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在他懷中漸漸平息噎，滾燙的淚痕洇了季臨川的襯衫。

仰起頭，眼尾還泛著紅：“你不覺得我滿都是爛攤子，還帶著個孩子嗎？”

季臨川低頭，鼻尖與相：“我只恨沒有早點出現在你邊。”

他的拇指過微腫的眼皮，眼神堅定而溫，“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堅強耀眼，以后你的爛攤子我來收，孩子我來疼。”

鹿鳴鼻尖發酸，將臉更深地埋進季臨川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良久，啞著嗓子開口：“離婚以后，我只想逃離這座城市，離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越遠越好。”

頓了頓，回憶如水般涌來，“我一個人去了海城，在遠辰找了份工作，日子慢慢平靜下來。”

苦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誰能想到，進時氏集團工作完全是差錯，我本不知道遠辰會被時氏收購。偏偏那時，我媽查出癌癥，我必須回來，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是救命稻草。”

季臨川的手掌順著的脊背緩緩挲，聲音低沉舒緩：“后來我了你母親的主治醫生，第一次在病房見到你，就覺得那雙眼睛藏著太多故事。”

他頓了頓，下輕輕蹭過的發頂，“看著你每天在醫院和公司間奔波，強撐著不肯示弱的樣子……從那時起，我就想把你護在后。”

鹿鳴抬起頭，睫上還凝著細碎的水，

手輕輕季臨川的眉眼，指尖在他溫熱的皮上微微發：“你知道嗎，能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你，能被你這樣堅定地護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角勾起一抹淺笑，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這一刻的寧靜，“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季臨川將鬢角碎發別到耳后，目深沉：“我這人無趣得很，從小按部就班學醫、工作，原以為這輩子就這麼過了。”

他結微，指腹輕輕描摹泛紅的眼眶，“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人生，從遇見你開始，就有了新的意義。”

鹿鳴輕咬下，眼神里盛滿了小心翼翼的期待：“真的嗎？原來我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季臨川的角，像在確認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是否真實存在。

季臨川指尖托住的下頜，迫使與自己對視，深褐瞳孔里倒映著泛紅的臉龐：“當然，我這人向來刻板，做事認死理，可一旦認定了就絕不會回頭。”

“你總把自己看得太輕，”他的拇指過泛紅的眼角，語氣鄭重，“在我心里，你是值得我用余生去守護的人。”

鹿鳴鼻尖泛起酸，眼眶瞬間又蓄滿溫熱的。

將臉埋進季臨川頸窩，聲音帶著鼻音悶悶響起：“我從沒想過，還能被人這樣珍重地放在心上。”

季臨川低頭在額間落下一吻，溫熱的氣息拂過泛紅的耳垂：“該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了。”

話音未落，他緩緩放開環抱的手臂，在錯愕的目中，單膝跪地，從西裝袋取出絨禮盒。

金屬戒指盒開啟的輕響驚得捂住，鉆石在折下的璀璨芒，與他眼底灼熱的期待相輝映。

鹿鳴捂著，眼眶瞬間漲滿淚水：“你、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季臨川的拇指挲著戒盒邊緣，聲音難得發：“從確定心意那天起，就開始等這一天。”

他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請問鹿鳴小姐，你愿意嫁給我，讓我余生都護著你嗎？”

著他繃的下頜線和微微抖的指尖，鹿鳴鼻尖酸得厲害。

良久，重重點頭，淚珠砸在季臨川手背上：“我愿意。”

季臨川指尖微，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無名指，金屬圈合皮的瞬間，他長舒出抑許久的氣息。

他緩緩起，長臂環住的腰，將人嚴嚴實實圈進懷里。

下抵著發頂，腔震的聲音混著綿長的呼吸：“終于等到這刻了。”

鹿鳴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將臉深深埋進他肩頭，汲取著獨屬于他的溫暖氣息。

收手臂，無聲回應這份熾熱的意。

季臨川將摟得更，下頜抵在發頂，聲音低沉而冷冽：“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些年的委屈不能白，當年的事必須查清楚。”

