西的樣子倒是符合賀瓷對他們這類人的刻板印象——只會挑貴的。

“裴總，這條子雖然好看，但這種布料小朋友穿著不是很舒服。”賀瓷再一次向裴寂解釋他挑的服為什麽不合適，有些無奈地說，“一看您就不常買小孩的服。”

“嗯，”裴寂倒是承認得爽快，“兒小的時候，我買的服都不穿，這件事就被我媽媽包攬了。”

難怪今天需要人來給他參謀。

不過他話中的信息量大的，看來孩子的母親確實一直不在邊。

大概是他們來給孩子挑服的樣子太像一對夫妻了，t導購見賀瓷手上拿著一條子和牛仔外套搭在一起看效果，走過來笑瞇瞇地對說：“士，這條子也有人款的，是親子裝。”

導購的很，還不等賀瓷回答，就扭頭笑著對裴寂說：“先生，您妻子材這麽好，穿上這條子肯定漂亮。”

妻子……

這稱呼讓賀瓷嚇一跳，連忙擺擺手：“我們不是夫妻。”

“啊……”導購有些尷尬。

裴寂倒是沒追究因理所當然導致的失誤，而是說道：“拿一套的碼，還有平底鞋，也拿一雙。”

宴會的禮服和鞋子固然漂亮，穿著它們逛街說是酷刑都不為過。

很久沒有穿這樣的細高跟，賀瓷在宴會上本來就已經站很久了，現在只覺得小都要筋。

“謝謝裴總。”激他的和細致，賀瓷真心實意地道謝，“回頭我把錢轉您。”

“不用了。”裴寂的視線掃過被高跟鞋磨紅的腳後跟，“加班費。”

在回去的路上，裴寂再一次主和提及了家裏的小孩。

他開口問道：“公司裏的那些傳言你都聽過吧？”

這個問題難度實在有點大，賀瓷也不擅長撒謊，只能著頭皮說道：“聽過一些，都是大家傳的。”

“其實和他們說得差不多，三歲還沒開口說話，不常用哭或者笑來表達自己的緒。”

裴寂的語調很平靜，他頓了下，繼續說道：“之前我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小孩會爸爸，會和父母撒，心裏就有些酸，在兩歲時候的一個晚上，那天我心不好，以為睡著了就一個人在客廳喝酒。”

“但是你知道嗎？”裴寂輕笑，“竟然從房間裏跑出來，然後抱住我，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在用的方式安我。”

短短幾句話卻讓賀瓷聽得震撼，那個小孩是不是像那天晚上一樣，聽到門外有靜就悄咪咪開門查看況，見爸爸在喝酒就跑去安？

這麽多天過去了，裴寂兒的那雙眼晴其實在心裏已經有些模糊了，但賀瓷的心還是沒由來地上幾分。

裴寂的這些話是酒後的傾訴，也是是分，好像有能與他分這些事的份一樣。

賀瓷心中閃過一古怪，但是沒能抓住。

回到酒店之後，裴寂接到了裴玉珊打來的視頻電話。

溺孫的在老宅特意騰了個房間作為糖豆的玩房，裏面擺滿了各種玩，糖豆正坐在地毯上，專心致志地擺弄著的樂高。

樂高是前段時間糖豆開發出的新興趣，小小的一個孩子，一旦投進去能專注好幾個小時。

“寶寶，看鏡頭，看爸爸。”

裴玉珊抱住糖豆，讓看手機屏幕上的裴寂，糖豆空擡頭看了一眼，就繼續把注意力放回到手邊的事上了。

裴玉珊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拿著手機起，走到臺上。

靠著欄桿，看著在房間裏一個人玩耍的孫，說道：“糖豆回到老宅之後就醒了，也不睡，我就陪著玩一會。”

“這段時間是不是緒不高？我剛才和育兒嫂聊了一下，說是飯量都變小了。”裴玉珊心疼地說，“我就說怎麽看著要比我出國前還瘦了點呢，都沒食了你還不讓吃甜點。”

