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二更)
沈思檸:【我知道了。】
裴時禮發這條信息時已經到了北城,聽到一起合作的于總說老婆打電話查崗,心頭一,給沈思檸發了條短信。
他這邊只發了一條短信,于友鵬那邊的電話打了十幾分鐘。
裴家上世紀靠海運發家,經過幾輩的發展,在各個領域均有涉足,此趟來北城出差,還是看在于友鵬和裴之樺的分上。
于家是做房地産生意的,最近西郊景區批了塊地,想要裴氏旗下的酒店住。
知名酒店駐,象征著景區高水平的服務水準,但裴氏市場部評估來看,這個項目價比一般,沒有非要合作的必要。
雖說裴時禮是晚輩,但整個下午的談話中,都是于友鵬于下風,礙于裴之樺的面子,裴時禮沒有直接回絕,不聲地與他周旋著。
一直到于友鵬的書過來,說是于太太來了電話,他拿了手機趕出去。
于友鵬回來時,歉意地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你嬸嬸管我管得嚴,一天不回家吃飯都得念叨我半天。”
于友鵬和妻子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大學畢業後就結了婚,他在外賺錢養家,妻子在家相夫教子,恩二十餘載,在圈是出了名的鶼鰈深。
“無妨。”裴時禮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于友鵬說起自家太太,話難免多了些:“我跟你嬸嬸認識四十多年,吵過無數次,最生氣的時候都開車到了民政局門口準備離婚了,不過想想這麽多年的,終究是舍不得。有時候想想,一個人活著難免太孤獨,邊多個人陪你一起走,也是一種甜的負擔。”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玩笑般道:“你如今年紀還小,不想要羈絆也正常,不過是時候可以考慮了,也了了你爸一件心事。”
裴時禮手指輕點著桌面,淡笑:“我結婚了。”
于友鵬有些意外:“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
“這倒是我的不是,”于友鵬說,“新婚期把你喊來北城,侄媳婦該不高興了。”
裴時禮沒有接話,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大約八點鐘,飯局散場,從酒店出來,司機開車等在門口。
上車後,江哲遠坐在副駕上,彙報裴時禮這幾天的行程。
看著滿滿當當的行程表,江哲遠心哀嘆,原本這是一周的工作量,不知為何,裴總今早忽然說要把行程到三天之,要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以至于江哲遠今早剛起床就接到去北城出差的通知。
裴時禮支著下,手指按著太xue,雙眸闔上,聽江哲遠彙報完,他淡淡應了聲。
江哲遠見裴總有些疲憊,自作主張將車的音樂換輕舒緩的鋼琴曲。
和江城比起來,北城的基建偏老舊,窗外通燈紅了又綠,從中仿佛能窺探到昔日古城的輝煌。
這樣安靜舒適的環境下,就連江哲遠都有了幾分睡意。
然而,下一刻,車響起低沉的男聲。
“給張嫂打個電話。”
江哲遠稍頓:“是。”
正如江哲遠沒想到裴總會讓他給張嫂打電話,張嫂也沒想到下班後會接到老板的電話。
江哲遠把手機遞給裴時禮,沉默幾秒,他淡聲問:“書房收拾好了嗎?”
張嫂:“上午裝修師傅過來,按照您的要求裝好了。”
“嗯。”
安靜幾秒,裴時禮又問:“人呢?”
“太太吃完晚飯就上樓了,說是要去書房理工作。”
裴時禮靠在車背上,困倦地閉著眼,聽到張嫂說道:“先生,您什麽時候回來?我看太太不太高興。”
“不高興?”裴時禮睜開眼,對的話表示懷疑。
張嫂有些心虛,不過也不算是瞎說:“太太晚上吃的特別,而且一直沒怎麽說話。”
剛結婚第二天就出差,太太嫁過來的第一頓晚飯是自己一個人吃的,誰能高興才怪。
聽到張嫂說的話,裴時禮輕哂了聲。
吃得是因為注重材管理。
不說話是本就不是話多的人。
沒什麽要問的,裴時禮將手機遞給江哲遠,闔眸養神。
-
周五下午,沈思檸收到落的短信,說是就在律所樓下,問有沒有時間。
沈思檸看了眼手頭的工作,不急著要,回:【發個定位,我這就去找你。】
落開車過來的,沈思檸上車後,坐在駕駛座上的落摘掉墨鏡,墨鏡下的臉上妝都哭花了。
“檸檸,你終于來了嗚嗚......”落委屈地看著,“我又和聞堰升吵架了嗚嗚......”
落這些年和聞堰升分分合合,分都是聞堰升提的,合是落一次次求來的。
也是巧合,聞堰升恰好是沈思檸團隊的合夥人,今天落來找他求複合,估計是被拒絕後找哭訴。
沈思檸見怪不怪,遞給幾張紙巾,倒是沒勸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哪怕在外人看來非常愚蠢。
落是走藝生途徑進首大的,不過能進首大,哪怕是藝生分數線也不低,別的方面都很機靈,唯獨在聞堰升上栽了跟頭。
“以前我每次找他複合,他都會答應我的,”落用力吸了吸鼻子,漂亮的眼睛裏帶著幾分疑,“為什麽這次拒絕我呢?”
