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墨西哥的生意剛上手，走水路的貨出了點麻煩，臨近除夕的時候，蕭衍從紐約飛了趟墨西哥。

這回沒帶葉小五，不是什麼大問題，理個三四天也就回了，沒必要帶著這妞來回奔波。

蕭衍打電話跟說下午能到家，今天又是小年夜，準備做頓大餐。

可冰箱里沒什麼食材了，開著蕭衍之前在紐約常開的那臺黑大G去附近超市買食材。

一月的紐約經常下雪，皚皚白雪覆蓋中央公園，路面也結了冰。

等紅綠燈的時候，后面一輛白福特車就跟溜冰似的上來，背部覺一震。

靠。

被追尾了。

被這麼一撞，第一反應不是想下車罵人，而是……想吐。

從背部頂到胃，再涌上食道的生理不適。

在等警察的過程里，因為反復想吐，覺自己肯定是被撞壞了，說不定有什麼臟出所以才會惡心。

以前看過車禍導致臟出、就地去世的新聞報道，顧不上太多，連忙給自己了臺救護車。

……

蕭衍接到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火速趕去醫院。

他到的時候，葉小五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神有些凝滯恐慌，看見他影時，各種緒一下就涌了上來。

蕭衍大步過來，握著肩膀反復仔細查看，張又慍怒：“哪兒不舒服？撞哪兒了？那家伙呢？他把你撞了不陪同就醫？”

追尾的福特司機是個中年白男，極為傲慢無禮，涉過程很不友好，紐約一次救護車很貴，對方的福特車一萬多金，大概也沒買多保險，所以很排斥帶就醫。

葉小五快氣哭了：“他不給我救護車，還說我聲音大，看起來沒問題，上帝會保佑我，不需要就醫……他是醫生嗎？就給我下診斷？他知不知道我是孕婦？”

蕭衍眸震了震，整個人愣住：“你說什麼？孕婦？你懷孕了葉小五？你確定？”

“我也是剛知道的，如果之前就知道懷孕，我就不開車出門了，誰知道會遇到追尾……”

氣呼呼的哽聲吐槽：“都怪那個福特司機，我還聞到他上的大嫲味，肯定是多了興，才開車失控。”

急的冒了一堆話。

蕭衍又驚又喜的盯著，膛心跳震的劇烈，好像有什麼要撲騰出來。

“做檢查沒？醫生怎麼說？肚子疼不疼？剛才撞到肚子了？”

想到這，蕭衍臉一下就變了，冷到戾，“他媽的怎麼開的車！要是你跟孩子出問題，我弄死他！”

想起那傻司機，蕭衍就冒火的厲害，語氣也兇得很。

怕嚇著葉小五，他握著肩膀的雙手，連忙松了幾分力氣，怕把疼，可又不敢完全松開，怕徹底松開又會被哪個路過的傻給磕了了。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好，只好輕輕抱著，往旁邊坐了坐，盡量離人群遠一點。

誰知道那人群里，有多不長眼的傻。

葉小五慌得眼睛也有點泛紅。

“蕭衍，我現在覺我哪兒哪兒都不好，剛才上廁所，看見上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我覺我肚子也開始疼……怎麼辦啊蕭衍？”

“肚子疼？醫生怎麼不給你看，干什麼吃的，都出了還他媽讓你在這兒等？”

蕭衍氣得要死，起就要去找人。

這長老會醫院的董事員，不久前還找他投錢，他沒搭理，現在看來，葉小五住曼哈頓這附近，是需要投資個醫院。

葉小五一把拉住他的手，“剛才該做的檢查都做過了，但是要等結果出來才知道，現在找醫生也沒用。”

蕭衍折回來，半跪在面前，握住的手說：“那你肚子疼怎麼辦，不管它？我去找人給你看看，或者躺到病床上，坐在這兒不累？”

葉小五低頭看著他，嘀咕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疼，又覺疼，又像是心理作用的疼……之前被撞還想吐。我太害怕了蕭衍，你別走。”

