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裴時禮接過蛋糕罐，在沈思檸的注視下，用叉子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齒間蔓延，他眉頭微蹙：“膩。”

說著，他就把蛋糕罐遞給，“你吃吧。”

沈思檸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讓我吃你吃過的東西？”

裴時禮挑了下眉，語氣輕佻：“你媽沒跟你說過，讓你跟我培養。”

沈思檸：“……”

方士的暗示太明顯了，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明示。

就連裴時禮都看了出來的意圖。

“聽說之間會吃同一份東西，”裴時禮不不慢道，“不是要和我培養，吃吧。”

沈思檸：“……”

看著被他了一口的蛋糕，反駁道：“為什麽讓我吃你的而不是你吃我的，電視劇裏都是男生吃生的。”

裴時禮睨著：“你這是別歧視。”

“……”

沈思檸想著回懟的措辭，就聽他慢悠悠地道：“下次你有不喜歡吃的，我幫你吃掉就是了。”

沈思檸心髒猛地跳了下，眸中星閃爍：“下次我讓你幫我吃的時候，你不準找借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時禮覺得回到南城的沈思檸和在江城的沈思檸不大一樣，多了幾分小孩子的任氣。他挑了下眉，低低笑出聲：“聽你的。”

沈思檸心口一跳，接過蛋糕罐，用他用過的叉子了一口，買的是巧克力味的，確實有些膩，連一個吃甜品的都有些不了，不過仍是吃了幹淨。

很小的一個罐罐，大概吃了三四口就沒了。

將包裝盒扔進垃圾桶，面前忽然多了一只手，低沉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果媽媽看到我們手牽著手回去，應該會認為我們培養的不錯。”

刺眼，路邊人來人往，喧囂吵鬧。但這一瞬間，好似整個世界都消了音，周圍的背景板自虛化，眼中只能看見他。

沈思檸愣了愣，低頭看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的手指上套著銀素圈，似是有些不耐，他晃了晃手，沈思檸才把的手放了上去。

這是沈思檸第一次和男生牽手。

他的手比大，也比的很多，寬大的手掌輕易地將的手完全包裹，只是他的手勁好大，像是在的骨頭。

沈思檸頭一次直觀地到男力氣之差。

如裴時禮所說的那樣，回到家後，方詩曼看到兩人手牽著手回來，滿臉都是欣的笑容，頗有幾分“守得雲開見月明”之。

沈思檸對上方士笑瞇瞇的眼神，臉頰不控制燒了起來，迅速把手從裴時禮的手中來。

“我有話和媽媽說，我先過去。”

關上門後，方詩曼上下打量好一會兒，在臉上捕捉到一抹，方詩曼得意道：“你看吧，我就說馬路容易增進，夫妻是需要經營的，一輩子太長了，沒有的婚姻很難熬，你們現在這個開頭就不錯，繼續保持。”

很多人認為，夫妻關系是長期穩定的關系，且有法律的保護和束縛，是一段不需要付出就能維持的親關系。

所以時期會為彼此準備禮和驚喜的，步婚姻後有了法律的保護，不再需要為了這段關系付出力，婚前婚後的生活截然不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方詩曼作為過來人，也曾在這方面吃過苦頭，看著兒溫順的眉眼，嘆了口氣：“我別的方面做的沒有你優秀，但我和你爸這幾十年恩如初，證明我在這方面比你懂得多，以後你和裴時禮吵架有矛盾，記得問我的建議。”

沈思檸被母親直白的話逗樂了，“我知道了，媽。”-

從南城回到江城，生活恢複“律所——家”兩點一線，沈思檸一年的實習期滿，在準備轉正的筆試考核。

裴時禮比更忙，這半個月來，就在家待過三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外地出差。

也許是條條框框的任務滿的時間，也可能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兩個人的生活，裴時禮出差後，只會在工作空隙時偶爾想起他，并不難捱。

