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深吸一口氣,打了電話過去。
“姐,姐夫都跟我說了,你要賣房?”
溫以沉默,不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嗯,婆婆出了問題,我打算把房子賣了,給治病。”
溫瓷看著窗外,只覺得神世界割裂的厲害。
仿佛看到了溫以后張開的深淵巨網,要把人拉扯著,墜到黑暗深去。
“賣了你們打算去住哪兒?”
“我看好房子了,在老北街那邊,那邊房租會便宜很多。”
“老北街我住過,距離你現在上班的地方,你通勤都要三個小時,每天來回就是六個小時,你肯定舍不得打車,夏天怎麼辦?冬天怎麼辦?姐,你有困難的時候能不能也跟我說一聲。”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沒有辦法了,眼眶有些發紅。
溫以在那邊沉默了幾秒,才笑道:“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重要的還是婆婆的,就只是一個小手而已,我跟你說,只會給你添麻煩。小瓷,我知道你這幾年不開心。”
就算溫瓷從來沒有主說過,但的格轉變,溫以是看在眼底的。
們兩個,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姐,我現在過來看看況,你先別急著賣出去,現在房價跌了許多,特別是你們這個版塊,如果現在賣掉,會虧掉首付的錢,不劃算的。”
一邊說,一邊下樓上車。
傭人看到下來,連忙出聲,“太太,給你熬的湯,先生叮囑你一定要喝。”
溫瓷沒有搭理,直接離開了。
來到溫以這邊,還未敲門,里面就傳來陳佑的罵聲。
“你是瘋了嗎?我媽當年賣了宅地基才給我買的房子,現在賣掉會虧多錢?!這錢會垮我們,但對人家裴總來說,只是九牛一!溫以,你嫁給我這麼多年,好像一直都只看重你那個妹妹,本就不重視我這個老公!”
“陳佑......”
“你別說了,我當年是看你單純才跟你結婚,結果你跟其他的人一樣,胳膊肘往外拐!”
溫瓷聽不下去了,抬手敲了敲門。
陳佑來開的門,看到外面是,眼底瞬間一亮,“小瓷,我在電話里都跟你說明白了,我媽的病是突然查出來了,咱們家也沒存款,只能找你先周轉一下,你放心,三年之我一定還清。”
溫瓷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溫以。
溫以背過,將眼淚干凈,“小瓷。”
溫瓷心里疼得不行,抿了一下,“姐,我手里有錢,這房子先不賣了。”
一旁的陳佑臉瞬間緩和了許多,但溫以卻垂下睫,“你有錢那也是你自己的。”
“溫以!!!”
陳佑氣得踹翻了旁邊的椅子,“我媽養我不容易,現在只是找你妹借錢而已,又不是不還了,你在別扭個什麼勁兒!你要再這樣下去,那就離婚吧,你只會拖我的后!”
溫以不敢置信的抬眸,似乎不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
陳佑不耐煩擰眉,似乎瞬間松了一口氣,“你自己考慮考慮。”
溫以瞬間捂著自己的臉,緩緩朝著房間走去。
溫瓷連忙跟上,“姐。”
回到房間,溫以坐在床上。
他們當時買的這套房子不大,但是屋的一切布置都很溫馨整潔,可見溫以把這個家的每一都打理得很好,是溫瓷見過,最會持家的人。
“姐,要不你就跟姐夫離婚吧,其實他才是拖你后的那個,生病的是他親媽又不是你媽,離了婚,這三十萬跟你沒有關系。”
溫以眼眶紅紅的抬眸,然后笑了笑,“小瓷,我不能這麼做,陳佑是我老公,他說離婚肯定是氣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他幫過我很多次,我不能在他有困難的時候,就這樣離開,太自私了。”
溫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那房子別賣了,三十萬我打給你。”
溫以抬頭,看著墻上掛著的結婚照,嘆了口氣,“以后連本帶息還給你。”
錢到賬上后,溫以一分沒留,直接轉給陳佑了。
陳佑過來敲了敲門,“老婆,我剛剛都是氣話,你別生氣了,讓人家小瓷看笑話,先出來吧,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我媽,晚點兒回來你做幾個好菜,招待一下小瓷。”
溫瓷聽到這話就覺得氣,陳佑在這個家當老爺,什麼事兒都不用做。
“姐......”
想勸勸溫以,溫以卻了眼淚,振作了起來,“好了,小瓷,我要去醫院一趟,上次給你做的套餐你吃完了麼?我晚上再給你做一些拿回去。”
溫瓷眼底的亮一瞬間熄滅,角抿起來,“沒有,不用做了,你先忙自己的吧,以后家里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
溫以抬手在的腦袋上了,“我們倆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你忘了以前咱們跑上那火車的時候說過什麼了嗎?”
那時候們張的躲在角落里,看著外面緩緩升起來的太說:“不要害怕,外面的日子再苦,總比被人打死爛在家里要強。”
所以沒什麼是過不去的,人不可能一直倒霉。
溫瓷下樓坐上車的時候,心口依舊悶悶的。
溫以站在外面,跟又叮囑了幾句,“小瓷,那我去醫院了。”
“嗯。”
轉進了陳佑的車,陳佑心不錯,雙手握著方向盤,“你妹也是運氣好,能跟裴寂這種人有牽扯,三十萬說拿就拿出來了,當時說凈出戶,估計是騙你的,怕你盯上的錢了。”
溫以坐在副駕駛位,心里有些不舒服,“小瓷不是這種人。”
“不是這種人?你本想象不到這種富太太的生活,人家挎的包都幾百萬,直接拎了一套房子在上,你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總擔心過得差,人家裴寂手指里隨便一點兒,夠我們普通人掙幾輩子的。”
溫以不想吵架,事事都以家庭為重。
汽車在醫院停下,陳佑接到了媽媽馮芳打來的電話,讓他一個人上去,說是不想見到溫以。
“我媽不想見你,你就在車上等著吧,畢竟是病號。”
“嗯。”
陳佑上去,在病房里找到了馮芳。
來之前他就已經給馮芳打了電話,說是三十萬拿到了,讓不用擔心。
“媽,我現在就去跟醫生說,可以做手了。”
馮芳一把將人拉著,白了他一眼,“蠢,你以為我是真生病?我是給你謀好,這三十萬你就自己好好拿著,別還回去了,你也說了,那個溫瓷有錢,溫以的事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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