鹿鳴抬起頭，眼底泛著淚：“我也想徹底弄清楚，可是當年我的手機被了手腳，什麼信息都被銷毀了，現在宋時微已經嫁給了時野，顧淮卿也被關進神病院，線索全斷了……”

季臨川下頜抵著發頂，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指尖挲著后頸，察覺到微微發，語氣稍緩，“手機被手腳，就從云端數據恢復查，嫁豪門也好，關神病院也罷，只要有痕跡，我就能讓真相浮出水面。”

鹿鳴目中帶著幾分擔憂：“你打算怎麼做？宋時微現在背后有時家撐腰，顧淮卿又被嚴看管……”

季臨川眼底閃過冷冽的，沉聲道：“還是得從當年的監控和通訊記錄手，顧淮卿雖然被關進神病院，但以季氏和醫學界的關系，想見到他并不難，只要從他里撬出關鍵證詞，總能撕開他們的防線。”

鹿鳴指尖無意識揪他的襟，睫不安地：“可是顧淮卿這個人偏執又多疑，當年連我都能算計，怎麼可能輕易松口？”

季臨川挲著發梢，眸深沉如淵：“再頑固的人也有防線松的時候，神病院的診療記錄我看過，顧淮卿存在間歇記憶混。”

“如果能找到國際頂尖的神催眠專家，通過記憶回溯喚醒他潛意識里的關鍵片段，即便他意識清醒時嚴防死守，深度催眠狀態下的潛意識也會出破綻。”

他收環著的手臂，語氣篤定，“人的記憶就像破碎的鏡面，只要找到裂，就能拼湊出完整的真相。”

鹿鳴指尖收，眸亮起：“好，就按你說的做。”

鹿鳴仰頭著他，眼眶泛起溫熱，聲音里滿是容：“謝謝你啊，為了我的事耗費這麼多心力。明明是我自己的恩怨，你卻始終站在我邊，想盡辦法替我討回公道。”

季臨川低頭扣住的手，指腹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謝什麼，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鹿鳴臉頰泛起紅暈，有些地垂下眼睫，輕聲反駁：“什麼妻子，我才剛答應你的求婚，八字還沒一撇呢。”

季臨川低笑出聲，指腹挲過發燙的耳尖，黑眸里漾著勢在必得的溫：“在我這兒，答應求婚就是一輩子的事。”

他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沉穩的心跳震得掌心發燙，“等解決完這些事，我們就去領證，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季太太，明正大地把你綁在我邊一輩子。”

鹿鳴仰頭撞進他灼熱的目，指尖了他口，眼尾含笑：“沒想到一向溫潤沉穩的季醫生，還有這麼霸道的一面。”

季臨川間溢出輕笑，垂眸著泛紅的臉頰：“我還有更‘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你想不想看看？”

鹿鳴笑著調侃：“什麼另一面？”

話音落下，就見他微瞇起眼，帶著侵略的氣息驟然近。

還未來得及反應，季臨川已經傾湊過來，溫熱的呼吸幾乎要落在上。

閉上雙眼，就在兩人瓣即將相時，病房門“咔嗒”被推開，護工推著椅上的丁覓荷進。

兩人如電般迅速分開，季臨川輕咳一聲別過臉整理領，鹿鳴慌地轉假裝整理窗簾，耳尖紅得幾乎要滴。

丁覓荷抱著懷中扭的孩子無奈輕笑：“哎喲，這小祖宗認人呢，哭得嗓子都快啞了，非要找……”

話音戛然而止，目在兩人泛紅的耳尖和刻意保持的距離間流轉，忽而了然地挑眉，“敢我來得不是時候？”

鹿鳴耳尖幾乎要燒起來，強裝鎮定地轉：“媽你說什麼呢？沒有的事。”

季臨川接過兒，作已經練許多。

嬰兒在他懷里搭兩下，居然真的止住了哭。

“奇了。”丁覓荷笑道，“這孩子就認爸媽。”

鹿鳴著季臨川哄孩子的側臉，在他睫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原來兜兜轉轉，最值得的人一直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