周三下午，沈思檸正在整理面試考核資料，團隊的實習生走了過來：“思檸姐，有人找你。”

沈思檸愣了愣，“誰啊？”

“沒說名字，不過看著是個帥哥，”實習生菲菲花癡臉，“真的很帥呢，而且看起來很有錢。”

沈思檸：“……”

圈子裏不這樣的人，菲菲這個形容，讓一丁點的頭緒都沒有。

沈思檸起，“他人在哪兒？”

“在會客室呢，”菲菲頗有幾分憾，“我讓他過來他不願意。”

沈思檸頭腦風暴，仔細想了想，印象裏真沒有這樣一個人，而且想和見面的話，不應該提前打聲招呼嗎？

推開門，空的會議室裏，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裏面，百無聊賴地轉著簽字筆，聽到靜朝門口的方向去。

沈思檸眼底閃過一詫異，在腦海裏搜索他的名字，只記得姓“陸”，靈機一：“陸總。”

陸淮之輕咳了聲：“我正好來江城這邊出差，就在你們寫字樓附近，順便過來看看你。”

陸淮之和沈思檸是大學時認識的，沈思檸比他大一屆，算是學姐，算起來有五年沒有見過，依稀記得，這人好像追過，不過被拒絕了。

陸淮之是學校出了名的浪公子哥，聽舍友說，他談過的朋友能坐滿整個教室。

一開始陸淮之跟搭訕，沈思檸以為風流多的陸爺只是想獵個豔，他沒有明確說喜歡，自然不能直接讓他滾，再加上兩人在同一個社團，有工作上的聯系，不好把關系弄僵。

直到有一次陸淮之說他是認真的，沈思檸告訴他自己有喜歡的人，快刀斬麻把這件事解決了，加上大二下去英國換半學期，再後來就跟他沒了聯絡。

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的人，就這麽出現在面前，沈思檸有幾分恍惚，難以置信地問：“你？來看我？”

他們的關系，遠不到出差去看彼此的程度。

陸淮之抿了抿，盯著看，什麽也沒說。

“是秦嶼池讓你來的？”沈思檸猜測。

陸淮之是秦嶼池的發小，和秦嶼池關系還不錯，沈思檸唯一能想到陸淮之來找的原因，就是秦嶼池這個集。

大二那年，沈思檸認識一個學妹，名慕昭，是秦嶼池的朋友。後來慕昭和秦嶼池分手，一個人去德國留學，秦嶼池放不下心便找幫忙，為此欠一個人。

沈思檸語氣張：“難道是昭昭出了什麽事？”

陸淮之薄抿一條直線，“跟他無關，是我自己要找你。”

沈思檸盯著他幾秒鐘，忽地扯了扯，“那天的短信，是你拿著秦嶼池的手機發的？”

本就疑，秦嶼池不是八卦的人，怎麽會無聊到問的狀況，如今看來，一切都合理了。

陸淮之盯著，“嗯，我發的。”

有些話不用明明白白撕扯開，他這話的意思相當于承認他對還有覺。

沈思檸有些頭疼，不擅長理問題，對待不喜歡的人向來是敬而遠之，面對追求者總是幹脆拒絕，不留一的分。

不是說的道德多強，純屬覺得麻煩，不需要不喜歡的人提供的緒價值或者其他價值，那對來說只是擾。

但陸淮之......

沈思檸依稀記得，拋開私生活不提，他人品還是蠻好的。

“我結婚了。”沈思檸把戴著戒指的手指出來給他看。

陸淮之冷哼：“我知道。”

“那你來找我是......？”

陸淮之盯著，忽地惡意湧上心頭：“來破壞你的婚姻的。”

“……”

陸淮之看著手指上的素圈，語氣刻薄：“你那老公不是有錢得很，怎麽給你買的戒指這麽窮酸？連鴿子蛋都不舍得給你買，你跟他過什麽過啊！”

沈思檸：“……”

