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

在賀榆書家吃完飯後, 黎月箏和賀潯沒有多留，短暫坐了會兒便驅車返回了京樾府。

返程的路上，黎月箏有些別樣的沉默。路途比較遠, 又是剛用過晚餐, 賀潯以為黎月箏是出門一天累了, 便也沒多同說話。

車廂開著空調，溫度偏低。賀潯提前給黎月箏準備了毯子，怕著涼, 從後座拉了過來給蓋在上。

到達京樾府車庫的時候, 時針已經指向了數字十。

周圍線極暗，地庫被石柱分割不同區域, 燈一節節映進車，過車窗，在人眼眸中有節奏地變換。

車子穩穩駛進停車位，賀潯的手剛要向安全帶搭扣, 耳邊突然傳來道比他更先一步的安全帶解開聲響。

清脆幹淨, 像石子落深潭。

接著, 黎月箏的手突然搭上他按在搭扣上的手掌, 猝不及防傾吻過來。

披散在肩後的烏黑長發徐徐墜落，發尾掉到賀潯的西裝上。黎月箏的吻印在賀潯的下，試探停了停, 而後沿著他輕吮，舌尖若有若無地。

賀潯手上的作停滯，目及的臉，微微發燙。幾秒的愣怔裏, 他的急速沸騰，神經繃, 太xue劇烈跳。隨後，他立刻解了自己的安全帶，手掌托住黎月箏的後腦反客為主。

狹窄有限的空間，溫度猛然攀升。

賀潯張開，同的舌糾纏在一起。口津相渡，互相卷，吞咽。曖昧的索取聲縈繞耳畔，氣息漸漸急促，迫切地和對方熱吻。

這個姿勢，兩人之間隔著中控臺，沒辦法在一起。

賀潯攬住黎月箏的腰，直接把從副駕駛的位置抱過來，讓坐在自己上。

毯子和包都掉落在座位底下，兩聲低低的悶響之後，副駕駛已經空了。

今天黎月箏穿的是一條無袖襯衫，長快到膝蓋。邊起了一小截，出的皮細膩如凍。的雙折起架在賀潯兩側，腰背抵著冰涼的方向盤，前就是賀潯堅的膛，一時間冰火兩重。

又是那種快要讓人窒息的接吻方式，黎月箏幾乎要不上氣來。賀潯的齒在上攻陷，舌尖侵占口腔，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賀潯真真正正到的存在。

黎月箏的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嵌住，不過并沒抗拒，反而還配合地回應著。

察覺到黎月箏的迎合，賀潯幾個月的自控力也幾乎崩盤。手掌順著纖薄的脊背而上，按住的蝶骨，背後料之下的搭扣松。

擺遮住大和腰，旖旎被掩蓋。

關了空調的封閉室溫度漸起，車窗之人影疊，山川聳流水而過。

黎月箏頸窩冒汗，手肘不經意往後撐了下，方向盤按鈕下，耳中突然刺道鳴笛聲，瞬間打破曖昧。寂靜的地下車庫，沉寂的空氣出現裂痕。

兩人紛紛回過神來，雙分開，深著氣看向彼此。

閉了閉眼，賀潯強下緒，而後拎過黎月箏掉在座位下面的包，直接把抱出車廂。

他的步子又大又穩，牽著黎月箏，往電梯間的方向而去。

進到上升的電梯，黎月箏的息還沒平穩下來。相牽的手滲出汗意，心髒跳劇烈。變化的數字像倒計時，每變化一次，就猛敲擊一次後腦。

頂層門鎖剛剛開啓，門還未完全打開，兩人便急急地朝對方擁過去。

門閉合的瞬間，從走廊投到屋的亮消失，品噼裏啪啦掉落在地上。

賀潯的後背撞到牆壁上，箍著黎月箏的手臂力道卻很。他低頭索吻，手掌在腰窩和脊線游離。

互相蹭的雙沒有停下，在黑暗中索著往房間裏撞。

糾纏的影翻轉，賀潯轉而著黎月箏抵在牆上，手掌主大側邊。指尖掠過的地方激起一陣冰涼和麻，擺微掀。

黎月箏抱著賀潯的腰，擡頭同他接吻。白襯衫從西中出，手心下是男人寬厚的背部，結實，廓剛。

後背若羽掃過，似有電流從脊柱擊穿，遍布四肢百骸，拉回了賀潯為數不多的理智。

他用力吻一下黎月箏的，額頭抵住的，指腹去角的瑩潤，聲音因為染了.，有淡淡的喑啞，“你怎麽了。”

從富林壹號出來後，賀潯不是沒有注意到黎月箏的反常。

起初以為是疲累，直到黎月箏主吻上來，賀潯才真正確定了不太對勁。

黎月箏看著他，眼睫了，手心還沒從他襯衫下褪去。

而後，低下頭，指腹緩緩過他皮。

有些疤痕還在，有些已經隨著年月流逝被掩埋。黎月箏小心翼翼地，像是越過飄搖的十年，重新輕那些傷口。

黎月箏的聲音很低，幾乎要聽不到尾音，“當時疼不疼。”

