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路走窄了,你不肯接他的電話,他又要去找老爺子,但這幾天裴老爺子不在帝都,也就找到我這里來了。”
裴寂又了一煙,好像對這事兒一點都不興趣,看著遠。
手機里傳來聲音,“二嫂又罵你了啊?”
裴寂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你也滾吧。”
電話掛斷,他回到床上去休息,卻怎麼都睡不著。
腦子里太疼。
隔天一早,溫瓷起床,先給趙毅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他近期的打算。
卡里還有六百萬,可以打給他。
趙毅那邊沉默了很久,他這會兒坐在書房,這才看到自己以前經常翻的那些著名小說里,有很多干花夾雜著作為標簽,很顯目,打開就有一淡淡的香味兒,這是王時雨做的。
喜歡花,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干花,類似這種小小的滿天星,可以夾在書里,看著眼睛都舒服。
但是這一年里,他因為被攪黃了工作,實在太忙了,沒機會打開這些書。
現在他將書在自己的口,忍不住哭了起來。
溫瓷聽到了這抑的哭聲,欠這兩人的實在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掛斷電話,嚨痛得仿佛火燒。
“趙總監,我們把你太太的后事好好辦一下吧,有什麼牽掛的事嗎?”
趙毅的哭聲一頓,將書進懷里,“放不下爸媽,但爸媽自從領了個兒子進門后,每個月就只想拿的錢,后來神出現問題,沒打錢,跟那邊的關系也就更惡劣了,清醒的時候總說,自己不孝。”
溫瓷之前聽過他給王時雨的爸媽打電話,那邊的態度確實不好。
深吸一口氣,知道趙毅最近肯定神恍惚,所以想協助他一起,先把王時雨的牽掛解決干凈。
“我中午過來,跟你一起解決的后事。趙總監,我不想你拒絕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不然我真的良心難安。”
沒人能承擔得起一條生命的代價,昨晚一夜沒睡,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輾轉反側的日子。
洗漱好后,去了老夫人的房間。
老夫人的確實很不好了,門才打開一條,就聽到的咳嗽聲。
溫瓷站了幾秒,喊了一聲,“。”
“小瓷,你別進來了,小心把病氣過給你,昌德早上把方子開了,廚房在給你熬湯,你先喝了再走,我讓裴寂把那方子帶回去,這段時間你好好補一補,別讓人擔心。”
的指尖蜷了好幾下,“嗯”了一聲,“,你保重。”
會經常來看的。
來到樓下,這才發現裴寂居然在,以往這個時間點,他早就去公司了。
這幾年圈都說,他除了跟著秦薇,剩下的時間全都撲在公司。
他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商業雜志在看。
溫瓷不想過去,直接就去庭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下,支著臉頰,盯著外面的花發呆。
廚房那邊已經將湯熬好了,在大廳沒看到人,正疑的時候,就聽到裴寂說了一聲。
“在庭院。”
傭人連忙去庭院,打開落地窗,“溫小姐,吃早餐了。”
溫瓷不能辜負的心意,連忙起,到屋的飯桌邊坐著。
平日里的老宅比較冷清,只有大家來聚餐的時候,才會熱鬧。
這會兒桌子上只坐了和裴寂。
寬大的飯桌擺了十幾個菜,一大半都是吃的。
拿起筷子,卻覺得沒什麼胃口,就在碗里的米飯上夾了幾顆。
裴寂坐對面,給盛了一碗湯,“說的方子。”
聽到這兩個字,低頭默不作聲的開始喝湯。
裴寂看到現在這副乖巧樣子,心口一瞬間滿是酸。
他夾了一塊排骨給,“多吃點兒,你每天蛋白質攝都不夠,再這麼下去,早晚瘦梅干菜。”
溫瓷沒說話,將湯喝掉半碗,視線落在排骨上。
除了排骨之外,還有其他的幾道菜,都跟以前裴寂做過的一模一樣。
沒,依舊撿著米粒吃。
裴寂的臉瞬間沉了下去,“菜有毒是不是?”
起,拎過自己的帆布包,抬腳就要走。
裴寂一個人面對這一大桌子的菜,將背往后靠。
老夫人下來的時候,看到他趴在桌子上。
“怎麼了?媳婦兒跟人跑了?”
“快了。”
他的語氣混不吝的,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胃。
老夫人讓人拿來胃藥,冷笑,“多喝熱水。”
裴寂扯了扯角,“你別學我。”
“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平日里會怪氣。”
說完這句,的視線落在這些飯菜上。
“這不都是小瓷最吃的東西嗎?怎麼還剩這麼多,湯也剩這麼多,難怪質不好,每天就吃這麼點兒。”
的話頓住,視線落在其中幾個菜上,“喲”了一聲,“裴家廚師要是做這賣相,都被開除十來回了。”
裴寂的臉上沒什麼神,“好看有什麼用,好吃才是道理。”
他將傭人遞來的胃藥吃進去,聽到老夫人叮囑,“醫生早就跟你說過,別煙,別喝酒,你是一點兒都不聽。”
“我走了。”
“去哪兒?”
“去醫院看看林悅悅。”
“你倒是多。”
他抓過帽架上掛著的西裝,冷嗤,“你以為我想?”
老夫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懶得管了。
但裴寂走了幾分鐘,又回來,站在飯桌前,跟傭人叮囑,“用保溫盒打包一份,我要帶走。”
傭人連忙去取了保溫盒出來,但在要夾其中幾道菜的時候,被他阻止。
“這幾道別,夾其他的。”
傭人點頭,趕裝了滿滿的一盒。
裴寂拎著保溫盒就走,跟老夫人代,“我跟醫生聯系了,上門給你做檢查,你配合點兒,別老的不聽話,小的也不聽話。”
傭人在旁邊捂著笑。
老夫人氣得拍桌,“看看,就你這脾氣,活該跟小瓷鬧這樣。”
裴寂低頭在玄關換鞋,“我也不是第一天這樣。”
所以還是人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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