剛才打電話時顧及著孩子在，有些話不好說，“你多陪陪，還有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但你以後的妻子得真心為念慈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裴寂有些無奈地說：“我孩子都三歲了，也算是一步到位了，您怎麽還在催婚？”

“這些年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但人是要向前看的。”

類似的話也聽了不，裴寂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痛了，連忙打斷：“你讓我看看我閨吧，我單獨和說幾句話。”

知道他在轉移話題又無可奈何，把手機架好之後，裴玉珊哄了幾句孩子，就離開了房間。

手機就架在桌邊，對著糖豆的側臉。

小孩坐在桌邊，旁放著一個比還要高的小兔子玩偶。

糖豆雖然在同齡小孩中重算輕的，但臉上帶點，因專注而抿著，兩頰的嬰兒就更明顯了。

小白兔家居服茸茸的，帽子上帶著兩只長長耳朵，暖燈下，濃的長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影，雕玉琢的小孩就像是一個致的洋娃娃。

剛才跟賀瓷聊了一下小時候的兒，裴寂只覺得現在父棚，對著屏幕那頭喊了聲：“小豆豆。”

實在有點麻。

他一般都是糖豆、豆豆、念慈，生氣的時候就喊全名。

上一次這樣喊裴念慈的時候還是個不會走路的小寶寶。

糖豆估計也覺得納悶，終于將注意力分了一點給爸爸，扭頭看了一眼屏幕。

好奇怪，再看一眼。

確定屏幕那頭還是那個親爹之後，便又去搗鼓的樂高了。

放在平時，裴寂對有時候不搭理他的閨也有些無奈，但今天卻不一樣。

“今天給你買了禮，”他慢悠悠地說，“如果你不興趣的話，我就送給別的小朋友了。”

估計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誰，糖豆疑地歪了歪頭。

“你的……”裴寂的結滾了下，掀吐出了兩個字，“媽媽。”

他知道這對糖豆而言，是一個很陌生的稱呼，因為他從來沒有在的面前提起過的母親。

但看見糖豆護著賀瓷的那張照片時，裴寂便知道什麽都明白。

聽到這個稱呼，糖豆的眼睛逐漸瞪圓，抱住了旁的小兔子玩偶。

裴寂繼續逗：“還說，你和你最的蒙奇奇一樣可。”

糖豆害的把臉埋進小兔子的耳朵裏，再次擡頭去看的爸爸時，臉頰通紅。

見這樣子，裴寂失笑。

這小屁孩。

糖豆心不好也不是單單只因為被罰了一個月的小蛋糕，

他的孩子和他一樣，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終于見到了，但他們卻抓不住。

他今天雖然只能借著上司的名義，要求賀瓷陪他給裴念慈買服，但禮卻是真心實意想要送的，盡管只是出于陌生人的善意。

裴寂心裏明白，糖豆能夠很聰慧地認出賀瓷，自然也能很敏地知道賀瓷送禮并不是出于母親的份。

但還是很開心，

裴寂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這樣開心了。

-

休息了一天的夏餘馥滿複活，第二天的高爾夫是和裴寂一起去的。

不用面對前男友，賀瓷松了一口氣，雖說心裏已經放下，但如非必要，前任還是能見就見。

賀瓷留在酒店據他們昨天的初步通修改合作方案，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三小時，一直到手邊的水喝完了才站起來活一下子。

拿起手機一看，微信聯系人裏躺著一條好友申請。【林子昂】

沒通過也沒拒絕，賀瓷面無表地退出界面，回複了同事發來的一些工作消息。

等到裴寂他們應酬完，一行人前往機場趕回京西。

怕什麽來什麽，飛機果真晚點，提前約好的車也因司機臨時有事而取消，賀瓷有些後悔當初拒絕了賀苑派車來接的提議，打算重新打車。

夏餘馥同賀瓷說話時，餘瞟到了的手機界面，問道：“小瓷，你要打車？裴總剛才還在問誰和他順路呢。”

揚聲問走在前面的男人：“裴總，對吧？”

