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兩聲見羅悅沒有反應,溫阮不由得擔憂,手推搡了一下,“媽媽?媽媽?”
幾次推搡肩膀,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溫阮當即轉離開房間,找到護工問了下況,“李姨,我媽什麼況?我怎麼推搡都不醒。”
心臟咯噔咯噔跳的厲害,生怕媽媽會遇到什麼不測。
護工阿姨忙解釋道:“你媽那會兒又瘋的厲害,才安排的醫生打的鎮定呢。”
“是嗎?”
溫阮眉心微攏,本不信。
剛才從房間出來時,從門口兩名保鏢口中套了話,本沒有見到羅悅發瘋。
所以,為什麼會打鎮定?
準捕捉到護工微微閃躲的目,知道此人很有問題。
難道說……
跟溫明山有關?
不知為何,溫阮總覺得最近有大事要發生,可卻又猜不到到底會有什麼事發生。
周燼野現在下落不明,媽媽和父親上都背負著,攪得心神不寧。
“那是當然啊,我照顧你媽媽這麼多年,我的話你還能不信?”護工反問。
溫阮搖搖頭,從包包里拿了三四百的現金遞給,“李姨,你照顧我媽媽最久,我自然最相信你。”
給錢就是為了打消對方的猜疑,這樣子才不至于打草驚蛇。
回到羅悅的房間,溫阮在客廳坐著休息。
腦子里縈繞著最近發生的事,讓倍疲憊。
拿著手機,第N次撥打周燼野的手機,那頭仍舊是機械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再撥打許禮的電話結果也一樣。
起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愁眉不展,“阿野,你在哪兒?”
偌大的海洋,深不見底,生存概率微乎其微。
倏地,想到了一個人……秦煙。
“對,我怎麼把給忘了。”溫阮立馬撥打秦煙的手機。
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誰知道手機還真的撥通了。
聽見那端響起‘嘟嘟嘟’的聲響,張到了極點,呢喃著,“接,快接電話,接電話!”
秦煙跟許禮是周燼野的左膀右臂,手機能打通就說明人應該還活著。
雖然是數十秒的等待,但對于溫阮來說確極為漫長。
終于,對面接聽了電話。
“秦煙,你還活著?”溫阮看著手機屏幕上已經顯示接通狀態,激萬分。
電話那端沉默了。
溫阮聽不見聲音,以為沒打通,再次看了眼屏幕,確定正在通話中,再次喊道:“秦煙,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喂?秦煙,是你嗎?”
“是我。”
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回應。
溫阮心頭一弦繃著,立馬問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這是溫阮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因為秦煙活著而激,“周燼野呢,他在哪兒?你能不能讓他接個電話?我真的很擔心他。”
秦煙:“……”
又是一陣沉默。
素日里子冷靜從容的溫阮再難冷靜,急切的詢問著,“怎麼不說話啊?到底什麼況?你快點說啊!”
從來沒有哪一刻能讓溫阮這般煎熬過。
不,也有。
在被沈清瑤困海底和被活埋在棺材里的時候,也像現在這樣。
“他……他已經死了。”秦煙愧疚萬分。
面對溫阮的質問,心底里的愧疚無限放大。
為罪魁禍首,那種心理上的煎熬與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秦煙調整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本來應該跟他們坐同一趟飛機回國的,但臨時有事兒就下了飛機。誰知道沒多久就從航空公司那邊得到消息,得知他們的飛機墜太平……太平洋。”
說著說著,秦煙聲音哽咽,哭了起來。
有疚,有自責,也有對周燼野和許禮等人死亡的心疼和懺悔。
溫阮子猛地一晃,險些跌倒在地,好在手扶住墻壁才穩住子。
紅翕,“他……”
開口說話時,這才發現想發出聲音是那樣的艱難,嗓子沙啞哽咽,難以開口。
張張合合好幾次,適才勉強發出聲音,“你確定……確定嗎?”
“我跟他們一起登機的,但還沒……還沒來得及手機關機,就接到一通電話,打算改明后天的航班再回去的。哪兒知道他們就出事了。”秦煙聲音微,聽得出很難過。
溫阮腦子嗡地一下子,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在地。
從拘留所出來,一直告訴自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只要一天沒有看見周燼野的尸,就說明他還活著。
可眼下秦煙目睹他們一行人上車,然后航空公司跟新聞已經確定確實是一架私人飛機墜落在太平洋。
從私人飛機和飛行時間上已經確定那架飛機就是周燼野的。
所以,溫阮再難騙自己。
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宛如斷了線的珠子,難過的心口一陣窒息,令絕而又痛苦。
抬手捂著心臟,緩緩蹲了下來,額頭抵在墻壁上,任由肝膽裂般的痛苦席卷著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聲淚俱下,“是董家跟徐家做的嗎?”
秦煙聽見溫阮泣不聲,倍自責,無面對,“不……確定。”
“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溫阮掛斷電話,只覺得渾無力,手里砰咚一聲墜落在地。
痛。
撕心裂肺般的痛,宛如被刀絞一般,連帶著四肢百骸都疼。
那個深著,時時刻刻都默默保護著的男人竟然真的死了。
溫阮無法接現實,更不知道要怎麼跟周安夏說。
目前為止,周燼野死因尚不明朗,不確定是不是徐家跟董家做的,但篤定跟他們有不開的干系!
最終,還是害了周燼野。
溫阮腦子里回憶著跟周燼野的點點滴滴,他的音容笑貌,竟都了最好的回憶。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拿著手機,跌跌撞撞走到沙發上坐下,低頭,臉頰埋在膝蓋,痛哭起來。
最近發生太多事,讓倍抑,現在只想大哭一場,好好宣泄心中的痛苦。
不知過了幾時,忽然有人拍了拍的肩膀。
溫阮眼眶紅腫,抬頭看去,這才發現是媽媽醒了。
那一刻,像是個盡委屈的小孩子,一把摟住媽媽的脖頸,“嗚嗚……媽,他死了,死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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