裴時禮給的戒指本就是簡約的款式，比不上鴿子蛋大鑽戒奢侈，但絕不至于“窮酸”，聽江哲遠小聲過，這是意大利著名珠寶設計師Wenny的作品，是設計師的稿費就能買下一顆鴿子蛋。

陸淮之自然看得出戒指價值不菲，說這話只是找個出口發洩郁悶。

他自己都沒想過他會喜歡沈思檸這麽久，久到本以為忘記，但聽到要結婚的消息，他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嫁給了裴時禮，那個喜歡七年的男人。

陸淮之結滾了滾，嗓音不自覺低沉下來：“我對你肯定比他對你好。”

沈思檸輕笑：“可我不缺對我好的人啊。”

是了。

不缺錢不缺更不缺對好的人，怎麽會因為一個人對好就跟他在一起呢。

見陸淮之表低落，沈思檸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過。擡手了鼻子，象征地安了句：“你條件也蠻好的，肯定可以找到你的孩。”

所以別再來找我了。

陸淮之冷哼：“我缺孩喜歡？”

沈思檸：“……”

就多餘安他。

“看你這樣，朋友是沒法做了，”陸淮之瞪一眼，像是和朋友絕後的小孩子，“我走了，不會再來找你了。”

其實他們倆沒見過幾次，但陸淮之從之前被拒絕過的經驗來看，不是會和一個喜歡的男人做朋友的格。

或許男之間真的有純潔的友誼，但明知道陸淮之喜歡，還拿著做朋友的幌子跟他糾纏，這不僅是對自己，對裴時禮的不負責，更是對陸淮之的不負責。

等陸淮之離開後，沈思檸深呼一口氣，為這場小曲到無奈又好笑。

會議室就在辦公室的樓下，沈思檸沒坐電梯，走進樓梯間，慢悠悠地往上爬，拿在手裏的手機突然震。

沈思檸低眸一看。

是裴時禮打來的。

“喂？”

“幾點下班？”低沉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周圍有窸窣的噪音，他應該不在辦公室。

沈思檸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六點。”

裴時禮：“下班後，陪我回老宅一趟？”

原來是要陪他回家吃飯。

沈思檸眸中劃過一抹失落，嗯了聲：“我需要準備什麽嗎？”

“不用，你人來了就行，東西這邊準備好了。”裴時禮剛從機場出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我等會接你。”

沈思檸：“好。”

掛斷電話後，裴時禮隨手把手機扔到車座上，“叮”的一聲，有短信發過來。

裴時禮隨意瞥了眼，目突然頓住。

徐右庭：【兄弟，這是你老婆吧？】

徐右庭：【圖片】

徐右庭：【視頻】

裴時禮稍頓，點開他發來的圖片，目一寸寸冷了下來。

-

下午六點，沈思檸準時下班，坐電梯時到了夏沐，夏沐看拎著包，羨慕的道：“你這就下班了？”

沈思檸：“團隊最近沒那麽忙，陳律知道我在準備考核的事，沒給我安排其他工作，到點我就跑了。”

“律所今天的快遞走了，這份文件非常重要，主任代我親自去送，送回來之後還得加班，我上輩子一定是連環殺人犯，這輩子才會過得這麽苦！”夏沐吐完苦水，換了個話題，“對了，等拿到執業證後，你打算做授薪還是直接獨立？”

如果做授薪律師的話，每個月團隊會發固定的底薪，據合夥人的要求完工作，和普通的打工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獨立律師相當于創業，從案源到工作流程都由自己負責，自由度高，但是對于沒有案源的新手律師來說，很有可能會不敷出。

沈思檸最開始選擇律師這一職業，一方面是興趣所在，另一方面是這個職業能讓在高下快速長，比起和實習律師差不多的授薪，更傾向獨立律師。

“應該會獨立吧，”沈思檸聳了聳肩，“不是都說律師這行的盡頭要麽是轉行，要麽是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