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斜斜照進小區花園,鹿鳴抱著剛從超市買的食材往單元樓走。
塑料紙袋里裝著低筋面、淡油和新鮮樹莓,都是烘焙甜品的材料。
小腹已經有了明顯的弧度,下意識用手護著,腳步比平時慢了些。
“鹿鳴。”后傳來悉的聲音。
季臨川提著黑公文包,白襯衫領口松開兩顆紐扣,出一截冷白的脖頸。
他幾步趕上,目落在手里的購袋:“我幫你提。”
不等鹿鳴拒絕,他已經接過袋子,順勢掃了眼里面的東西:“買這麼多,準備做什麼?”
“想試試做樹莓慕斯。”鹿鳴垂眸看著腳下的路,余瞥見他修長的手指勾著袋子,骨節分明,“最近總饞甜的。”
“張姨的手藝不比甜品店差,想吃什麼跟說一聲就行。”季臨川和并肩走著,兩人影子在地面上疊又分開,“你不用自己下廚,當心累著。”
“偶爾也想自己手。”鹿鳴輕聲說,“而且烘焙能打發時間。”
“那我有沒有口福?”季臨川低頭看,角帶了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做甜品很費力,我可以幫忙打下手。”
“可以。”輕聲應道,“不過我手藝一般,你不要抱太大希。”
季臨川提著袋子率先走向單元樓,背影在昏黃路燈下鍍上溫的暈,“在我這兒,你做的都是最好吃的。”
鹿鳴角笑意加深,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兩人并肩走進電梯。
季臨川按下樓層鍵,轉頭看向:“周末社區有孕婦瑜伽課,要不要一起去?”
鹿鳴靠在電梯壁上,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最近總犯懶。”
季臨川目和:“適度運對胎兒發育好,也能緩解孕期不適,去試試?”
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出了電梯,季臨川直接跟著走到家門口,將食材放進玄關,“我先回趟家換服,一會兒過來幫忙,等我。”
“好。”
他轉離開,門在后輕輕合上。
季臨川換好服回來,藏青針織衫襯得他眉眼愈發溫,袖口隨意卷起,出腕間冷銀腕表。
鹿鳴正踮腳夠吊柜里的模,后腰的曲線在寬松的家居服下若若現。
他幾步上前,長臂輕松取下模,指腹不經意過發頂:“我來吧。”
鹿鳴轉時,幾乎撞進他懷里。
兩人之間只剩咫尺距離,季臨川上淡淡的雪松氣息縈繞在鼻尖,他垂眸看的目溫熱,呼吸掃過泛紅的臉頰。
鹿鳴下意識后退,卻被他手虛扶著后腰,避免撞到后的料理臺,“當心磕著。”
鹿鳴輕咳一聲,耳尖泛起薄紅。
別開眼,轉走向料理臺,“該……該準備食材了。”
季臨川看著倉皇的背影,眼底泛起溫的笑意。
樹莓在料理臺上堆艷紅小山,季臨川站在半步之外,看練打發淡油。
“打發需要力氣,我來吧。”他接過打蛋,腕骨隨著作輕輕起伏。
鹿鳴倚著料理臺,看他專注攪拌的側臉。
黃昏余暉過紗簾灑進來,在他睫投下細碎影。
攪拌碗里的油已變得蓬松,鹿鳴將面過篩,季臨川站在料理臺另一側切水果。
他的刀工意外地好,樹莓被均勻地切兩半,水染紅了指尖。
“嘗嘗?”他起半顆遞到邊。
鹿鳴下意識張口咬住,的瓣不經意過他微涼的指尖。
兩人同時僵住,季臨川迅速收回手,耳尖泛紅:“甜嗎?”
“嗯。”低頭攪拌面糊,睫輕著避開他的視線,“你……刀工還好。”
“醫學院練的。”季臨川打開烤箱預熱,“好歹我也是解剖課第一名。”
鹿鳴角勾起一抹淺笑:“季醫生這是借機炫耀專業技能?”
季臨川挑眉,轉眸看時眼底漾著淺淡笑意:“被你發現了,被夸了總得顯擺兩句。”
兩人相視而笑,廚房里的溫度似乎也跟著升高了幾分,無聲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裱花時,鹿鳴的頭發總是落。
季臨川站到后,抬手攏起的長發:“有發繩嗎?”
鹿鳴從口袋里出發繩遞給他,心跳如擂鼓。
他的手指穿梭在發間,作輕而小心翼翼。
鹿鳴能覺到他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只是虛虛地攏住頭發,沒有任何逾矩的。
“好了。”發尾被整齊地攏在耳后,橡皮筋帶著他掌心的溫度纏上發束。
鹿鳴覺后頸泛起細的意,手中的裱花袋不自覺收,油在慕斯表面出歪扭的花瓣。
季臨川看著慌的作輕笑出聲,指節叩了叩料理臺:“我正想學這個,教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從后半傾,手臂自然環過側,像是將半擁在懷里。
隔著寬松的家居服,約能覺到他腔的溫度。
鹿鳴僵直著脊背,鼻尖縈繞著雪松香與樹莓甜膩織的氣息,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鹿鳴手一抖,想回手卻被他按住。
“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刻意低的下頜幾乎要蹭到的肩頭,骨節分明的手覆上握著裱花袋的指尖。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鹿鳴握裱花袋的手指發,努力克制著想要后退的沖,看著油在兩人疊的手下綻開層層花瓣。
季臨川故意放慢作,溫熱的呼吸掃過后頸,帶起細的意。
直到最后拉出完的尖峰,才驚覺自己掌心已滿是薄汗。
“完。”鹿鳴將品放進冰箱冷藏,“等兩小時就能吃了。”
解開圍,發現后背已經微微汗。
季臨川遞來一杯溫水:“累了吧?”
“還好。”接過水杯,指尖不小心到他的,“就是站久了腰有點酸。”
季臨川眉頭微蹙:“去沙發上躺會兒,我給你按按。”
沒等拒絕,他已經扶著走向客廳。
鹿鳴側躺在沙發上,季臨川坐在一旁,手掌隔著料上的后腰。
“這里?”他的力道恰到好。
“嗯……”鹿鳴悶哼一聲,繃的在他的按下逐漸放松。
季臨川的手法專業,指尖準地找到每個酸痛的位。
鹿鳴閉著眼,著他的溫度過料傳來,像冬日里的暖。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溫。
鹿鳴點點頭。
冰箱里的慕斯已經凝固。
季臨川切了兩塊,點綴上新鮮樹莓。
鹿鳴嘗了一口,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
“好吃嗎?”他問。
“嗯。”鹿鳴點頭,舀了一勺遞到他邊,“你嘗嘗。”
季臨川就著的手吃下,“很甜。”
不知是在說慕斯,還是在說。
鹿鳴耳發熱,低頭小口吃著甜品,不敢抬頭看他。
窗外的月灑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親地疊在一起。
季臨川看著低垂的睫,輕聲說:“周末的瑜伽課,我陪你去。”
鹿鳴抬頭,對上他溫的目,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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