因為有過一次流產經歷，這次看見輕微出，生怕是重蹈覆轍。

覺到格外的不安和驚慌，蕭衍將的兩只手完全裹在掌心里，輕輕兩下，沉聲應：“好，我不走，疼就告訴我。”

在等檢查結果的過程里，葉小五想了好多很壞的結果。

最壞的就是，這個孩子又沒法留。

蕭衍坐到邊，一手從后攬著，另一手圈在前，將完全護在自己懷里。

剛才兇到要砍人的臉，也不自覺溫下來：“不是說了我下午就回來了，外面那麼冷，開車出去瞎溜達什麼？”

扁扁，委屈得很：“家里沒菜了，等你回來再去買不知道多晚了，而且今天是小年夜，想給你一頓大餐來著。誰知道就被追尾了，我開車技絕對沒問題，我又沒大嫲，是那個傻撞得我。”

想起那肇事的家伙，蕭衍就沒好氣，聲音一橫：“待會兒揍死那傻。”

“有警察在，揍他會惹麻煩……”

他囂張挑眉：“我還怕警察？先揍他一頓解解氣再說，不服告我去。”

這是葉小五懷孕了，他不想讓和孩子見什麼，所以說話還算保守。

葉小五和孩子有驚無險的話，那傻算撿回一條命。

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請他吃子彈算輕的。

以蕭衍如今在北的權勢，踩死一個這樣的傻，比踩死一只螞蟻輕松。

半小時后。

一堆檢查終于出了結果。

懷孕三周，HCG值有些高。

見醫生看著檢查結果微微皺眉，蕭衍眉心則是皺的更深：“我太太和孩子有什麼問題？哪兒不好？”

葉小五也跟著張起來，不自覺攥蕭衍的手。

蕭衍把手出來，直接摟住，往懷里抱了抱，低頭看一眼葉小五發白的臉，故意用英語跟說：“別怕，他治不好換人治，換人還治不好，拿槍頂他腦袋上，他肯定有辦法。”

這話，不是說給葉小五聽的，是說給老外醫生聽的。

警告醫生說話注意點，別嚇著孕婦。

老外醫生是個中年男醫生，聽了這話，看看蕭衍，心里打鼓，抿思忖道：“HCG值太高……高了一點，可能有異位妊娠的風險。”

“異位妊娠？”葉小五略慌。

蕭衍聽不懂這些詞，但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詞，一個冷刀子就向醫生。

醫生連忙補充：“但不絕對，也可能是因為多胞胎導致。主要是妊娠三周，B超也看不出什麼，你可以再過一周，也就是四周以后，再來做其他醫學檢查進行排查。”

聞言，葉小五更驚詫了：“多、多胞胎？”

醫生點頭：“有這個可能，雙胞胎的話，HCG值水平在前期是有可能偏高，但都不絕對，需要四周以后進一步檢查。”

蕭衍最關心的不是這些，就問：“我太太說肚子疼，出又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懷孕初期，輕微出不持續也不頻繁的話，問題不大，應該是卵著床出。按照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看不出什麼太大問題，回去靜養一周，再進行下一步檢查。”

蕭衍又問：“那肚子疼呢？肚子疼不用管？”

醫生：“我之前詢問過您太太了，描述的肚子疼，我覺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車禍驚嚇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考慮到葉小五的安危，蕭衍還是決定撕開那個不太想提起的口子，略微質疑：“你確定？我太太兩年前有過一次流產，會不會影響這次懷孕？”

又或者說，現在肚子疼，是不是因為有過流產哪里不好，所以才疼？

醫生目一沉，細問起病史來：“兩年前是怎麼流產的？因為異位妊娠？”

蕭衍沒好氣，但現在再提起也沒什麼戾氣和怒意了，就有點無奈的直接說：“那會兒不想要孩子，吃打胎藥流產的。”

葉小五突然說：“不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蕭衍一怔，轉眸看向，微微皺眉說：“葉小五，現在是看病，不要跟醫生撒謊。”