沈思檸想了想:“可能你上次把他氣的太厲害了。”
“我上次只是罵了他幾句而已,不過不能都怪我,誰讓他和別的人單獨吃飯的,”落蹙眉,“他不會真的喜歡那個人吧?”
沈思檸無奈道:“如果真的喜歡呢?”
落怔了兩秒,隨即用力抹掉眼淚,“絕對不行,他說過只喜歡我的。”
沈思檸又遞給幾張紙巾,“把眼淚幹淨,你可是明星,要是被狗仔拍到醜照,估計又得上熱搜。”
落著眼淚,回道:“你高估我了,我一個二線怕什麽。”
落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哭完後就跟沒事人似的,提議去酒吧借酒消愁。
兩人很久沒聚了,沈思檸想了想,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Linx,這是家高檔酒吧,私很強,落要了間包廂,跟著侍從往裏走。
沈思檸在思考要不要給裴時禮打電話,明天就是周六,他答應過陪回南城,但他一直在外出差,發完那條報備短信後再也沒理過,會不會放的鴿子。
三天後回來。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落忽然晃了晃的胳膊,低聲音說:“這...是不是你那個塑料老公?”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落心裏是肯定的,畢竟見過裴時禮的人很難輕易忘掉他的長相。
沈思檸下意識擡頭,看到站在走廊對面的裴時禮。
他穿著件黑襯衫,神淡漠,薄淡扯著,低眸看手機,周矜貴冷沉。
沈思檸腳步停頓,因為他邊站著一位長相明豔的孩。
孩仰頭看著他,口中不知道在說什麽,裴時禮時不時地回應幾個字,態度算不上熱切,但看得出兩人關系親。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應這種玄妙的東西,裴時禮忽然擡頭,朝的方向看了過來。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的視線錯著。
他眉頭微挑,似是沒想到會在這看到,隨後偏頭,對著孩不知道說了什麽,孩看著的眼裏滿是好奇,不過什麽話也沒說,就進了走廊盡頭的包廂。
落見狀,悄咪咪地問:“要不,我先進去等你?”
沈思檸:“好。”
等落邁著小碎步離開後,裴時禮大步往這邊走,瞥了眼後的侍從,侍從安靜地走了。
“不是說很忙,每天都要加班,怎麽來了酒吧?”裴時禮眉梢略微挑起,一上來就質疑當初說過的話。
“……”
沈思檸無言,擡手了鼻子,“也沒有那麽忙。”
裴時禮無意義地哂笑了下:“開車來的?”
“沒有,坐我朋友的車來的。”
“等會結束跟我說一聲,一起回去。”
沈思檸:“好。”
話題結束,場面安靜下來。
裴時禮了眉骨,淡淡道:“我先進去了。”
說完,他轉,往那個孩剛才進的包廂走。
“不過他如果真的上別的人,我應該會放棄吧,他心裏有人的話,我不管做什麽他都不會再我了。”
沈思檸想起落後來在車上說的話。
“裴時禮。”沈思檸忽然喊住他。
裴時禮回頭,眸中有幾分詫異,“怎麽?”
沈思檸走到他面前,高168,放在生中不算矮,但比起他188的高仍是矮了大半個頭,需要仰著頭才能和他對視。
昏暗安靜的走廊短暫陷沉默。
沈思檸抿了抿,聲音平靜:“有些話我想我該提前問清楚,我們的相模式是哪種?”
裴時禮似是沒明白的意思,“夫妻。”
沈思檸問:“各玩各的那種夫妻嗎?”
方士說是要培養的,沈思檸贊同這個觀點,不過落今天的話讓意識到,應該事先搞清楚,如果他有喜歡的人,培養這招顯然是行不通的。
不然再怎麽培養,也不過是培養一個人的。
裴時禮這回聽明白了,輕笑了聲,語氣輕佻:“我可以理解,裴太太在吃醋嗎?”
他的聲線本就偏低,低笑時像是被砂紙磨過似的低沉,磁的聲音聽得耳朵發燙發,臉頰不控制地紅了起來。
沈思檸:“我沒有,只是想先問清楚......”
裴時禮打斷:“你的頭頂很安全,沒有草原。”
“……”
沈思檸口悶著氣,沒有吃醋,只是想先問清楚他是怎麽看待這位聯姻妻子的,不想做出一些心甘願卻可能讓他覺得厭煩的事。
“剛才那孩是我表妹,有緣關系,姑姑家的,”裴時禮淡淡道,“下次陪我回老宅,介紹你們認識。”
“哦。”
沈思檸應了聲。
他這話的意思,是代表他願意和培養嗎?
而不是做一對表面夫妻。
沈思檸的心髒因為這個認知快速跳,有種愉悅的暖流湧心間。
仰頭看他,眼底浮現淺淺的笑意:“我先回包廂——”
“你呢?”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時禮打斷。
裴時禮朝走近一步,低眸看著其實很小很溫的臉蛋,有些話順理章地問了出來:“裴太太邊有沒有什麽可能讓我頭頂變綠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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