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 19 章 你也認為我應該忘記嗎……

賀瓷很喝醉, 後尤其注重養，飲食和作息都很健康，今晚的酩酊大醉是難得的放縱。

想著總歸劉雅熙和鐘子霖都在, 喝一點也沒事, 但喝著喝著就沒了節制。

把自己灌醉是對負面緒的逃避, 賀瓷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

只是覺得長久以來的神上的力在今晚攀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好難過。

下午同賀苑吵架讓難過, 和劉雅熙推心置腹的那場流讓難過，剛才傅斯瑞的話更像是鈍刀子割一般，讓的心髒一陣陣鈍痛。

明明只是素未謀面的人和認識沒多久的老板, 明明不是發生在自己上的事, 為什麽會難過呢？

本也不是悲天憫人的人, 也不多管閑事, 但不知道為什麽, 就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再次睜開眼時, 映眼簾的是男人的下頜線, 賀瓷迷迷糊糊地想，這是誰，死亡角度還能這麽好看。

子蜷著一團有些累, 剛想起就被裴寂重新摁回到自己上的靠枕上，“躺著，舒服點。”

車擋板升起, 隔絕出一個及其私的環境。

裴寂見賀瓷翻了個，支起, 平躺在座椅上，視線直勾勾地看著車的星空頂，他拉了一下蓋在上的快要落的大。

上次見喝醉還是四年前，當時也是這樣, 躺在自己的上，似乎一切都沒變。

裴寂低頭看，起了逗的心思，“看什麽呢？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賀瓷盯著他的臉，皺眉：“你是裴寂。”

這人清醒的時候一口一個裴總，恭恭敬敬恨不得離他三米遠，現在喝醉了倒是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裴寂很放松地靠在座椅上，指尖蜷起的一縷頭發把玩，繼續問道：“裴寂是誰？”

賀瓷眉心的褶皺變得更深了，像是下意識地口而出：“裴寂是……Issac……”

口而出的久違的稱呼讓裴寂的手瞬間握，聲音都在抖：“小瓷？”

在倫敦的第一次見面，他們非常默契地換了假名字。

Issac是他當時隨口說的，也是他在賀瓷那裏的曾用名。

“啊！”賀瓷吃痛，捂著頭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麽要拔我的？！”

“……抱歉。”

裴寂一愣，意識到剛才因為自己的失態扯到的頭發了，連忙松開了手。

搭在上的另一只手也收了回來，裴寂的聲音帶上些小心翼翼：“賀瓷，你剛才說的Issac是誰？”

“哪個Issac？我有三個同學都Issac，有兩個是初中的，兩個是大學的。”

醉鬼毫無邏輯可言，筆劃著用手指數數，二加二等于三。

裴寂說不上此刻的心是輕松還是失落，他只是一個踩在鋼繩上即將失去平衡的人。

說完後，賀瓷捂著口，一副難想吐的樣子。

裴寂遞上熱的蜂水，只是抿了幾口就喝不下了，重新躺了回去。

裴寂將水杯重新放回去，問：“傅斯瑞和你說了什麽？為什麽要喝這樣？”

喝醉酒之後的賀瓷有問必答，皺眉想了想，“他和我說了裴寂的亡妻。”

盯著男人看了幾秒，輕聲說道：“抱歉，你好像就是裴寂，對不起。”

亡妻，這是過去三年裏大家對裴念慈母親的認知。

包括他自己。

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在腦海中閃回，他的眼中重新浮現出痛苦的神。

“為什麽要勸我向前看？”裴寂聲音沙啞，“你也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應該忘記嗎？”

忘記？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三個字，賀瓷只覺得心髒好痛好痛，覺自己變了那抹在世間停留的靈魂，最後攥住的那個人也要松手了。

的眼角變得潤，哽咽著嗓子：“可是你忘記了，記得的人越來越，就要徹底離開了啊。”

“那我究竟該如何？”

賀瓷眨了一下眼，長長的的眼睫帶上。

“珍視，把埋在心裏，不要繼續執念了，勇敢地走下去，如果還能遇見可以并肩看風景的人，請你好好珍惜。”

裴寂的眼圈一陣陣發熱，想要輕的頭頂，出去的手卻頓住，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他輕喃道：“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明明就是那個離開的賀瓷會說的話。”

“你怎麽知道我失憶了？”賀瓷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唉，好多都忘記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不過我也決定放下了，沒有人能永遠活在過去，人要向前看。”

因為夢境中那個不一定存在的男人和模糊的畫面，試探林子昂，試探祁嘉義，試探賀苑，真的好累好累了。

劉雅熙說得很錯。

不該被忘的記憶總有一天會回來。

不該弄丟的人兜兜轉轉最終也會回到的邊。

而當下，新的記憶每時每刻都在被創造，那才是最應該珍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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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在床上躺著好不好？乖一點，躺著睡覺。”

裴寂扶著賀瓷，想讓躺在床上，但視那張床如同洪水猛一般，連自己的角都不能靠近。

“不行！”賀瓷理直氣壯，“怎麽能穿著外面的服上床呢？”

裴寂無奈點的額頭，“四年了，你怎麽還是這樣？”

不愧是刻在骨子裏的習慣，醉這樣都忘不了。

扶著在沙發上靠好，拿熱巾給了一下手和臉，裴寂從客房走出來，管家正在門口等候。

見到他，管家恭敬地喊了聲：“裴總，念慈已經睡下了。”

裴念慈乖巧且懂事，理解醉酒是什麽意思之後，從會所出來之後沒再纏著爸爸媽媽，跟著司機叔叔上了另一輛車，乖乖坐到安全座椅上，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比他們早一點到達別墅。

管家出手，的手心上躺著那枚素圈，“您的戒指在打掃房間的時候找到了，掉在了帽間櫃子和牆壁的隙裏。”

今天早上裴寂換服的時候不小心把戒指刮掉了，幾聲脆響之後消失在了帽間的角落。

裴寂從管家手中接過戒指，下朝著房間的方向輕輕擡了擡，說道：“你給換幹淨的睡，還有可能會半夜起來吐，你今天晚上在客房照顧一下，明天就休假吧。”

管家頷首道好。

回到主臥後，裴寂從屜裏拿出了一個放置對戒的絨戒指盒，將自己的戒指擺放在左邊的位置。

他的指腹挲著右邊那個被人忘了四年的士戒指，這種素圈不值錢，但這對戒指是賀瓷自己設計定制的。

他突然明白之前在電梯裏賀瓷在他手上什麽了，不由失笑。

這枚戒指圈住了二十代末尾的那個他。

這枚他幾乎不摘的戒指是他從未從走出來的證據。

賀瓷忘記了，決定向前看。

就如同所說的那樣，他也該將二十一歲的賀瓷珍藏在心底，重新認識二十五歲的。t

戒指盒被人合上，放在了屜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