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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舟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三年前那場車禍。
他確實救了人，但是不止一個。
那天他們只是路過，順手救人而已。
只是沒有想到會讓人家小姑娘記了這麼久。
“換做是誰看到了都會救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而且，你一個人在京市不安全，還是早點回海市去吧。”
海市許家，林云舟有印象，但是并不悉。
林云舟派人給許依安排了酒店房間，算是好人做到底，但是再多的，他就沒心再管了。
第二天助理來說，許依一早就退了房，似乎是家里人找來了，把帶回了海市。
林云舟沉默了幾秒，“知道了。”
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有時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視線落在瓣上，不免覺得小姑娘實在膽大。
今天林云舟走進公司的時候，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八點四十五分，比平時早了十五分鐘。
助理跟在側匯報今天的行程，一路走進了電梯。
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只纖細的手突然了進來。
“等一下！”
電梯門重新打開，林云舟抬眼，對上了一張悉的面孔。
許依今天穿了件淡藍連，頭發扎高馬尾，手里還捧著兩杯咖啡。
“林先生，好巧啊！”許依笑得燦爛，仿佛那晚委屈不肯回海市的人不是。
林云舟眉頭微蹙：“你怎麼在這里？”
助理想要勸許依換輛電梯的話在林云舟開口以后就咽了下去，看來是林總認識的人，自己沒必要多了。
許依將其中一杯遞給他，“給你。”
林云舟沒有手接，只是盯著：“許小姐，我記得那晚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電梯開始上升，許依臉上的笑容毫未減：“是說得很清楚啊，但是我去哪兒是我的自由吧？”
晃了晃咖啡杯，“真的不喝？這家味道不錯的。”
林云舟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理會。
電梯停在二十二層，他大步走出，許依小跑著跟上。
“哎呀，你別走的那麼快。你聽我說，其實我是來應聘的。”突然說道。
林云舟腳步一頓，轉看：“應聘？”
許依趕從包里拿出一份簡歷：“我看到你們公司市場部在招助理，我覺得自己合適的。總不能說我不能來應聘吧？”
林云舟手接過的簡歷看了起來。
海大市場營銷專業，優秀畢業生，在校期間多次獲得獎學金，還有幾家知名企業的實習經歷。
簡歷很漂亮。
但他合上文件夾，語氣冷淡：“許小姐，以你的學歷背景，在海市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可我只想在這里工作。”許依直視他的眼睛，“我想報答你。”
“我說過不需要。”林云舟無端生出幾分煩躁來。
“你需要不需要是你的事，我想報恩是我的事。”許依固執地說，“林總，給我一個面試機會總可以吧？走正規流程，要是面試不過，我保證不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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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舟看著堅定的眼神，覺得這個姑娘也真是個犟脾氣的。
他了太：“人力資源部在二十樓，你走錯了。”
許依眼睛一亮，這算是給面試的機會了？
林云舟轉往里走，后傳來許依的聲音：“對了，咖啡！”
他頭也不回：“我不喝加的咖啡。”
許依看著手中的拿鐵，小聲嘀咕：“我看是故意不想喝我買的咖啡吧......”
三天后，林云舟在每周部門主管會議上看到了許依。
穿著合的職業套裝，坐在市場部總監旁邊做記錄，看起來已經完全融了工作環境。
“新來的助理？”會議結束后，林云舟狀似無意隨口問市場部總監。
“是的，林總。許依，能力很強，上手很快。”總監贊許道，“昨天提出的促銷方案很有創意。”
林云舟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但接下來的一周，他發現自己無論在公司餐廳、電梯還是停車場，總能“偶遇”許依。
每次都會笑著打招呼，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扭。
周五下班時，林云舟在地下停車場被許依攔住。
“林總，周末有空嗎？”雙手背在后，眼睛亮晶晶的。
“有事？”林云舟解鎖車門。
“我想請你吃飯，算是正式謝你的救命之恩。”許依說，“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私房菜館。”
“不必了。”
“那看電影？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新片子。”
“許小姐。”林云舟看著，語氣淡漠疏離，“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報恩游戲。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就好好工作，別把心思花在這些事上。”
許依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我工作很認真的，沒有耽誤。而且，三年前你救了我，我一直沒有機會......”
林云舟出聲打斷了：“我說了，在當時的況下，換做是誰都會那麼做。”
他拉開車門，“別再來煩我了。”
他駕車離開后視鏡里，看到許依站在原地，影越來越小。
不知為何，他心里泛起一異樣的緒。
“草，有病。”
周末兩天，林云舟確實很忙。
公司正在籌備一個重要項目，他幾乎住在辦公室里。
晚上十點，當他終于完所有文件準備離開時，發現辦公室外間的助理座位上趴著一個人。
許依枕著手臂睡著了，桌上還放著一個保溫盒。
林云舟走近時，突然驚醒，了眼睛。
“你終于忙完了！”看到林云舟，立刻神起來，依舊高興地看著，好像那天在停車場自己說得那些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我猜你可能沒吃晚飯，就帶了點吃的來。”
許依打開保溫盒，香氣立刻彌漫開來，“海鮮粥，還熱著呢。”
林云舟盯著看了幾秒，也許是確實了，拉開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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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許依遞來的勺子，嘗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你自己做的？”
許依點點頭：“我家保姆的方，在別的地方可吃不到。”
托著下看他吃，眼里滿是期待，“好吃嗎？”
“馬馬虎虎。”林云舟又吃了幾口，突然問，“為什麼這麼執著？”
許依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會死在那里。但是你出現了，把我抱了出來，讓我覺沒有那麼害怕。”
林云舟看著真誠的眼神，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孩。
許依長相甜，但眼神里有一種不符合外表的堅韌。
他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那天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是不是也會這樣子追著別人跑？
不知為何，忽然就沒了胃口。
他放下勺子，“早點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