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晚飯是適合病人吃的清淡飲食，秉持著食不言的優良習慣，兩人無聲的吃完飯。

許清霧倒水吃了冒藥：“我明天要出差，大概周五能回。”

岑西淮微微皺眉：“不能請假嗎？你還生病。”

“還剩下兩天年假到時候拍婚紗照用，婚假用來辦婚禮，我已經沒假了。”許清霧不在意地笑笑，“小冒而已，之前39°我都沒請假。”

岑西淮沉默。

他們早就約好不干涉對方工作，此時他沒有理由制止。

許清霧上樓收拾出差用的行李，岑西淮拿了本書在旁邊看。

不知何時，視線不自覺從書落到上。

許清霧整理東西沒有任何邏輯，想到什麼就拿什麼，一會兒是充電，一會兒是洗面。

岑西淮言又止，最后在看見隨便拿了幾套裝扔進行李箱后，終于忍不住。

“我幫你整理。”

“不用了。”

沒給拒絕的機會，岑西淮將行李箱中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后，又折好套裝擺在行李箱另一側。

岑西淮提醒：“份證記得帶。”

許清霧趕從屜中找到，放進行李箱口袋中。

許清霧慨，進了岑西淮的家門，行李箱也得變岑西淮式行李箱，規矩、有序。

許清霧用保鮮袋分別裝好后，團吧團把趁岑西淮不注意悄悄塞進角落。

許清霧拍了個照，發給岑玥：“你小叔強迫癥好像有點嚴重。”

岑玥將行李箱中唯一凌的一，標記后發回來：“這啥？”

許清霧：“我的…”

岑玥：“哈哈哈快把行李箱關上，別給我小叔看見，他又要不舒服了。”

正好岑西淮視線從書上轉過來，許清霧作迅速關好行李箱并拉上拉鏈。

“謝謝你幫我整理行李。”

“客氣，看著難。”

“好吧…”

無言的氛圍在空氣中滋生，許清霧主開啟話題：“我下去看電影，你要一起嗎？”

岑西淮：“不了。”

許清霧：“好的。”

許清霧也就隨口跟他客氣一下，他真要答應跟一起看電影，反而令人不自在。

許清霧下樓，追的劇還沒更新，索隨機挑了部老電影看。

看了一會兒，覺有點想吃東西，零食之前消滅了還沒有補貨，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新鮮水果。

橙子、羊角、芒果…

都是麻煩的水果，許清霧拿了個大芒果，糾結半天后又因為懶得削皮放下，返回沙發繼續看電視。

樓上，岑西淮已經快十分鐘沒有翻頁了，一直在思索許清霧邀請他一起看電影那句話。

終于，他扣上書本放回原位。

丈夫陪伴妻子，是應盡的義務。

岑西淮去廚房接了兩杯水，不可避免看到島臺上的大芒果，去水槽洗凈、去皮、切小塊放盤中，和水一起端到客廳。

客廳燈很暗沒開主燈，許清霧疑地看向他：“有事嗎？”

“下來接杯水。”岑西淮遞給一杯，“冒需要多補充點水分，我切了芒果。”

許清霧看向大小差不多的芒果塊，黃澄澄，都聞到了芒果香。

岑西淮在邊坐下，拿過碟子，又遞給一個叉子。

許清霧接過，叉了一塊放里，糯糯的清甜口。

岑西淮吃得很慢，幾乎是許清霧吃完幾塊他才會吃上一塊，空氣中僅有叉子與碟子相撞的聲音和咀嚼的聲音，兩人無聲分食完一整碟芒果。

岑西淮拿紙巾，又遞給一張，許清霧接過隨手了兩下。

“謝謝。”

婚后，好像總在道謝。

岑西淮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溫水：“不用和我這麼見外。”

“我盡量。”

依舊是寡淡無味的對話。

想著岑西淮等會就會上樓，許清霧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電影上。

許清霧看著，忽覺口，抬手想去拿水杯，岑西淮先一步拿過來放在手心，許清霧下意識想說謝謝，又因為之前他說的話生生頓住。

岑西淮自然而然地問：“這電影講什麼的？”

許清霧驚訝：“這麼經典的影片你居然沒看過？”

岑西淮同樣不解：“你既然看過，為什麼還要再看一遍？”

岑西淮認為花時間做同一件事純屬浪費，而許清霧覺得重溫喜歡的電影是件很好的事，不過即使觀念截然不同，也不影響他們現在同坐在沙發上看同一部電影。

問題回到最初。

許清霧給他介紹：“這是講述初的老片子，兩主角是青梅竹馬。”

初。

岑西淮自抓取這兩個關鍵字，不可避免想到了書中的Z。

所以Z是的初嗎？

蜷在沙發里，而男人正筆直端坐著，即使許清霧很想裝作不在意，但還是難以忽略他的存在。

這電影是看不下去一點了。

許清霧了個懶腰，“我先去洗澡了，明早的飛機今天要早點睡。”

岑西淮：“好。”

們律所雖然不至于訂廉航，但為了節省經費，也是訂的時間不太好的低價航班。

早上七點半起飛，家里距離機場開車一小時，再加上值機登機安檢等手續，保險起見五點半就要起床，好在提前定好了順風車五點四十會過來接。

許清霧洗漱完出來時，岑西淮已經上樓，拿了服去浴室。

許清霧吹干頭發，躺進里側關掉自己這邊的燈，將鬧鐘調震以免打擾岑西淮。

岑西淮洗完澡，掀開被子躺進來。

他看了眼側睫微的人，低聲問：“睡著了？”

許清霧沒睜眼：“正在努力。”

岑西淮只留下一盞燈微弱的氛圍壁燈：“用藥了嗎？”

“吃完飯就吃了。”

“我說的不是冒藥。”

不是冒藥，那就只能是另一種藥。

許清霧還真忘了，從床里爬起來，黑吊帶的系帶從肩頭落，出大片膩的雪白。

岑西淮結輕滾，不著痕跡垂下眸，問：“忘了？”

許清霧尷尬地嗯了聲：“我去衛生間……”

“需要我幫你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