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野大部分時間都是忙碌的，有理不完的公事，開不完的會。

姜素見他的時間差不多都在要睡覺之前，這狀況對來說，是好事，如果周斯野能忙到不回酒店，就更好了。

而周斯野這邊，他每次忙完回到酒店，看到姜素的影，只覺一疲倦都一掃而空，心里都是暖的，覺得自己的做法沒錯。

周斯野上前將人擁懷中，臉埋進姜素頸窩，深深吸著上的氣味，“你下午在房間里睡了小半天，是不是不舒服？”

姜素聲音很平靜，言語卻豎起尖刺：“被你抱著，我不止不舒服，還覺得惡心。”

周斯野點了點的，“你這，還是學不會討好人。”

姜素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周斯野自說自話：“是不是我沒陪你，覺得無聊了？”

他是聽不懂人話？

周斯野把玩著纖細的手指，“我明天早上沒工作，我陪你去逛逛。”

“你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又瘦了。”

對他的關心一點不冒，姜素回被他玩的手指：“我困了。”

話落，起進了臥室。

洗漱后的周斯野，也跟了進去。

次日，凌晨五點。

姜素被周斯野醒。

他說：“起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姜素對他口中的好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周斯野做決定的事，是一定會做的。

他給自己穿好服，收拾妥當后，驅車帶出了酒店。

車子一路抵達一山頂，天已經蒙蒙亮了。

周斯野拉開車門，朝手，“下車。”

姜素看了眼他來的手，并沒搭上去，獨自下車。

山頂有風，周斯野拿出準備好的薄巾披在姜素肩頭，“風大。”

姜素側眸睨了眼肩上的‘溫暖’，眼底不見一悸，平靜的如一汪死水，遲來的溫比冰涼。

“來了。”

周斯野從后擁著，一起面向冒頭的晨曦。

姜素這才知道他凌晨帶自己出門是為了做什麼。

破云而出的太，把四周的云層暈染金，將自己的生命力揮灑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而這時，周斯野在耳邊低語：“不管前一天的天氣有多糟糕，只要太出來，我們都會有個明的新開始。”

“姜素，我們也會跟太一樣。”

只要有新的開始，他們的的日子就不會差。

姜素眺著日出的方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月亮，而非太。”

月亮自生是沒的。

周斯野說：“那就讓我做你的太，我來照亮你。”

可太普照的不止月亮，還有別的衛星，就跟他一樣，要照顧的人太多，一顆心分散給了許多人。

現在本就不需要這些微乎其道，可憐兮兮的憐與施舍。周斯野的深表白已經打不了現在的姜素。

一個上午，周斯野都陪伴在左右，帶著去商場大肆采購，就像小說里演的，霸總出街，全部包圓。

陪逛街這種事，以前可從未有過，也從不奢，對最大的陪伴，也就是給一張附屬卡。

現在他又花時間，又花錢的，外人看了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丈夫，但知道他的爛。

***

周斯野不在，俞珍就會陪著，反正是不會讓邊空人。

酒店的游泳池是面向大海的，俞珍坐在姜素邊的躺椅上，“周太太，你覺得自由是什麼？”

長時間的相，姜素對不怎麼熱絡，但也不會冷漠相對，就當是把當做個旅游搭子。

別人的自由是什麼，姜素不知道，但的自由是：“離婚。”

只有離婚，就覺得自己自由了。

可這份自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能不能擁有。

俞珍順著的話說下去：“得不到大的自由，其實我們是可以小范圍的尋覓自由的。”

說著，指著前方的大海，“就比如海里。”

“我以前日子不順心的時候，就喜歡游泳，匍匐在海里，像魚兒一樣暢游，我就會覺得心舒暢，能忘記所有煩惱，那一刻，腦子都被清空了，那種覺很不錯。”

俞珍繼續說：“你可以找個自己喜歡的運，或者你能改變的生活方式，讓自己短暫的放棄折磨你的困惱，重活自我。”

姜素眺波粼粼的海面，看的出神。重活自我四個字，在腦海里不停回著。

……

來海城之后，姜素就沒有再出現夢游的事。

周斯野以為在轉好，結果來海城的第四天，又開始了。

后半夜，睡夢中，周斯野下意識手去攬懷中人，結果撲了個空，他一下子從夢里醒來。

一睜眼，發現姜素本不在床上，注意到床邊的拖鞋，周斯野眸子一，心里猜忌，這是又夢游了，趕下床去找。

從套房里出來，周斯野在廚房里找到人，他腳步輕的走過去，落下的心還沒落實了，下一瞬瞬間提起，眸子微睜，呼吸一滯。

因為姜素手里此時拿著一把水果刀，茫然的在空中比劃著，那姿勢，好似要對準自己胳膊。

鋒利的刀刃泛著瘆人的銀，折出來的線，讓周斯野頭皮發，心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再也不顧及姜素是否還在夢游，立馬奪過去

手空了，姜素轉過頭看向周斯野，要不是眼神空，還以為人清醒了。

姜素并沒做出搶奪的舉，完全沒意識，機械地轉著，在周斯野的注視下，朝著房門外走。放下刀，他立馬跟上去。

周斯野步上前，擋在出口，姜素就像困一樣，在原地打圈圈，不知道轉了幾圈，忽然一，直接往后推到。

周斯野眼疾手快地在摔倒之前，一把拖住的，他把人抱回床上。

安頓好姜素，周斯野來了俞珍。

俞珍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周斯野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心一，咽了咽口水：“周先生？”

周斯野緩緩抬起頭，眸子漆黑：“你的醫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