賀潯微微愣住，想到晚上吃飯時的異常，約意識到到底在問什麽。

“不疼。”像是怕黎月箏不信一般，賀潯又補了句，“早就不疼了。”

黎月箏指尖作無比輕，眼眶發，低低嘆了聲，“賀潯，我突然覺得有點可惜。”

賀潯心頭微擰，隨著的話問：“可惜什麽？”

黑暗焦灼緒，呼吸聲也有了沉悶的顆粒。

沉默片刻，黎月箏回答：“可惜我們錯過的這十年。”

過去十年，黎月箏拼命掙紮出泥沼。那些深刻的傷痛讓死了過去的黎月箏，現在的是兩兩，是黎離，也是黎月箏，是堅不可摧的新的自己。

從不後悔過去的每一個決定，就是到了現在也是一樣。

可在這段人生裏，黎月箏唯一不能放下的是賀潯。

一個不得已，放棄了他們的十年。如果不是賀潯拼了命地找回來，他們可能真的沒有以後了。

再次從賀榆書口中真真切切認識到這個事實時，黎月箏很難言說自己的心。

悲傷，痛苦，後怕，恐懼。

他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了。

黎月箏輕輕了下鼻子，住賀潯的角，“十年好長，想補回來。”

下一刻，黎月箏被賀潯抱起來。

黑暗中，男人練地穿過障礙，徑直邁進臥室。

他作小心地把黎月箏放到床上，襯衫落了地。

眼前模糊，黎月箏察覺到賀潯離開自己邊，沒了安全，倉皇喊出聲，“賀潯？”

“嗯。”男人沉聲應，有紐扣撕扯和金屬劃過皮革的聲響。

下一刻，黎月箏的腳踝被扣住，往上推。

膝蓋到賀潯的吻。

他說：“都能補回來。”

下意識的，黎月箏直雙手抓住賀潯的頭發。

腳趾蜷，足跟蹭著床面，出褶皺。

良久，賀潯抱著微微抖的黎月箏，極盡溫地親吻的五，然後捉著黎月箏的手腕按到頭頂，重新上的。

略顯糜爛的一個吻。

包裝紙掉落在地上，賀潯把東西塞到黎月箏手裏，低頭到前，“你來。”

賀潯對“補”的定義有些暴，不過照顧著黎月箏，小半年後的第一次，氣氛太好。

清冷的月落進來，弱化室的燥熱。

黎月箏眼皮上潤，不只是汗還是眼淚。

不接吻的時候，賀潯會盯著。好像專門占晚上看不清的便宜似的，赤白的眼神掃遍每一。

然而雖然視野模糊，黎月箏卻還是能察覺得清晰。

誰讓面前的人是賀潯。

的手腕被賀潯按著，掙了兩下沒掙開，只能換種方式。

在這種時候，嗓眼不好控制。黎月箏努力半天，才勉強平穩說出句話。

“賀潯。”

“嗯。”

“別按我手腕…”黎月箏坦然說出自己的意願，“要抱你。”

後面簡簡單單三個字，差點讓賀潯失了方寸。

話音落下的兩秒後，手腕的力道消失。

黎月箏笑了笑，索著他的肩膀，搭住他的脖子。

賀潯順從地低下，又抱住黎月箏的背部，往上托了托。

沒有任何阻礙的擁抱，雙臂纏在賀潯後頸，臉頰住他的頸窩。

清潤的嗓音裏是難以平息的波瀾。

“賀潯，我好想你。”

一句話，讓賀潯紅了眼。

積攢了十年的思念和意噴湧而出，原本以為會永遠地埋葬在回憶裏，最後隨著.的瓦解一并消亡，卻被賀潯生生地，拼盡全力地拽了出來。

黎月箏繼續說：“你找到我，我就不會走了。”

“賀潯，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賀潯的手掌按住黎月箏的肩胛，微微有些抖，臉埋頸間，嗅上的馨香。

悉的，刻進骨骼裏的味道。

“兩兩，我從來沒有忘了你。”他吻，沉聲傾訴，“更忘不了你。”

賀潯抱住黎月箏，偏頭吻掉的眼淚，同十指相扣，“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年，之後的每個十年我們都一起過。”

黎月箏笑，“嗯，都一起。”

片刻的停頓，賀潯隔著夜向黎月箏，又吻的臉頰，一遍遍一寸寸。

“兩兩，能不能說我。”

話聲中的小心翼翼，黎月箏察覺到了。

眼睛又了，主住賀潯的脖子同他接吻，認真地，坦誠地告訴他，“我是你的，賀潯。”

“以前和現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