努，“本來就沒有不想要孩子，是因為……”

醫生在場，說私事不太方便。

葉小五扯扯蕭衍手腕，小聲嘟噥：“我們回家再說行嗎？這次肚子疼，應該就是被車禍嚇得，和上次沒關系。”

都兩年過去了，也一直有做婦科檢查，子宮卵巢都是正常的。

蕭衍倒沒說什麼，就關心一件事：“你確定現在能回家了？肚子完全不疼了？”

剛出車禍，一個人在醫院做檢查等結果的時候，特別慌，肚子好像也跟著心跳牽的疼。

但是蕭衍來了以后，沒那麼慌了，也沒那麼疼了。

直到現在，雖然還驚魂未定，但蕭衍這人往邊一站，就有種莫名的強大安全，也不怎麼怕以后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況了。

葉小五說：“不疼了，就是有點累，想回家睡覺。”

蕭衍這才稍稍松口氣，摟著人離開就診室，“那先送你回家睡覺？我揍那傻司機去。”

他心里的火還沒滅下去。

車子還在第五大道那帶停著。

葉小五不想他去揍人，也不想把好好的小年夜搞之災夜，粘著他說：“你才剛從墨西哥回來，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了，待會兒把通事故理一下，就開車去超市買吃的吧，我了，等你揍完他再跟警察掰扯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揍傻用不著跟警察掰扯什麼，實在要掰扯，讓律師跟他們掰扯。

但看今天了驚，蕭衍難得仁慈了一回，手臂從后環過去，輕輕摟住的腰，低頭看著，勾：“行，看你面子上，今天不揍人，一會兒罵他幾句總行吧，那家伙不是罵你了？”

葉小五還想著蕭衍今天高興，人都變和善了。

但實際上……

到了車禍現場，那傻司機全責，一靠近，一的大嫲味兒。

蕭衍也懶得要他那幾個賠償，警察一走，他讓葉小五先上了車，車門剛關上，蕭衍折回去，一拳猛揮上去，揍的那老外鼻直冒。

本來都走到車邊了，大概是心有余悸吧，重重吐了口戾氣，轉一腳把人踹翻到雪地上。

這一腳很重，踹的那老外覺肋骨都斷了。

“他媽的多了眼睛也瞎了是吧？”

“知不知道自己撞得是孕婦？！”

媽的，好久不踹人，踹完舒坦多了。

他了句口，特別臟那種，實際上平時蕭衍懶得罵人，比起無效罵人，他一般直接請人吃子彈。

但今天接連罵了好幾句傻。

氣死了，也擔心壞了。

就這樣，葉小五還沒忘記要逛超市買菜，想吃餃子，又不想吃速凍餃子。

買了一堆食材回家，要和面、面，這些花力氣的活兒，就變蕭衍的了，蕭衍這手拿槍、開戰機倒是天生能手，但和面他不在行，倒水的時候，葉小五坐在旁邊盯著的，可他手快，一下就倒多了，好好的面被和爛泥了。

蕭衍一邊重新和面，一邊冷臉盯著，氣邪的側臉上還蹭著白的面，那畫面割裂又好笑。

葉小五在旁邊拿著搟面杖敲打他的手，一下這不對，一下那不對，像個小老師一樣皺著眉心指導他。

蕭衍惻惻挑眉哼笑：“葉小五，仗著自己現在懷孕了我不能收拾你，這下翻做主人了是吧，可勁兒搞我是吧？”

葉小五一手拿著搟面杖，另一手叉腰，樂不可支，用搟面杖敲敲他手背，“面很重要，面皮的不好，餃子就不好吃，蕭衍，你用點心，你這麼聰明，戰機都會開，還能不好面？”

蕭衍看著，浪勾，意有所指：“比起面，我更會別的。”

葉小五被反調戲一把，在一旁老實不。

蕭衍手指沾著面，在臉上揩一把，把人抓過來抱在懷里，四只手一起，當然了，出力的是蕭衍，葉小五就起個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