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憶起這事兒,溫瓷還覺得丟臉,那時候知道溫教授在學界的地位,害怕他阻止跟裴寂在一起,所以表現得十分殷勤,而且也沒敢多問裴寂家里的事。
從十二歲跟在他邊,裴寂從不提家人。
如果他的家庭是那樣的書香世家,那會不會像電視里說的那樣,強行將他們分開。
所以給溫教授打掃實驗室的時候,是真的開心,因為溫教授愿意多跟說話,就傻乎乎的認為自己獲得了裴寂家人的認可。
溫瓷的真心,又傻又直白。
車廂的幾人都是從以前就認識的,溫教授在前面坐,嘆了口氣。
“幸好你們兩人結婚了。”
以前溫瓷總想著,嫁給裴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為此可以忍將來可能因為份差距造的一切委屈。
但那天病房里秦薇的出現,讓的危機日益加重。
跟裴寂在一起的時候,意識不到貧窮帶來的困苦自卑,以為貧富差距只是早餐吃饅頭和牛排的區別,只有另外的人介時,才深刻的意識到,原來裴寂早就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只是被他們多年的分拴著,暫時沒能放手而已。
曾以為可以填滿人生的憾,可以十二歲之前經歷的種種困苦,但創造更多憾和困苦的,偏偏是本,這個認知真是讓人難過。
溫瓷看著窗外不說話,手掌突然被裴寂握住了。
察覺到的緒低落,他湊過來輕聲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以前的眼睛又大又圓,藏不住緒,只要瞄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麼。
但現在那雙明的眼底總是霧蒙蒙的,看不。
讓人心煩。
裴寂面對的時候總覺得心煩。
他知道這樣不對,他們的相出現了問題,每次心煩的時候就要把過去的回憶拉出來,就像是碘伏一樣把現在的傷口消毒,但時間久了,也無濟于事。
溫瓷直接閉上眼睛。
裴寂又是一氣,聽到旁邊張老師問,“你們鬧別扭能鬧這麼長時間?”
而且剛剛過窗戶閃過去的明亮燈,看到裴寂的臉頰上還印著掌印,這是剛被打了?
前排的溫教授笑了,這笑十分慈祥,“人是用來寵的,有點兒脾氣正常,裴寂這小子現在太忙了,早前他還接財經采訪的時候,我看那時間表麻麻的,哪里有時間跟溫瓷培養,溫瓷曾經習慣了人在邊,自然會不舒服。”
要真是因為這個就好了。
裴寂懶得聊跟溫瓷的事,淡聲代,“張老師,溫教授,你們都睡會兒吧,免得下了車困。”
他的汽車空間很寬,睡著不累腳。
溫教授到了這個歲數,確實撐不了太久,打了個哈欠就睡過去了。
這里過去要六個小時,今晚幾人肯定是要在車里過夜的。
他拿出一塊干凈的毯子,蓋在溫瓷的上。
歪著腦袋,滿臉擔憂。
裴寂不想的腦袋靠向玻璃那邊,將拽過來,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
溫瓷不想在兩個長輩的面前跟他鬧,就這麼睡了過去。
因為有一段山路的原因,程淮不敢用太快的速度,也怕后面的人覺得顛簸,所以凌晨兩點才到王柴村。
這個村十分封閉落后,裴寂來之前本來想聯系當地的負責人,結果這個村跟縣城那邊也遠,要三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這路也稀爛,平時本就沒有領導下來。
四輛車就這麼停在王柴村的大門口,溫瓷拿出手機給溫以打了電話。
那邊關機了,沒接。
而早幾個小時前的王錢家,已經有人上門說了。
王柴村確實有個一直流口水的神病,多年前王曉峰是要把溫瓷嫁過去的,打算收個一萬塊錢的彩禮,這事兒就算是了,誰想到溫瓷能跑,溫以也跑了。
當初說人上門,是說要讓溫瓷和溫以都嫁過去,一家給一萬塊,人家不缺這個錢。
神病男人王忠忠,家里在村里是最有錢的,十幾年前就是村里的第一個萬元戶。
現在溫以回來了,王忠忠后來娶的幾個老婆也沒能生下孩子,被逐一退貨,大家的意思是讓溫以過去試試。
王忠忠的家人直接塞給王錢兩萬塊錢,臉上都是擔憂,“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村里的其他人都沒這個福氣,我想著止妹是從帝都那種大城市回來的,也許能帶來什麼福報,你就讓我兒子跟試試,事之后,我還能再給你三萬,只是播個種而已,又不是把人弄死了,你不吃虧。”
王錢當然不吃虧,反正王曉峰的意思是讓止妹活著就行。
他直接就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溫以丟去王忠忠的房間里。
王忠忠雖然是神病,流口水,但他有攻擊,之前被退貨的那幾個孩子經常被打得哭爹喊娘,但不會有一個人覺得可憐,因為家里收了王忠忠家十萬的彩禮,相當于是被賣進王家的,王忠忠想怎麼對就怎麼對。
白天一群人聊天的時候,甚至還要夸,“忠忠也是厲害,把自己的婆娘打得吱哇。”
打老婆并不會覺得恥,而是有男人氣概。
王忠忠的媽媽劉浮萍,每當自己的兒子被夸的時候,就會直腰桿,“那是,我的兒子當然是最厲害的,可惜就是的下不了蛋,十萬打了水漂,再過半年還不懷,我們就要退貨了,這個不行換一個。”
退來退去,王忠忠家已經換了四個老婆,全都沒懷上。
劉浮萍依舊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問題,跟著毆打每一任兒媳婦,最后就到了溫以這里。
直接將門反鎖,跟自己后的人代,“那藥都喂進去了吧?”
一是喂給的兒子,二是喂給溫以。
“喂了喂了,你放心。”
劉浮萍松了口氣,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著,磕著瓜子,“帝都那地方多有錢啊,那是電視里才聽說過的地方,這小賤蹄子多年不回來,估計是在給人當 婦呢,肚子肯定容易留種,這幾萬我花得不虧。”
溫以才被一頓毆打,渾都痛,那個房間讓想起過去的噩夢,想吐。
抬頭,對上年老了十幾歲的劉忠忠,幾乎是瞬間往后爬,可是的藥勁兒瞬間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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