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的金輝過車窗，在季臨川握著方向盤的手上投下暖。

鹿鳴坐在副駕，懷里的孩子已經睡，小拳頭還攥著的角。

“到了。”季臨川停穩車，解開安全帶側頭看。

鹿鳴輕手輕腳地推開車門，剛要抱孩子下車，季臨川已經繞到這邊，小心地將嬰兒接過去。

小家伙在他臂彎里了，咂了下又沉沉睡去。

“我抱吧，你拿東西。”他說。

鹿鳴點點頭，拎起后座的母嬰包，看著他稔托著孩子的模樣，角不自覺彎起。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單元樓，電梯里的鏡面映出三人并排的影，季臨川懷里的小小一團，空氣中都漫著和的氣息。

電梯抵達樓層，他先一步出去按住門，“走吧，帶你和寶寶回家。”

季臨川用指紋打開自己家門放好東西，又轉替鹿鳴按亮走廊燈。

“對了，”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孩子，又抬眼，“給你準備了點東西，算是驚喜。”

鹿鳴挑眉：“什麼東西？”

他側讓出位置，指了指家門鎖：“你開門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鹿鳴依言出手指，在應區輕輕一按，門鎖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推開門的瞬間，玄關暖黃的燈傾瀉而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原本空曠的鞋柜旁多了個原木的嬰兒收納架，最上層擺著幾雙白相間的小鞋子，下層則整齊碼著折疊好的嬰兒和口水巾。

走進去，目掃過客廳，更是愣在原地。

沙發一角放著個淺灰的嬰兒圍欄，旁邊散落著幾個絨玩，茶幾上擺著新拆封的瓶消毒，連電視柜上都多了個旋轉木馬音樂盒，正是上次在商場多看了兩眼的那款。

鹿鳴緩緩轉過，看向跟進來的季臨川：“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季臨川反手關上門，抱著孩子走進來，換鞋時作輕，生怕吵醒孩子：“嗯，現在孩子一天天大了，總要有的東西。”

他彎腰拿起圍欄上掛著的小玩搖鈴，遞到孩子面前晃了晃，“上次帶你去商場，看你對著這些東西出神，就記下來了，先備著總是好的。”

鹿鳴看著那些明顯是心挑選過的品，心里涌上暖流。

這些細節，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考慮。

季臨川輕胳膊：“還有，你去看看那個房間。”

他抬下示意主臥旁邊的次臥方向，“我也做了點改。”

鹿鳴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原本用作儲的小房間。

輕手輕腳走過去，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暖的燈瞬間涌了出來。

這是一間布置得極其致的嬰兒房。

墻紙上印著淡紫的薰草圖案，頂上掛著旋轉木馬造型的音樂鈴，上次在商場一起挑的嬰兒床擺在中央，旁邊立著帶儲功能的收納架，上面擺滿了當時買的那些絨玩和益智積木，連隨口說好看的那個蕾搖籃，也被固定在了窗邊。

那些之前零零散散買的嬰兒用品，此刻被整齊地擺放在房間各，顯然是花了心思歸置過的。

過薄紗窗簾灑進來，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暖融融的暈。

鹿鳴站在門口，眼眶微微發熱。

轉過，看著倚在門框上的季臨川，聲音帶著點鼻音：“這些……都是你親手弄的？”

季臨川抱著孩子走近，下蹭了蹭的發頂：“嗯，上周趁你還在醫院時，一點一點布置的。”

他指著那個搖籃，“你上次說喜歡這種藤編的，我找了好幾家才買到同款，還有那個音樂鈴，記得你說聲音不刺耳，適合寶寶聽。”

鹿鳴看著他如數家珍地說著，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又酸又。

手了那些的防撞條，指尖傳來溫溫的，角忍不住上揚：“我很喜歡，寶寶肯定也會喜歡的。”