助攻完立馬開溜：“我要去見個客戶，就不和你們一道了哈。”

裴寂的車坐多了已經沒有原來的拘謹了，而且他看起來忙，一上車就在開電話會議，一直到車子快駛到賀苑的小區門口才結束。

賀瓷遠遠便看著賀苑帶著蓓蓓在小區門口等。

們之間的關系僵持了這麽久，也該到破冰的時候了，但賀苑從來不說，大部分時候用行表明自己的想法。

賀瓷下車後，靠近路邊的那扇車窗緩緩落下，見到裴寂，賀苑的神明顯一僵，剛才和的表已經盡數收起，臉上的也逐漸褪去。

的聲音好冷淡：“裴總。”

“賀總。”裴寂的角勾了下，“三年沒見了。”

他們的互讓賀瓷有些不著頭腦。

裴寂和賀苑之前就認識？

裴寂的車子很快開走。

蓓蓓跑過來牽的手，嘰嘰喳喳地和分生日宴會上收到的禮。

中午的時候爸媽給在酒店訂了個包廂，邀請了的同學和朋友一起為慶生，賀瓷在姐夫的朋友圈裏看到了照片，漂亮的小孩站在最中間，抱著禮，一臉幸福地看向鏡頭。

賀瓷一邊和外甥說著話，一邊去瞅走在們側前方的賀苑，不懂為什麽突然變臉，明明是特意下來接的，現在一句話也不說還對人擺臉。

雖然賀瓷到得很晚，但大家都空著肚子等，陳弘新據賀瓷在群裏發的消息，估著t到家的時間，已經提前熱好了飯菜。

中午的時候賀瓷一個人在酒店工作，午飯也是點了個外賣隨便湊合，現在確實有些了，看著一桌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喜歡的菜，食指大。

“小瓷呀，”陳弘新笑瞇瞇地問，“這周末有安排嗎？”

賀瓷搖搖頭，說道：“國慶假期在出差，我們老大說這個周末就好好休息。”

陳弘新解釋道：“蓓蓓周末有馬比賽，我們周五就陪去滬市，打算把楠楠放在他那裏待兩天，老太太聽說你回國了，想你想的，問你要不要和楠楠一起去玩，說你好長時間都沒吃到炒的菜了。”

陳弘新的爸媽對賀瓷一直很好，每年過年還會給發歲錢，賀瓷也把他們當自家長輩，現在回國了，于于理都應該去看一下他們。

“好呀，”賀瓷爽快應下，“那我周六上午帶著楠楠一起去梅江。”

陳弘新提前給打預防針：“我爸媽前幾天問我你有沒有對象，說是他們鄰居家的兒子也剛回國，是個搞金融的高材生，又高又帥，和咱們一樣在京西上班，想給你介紹介紹。”

賀瓷正喝著湯，差點被嗆到，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答應得太早了。

蓓蓓擺了擺手，制止爸爸繼續說下去，說道：“剛才一個很帥的叔叔送小姨回家，家那邊的叔叔有剛才那個叔叔帥嗎？送小姨回家的叔叔真的超級超級帥哦，我希那個叔叔做我的小姨夫。”

沒想到會突然點鴛鴦譜，賀瓷這下是真的被還沒咽下去的湯給嗆到，一陣劇烈咳嗽，心裏默念三遍言無忌。

蓓蓓說完，扭頭看向自己的母親，試圖得到的支持：“對吧，媽媽？你剛才還和那個叔叔打招呼了。”

見到母親冷臉的樣子，不再說話了，默默低下了頭。

賀苑工作很忙，和小孩相的時間比較，兩個孩子也比較害怕母親。

賀苑放下了筷子，對賀瓷說道：“你想留在京西我攔不住你，但你把西達的工作辭了吧，到賀氏來上班。”

賀家是搞外貿的，賀瓷從小到大對這個領域不興趣，大概是因為出生時，二十歲的賀苑已經進自家公司實習了，父母也從未要求過小兒以後要扛起家族企業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