季臨川低笑一聲，抱著孩子走到嬰兒床邊，小心翼翼地把放進小床里。

小家伙似乎到了的床鋪，在睡夢中翻了個，小拳頭攥得的。

“你看，好像知道這是自己的小床。”鹿鳴湊過去，輕輕了孩子的臉頰。

季臨川從后環住的腰，下擱在肩上：“以后就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鹿鳴靠在他懷里，聲音很輕，“謝謝你，這麼用心。”

“謝什麼。”季臨川收手臂，“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把當親生兒來疼。”

鹿鳴心跳了一，鼻尖微微發酸，著他真摯的眼眸，說不出話來。

往前挪了半步，主手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季臨川微僵，隨即放松下來，抬手回抱住，下抵在發頂：“怎麼了？”

“沒什麼。”鹿鳴的聲音悶悶的，“就是覺得……很安心。”

季臨川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沉默了幾秒，開口道：“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鹿鳴在他懷里搖搖頭，悶悶地問：“什麼事？”

“你看你和丁姨什麼時候有空，我爸媽過段時間回國。”他抬手順了順的頭發，“他們說，想跟你和阿姨見個面。”

鹿鳴愣住：“見我們？”

季臨川屈指刮了下的鼻尖，眼底帶著笑意：“當然是雙方父母個面，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

“你已經告訴你爸媽了？”鹿鳴有些驚訝，下意識地直脊背。

“嗯，上次視頻的時候說了。”季臨川點頭，“他們很高興，說要見見未來兒媳和孫，催著我趕把婚事定下來。”

鹿鳴的心里有點發慌，下意識地攥了他的襯衫：“我……”

季臨川看出了的局促，挑眉問道：“你該不會……還沒把我們的事告訴阿姨吧？”

鹿鳴的眼神有些閃躲，小聲說：“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最近一直在醫院，又出了這些事……”

季臨川佯裝板起臉，故意松開了環著的手，后退半步：“鹿鳴同學，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他雙臂抱在前，眉峰蹙起，“我連求婚帶見家長都安排上了，你這邊居然還沒跟阿姨通氣？”

看著他刻意嚴肅的樣子，鹿鳴反而笑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袖晃了晃：“別生氣嘛。”

季臨川沒，也沒說話。

仰頭看著他，眼底帶著討好的笑意，“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媽說，行不行？”

季臨川憋住笑，故意把頭扭向一邊：“真的？”

“真的。”鹿鳴舉起手作保證，“等下給打個電話，或者明天去醫院當面說，一定說。”

季臨川看著亮晶晶的眼睛，繃著的臉終于忍不住垮下來，角揚起無奈又寵溺的笑：“逗你的，不急，你找合適的機會說就好。”

他重新握住的手，指尖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可不能讓我爸媽覺得，我在你這兒沒地位。”

鹿鳴被他逗笑，輕輕捶了下他的胳膊：“哪有的事。”

兩人相視而笑，目匯間，滿是化不開的。

他低頭逗了逗床上的孩子，“聽到沒，媽媽要告訴外婆我們要結婚啦。”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應著，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往里塞。

鹿鳴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面，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融融的。

走上前，從側面輕輕抱住季臨川的胳膊，臉頰在他的手臂上，輕聲說：“那……你爸媽會不會覺得我……”

“不會。”季臨川打斷的話，語氣篤定，“他們只會喜歡你。”

他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在我心里你這麼好，他們肯定也會喜歡你的。”

鹿鳴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影子，忽然就覺得沒那麼張了。

點了點頭，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好。”

季臨川低頭，在額頭上印下一個輕的吻。

“等你跟丁姨說了，我們就挑個時間，讓兩邊長輩見個面。”

鹿鳴點點頭，靠在他懷里，心里又甜又暖。

嬰兒床里的小家伙哼唧了一聲，兩人同時轉頭看過去，只見孩子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小一癟一癟的，像是在撒。

季臨川笑著手把孩子抱起來：“看來我們的小公主醒了，是不是也想加我們？”

鹿鳴看著父倆的互，角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心里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張。

關于未來的畫面，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