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絮回到家時，夕的余暉正過落地窗灑進客廳，給整個屋子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

放下包，機械地換了拖鞋，腦海中卻一直回響著姜且的話。

該去試一試的。

只是，如果韓知年不愿意怎麼辦？

俞菲絮閉上眼睛，記憶如水般涌來。

當年的事故之后，韓知年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個月。

醫生宣布他可能永遠無法正常行走時，他臉上那種空的表至今仍刺痛的心。

出院后的半年是他最黑暗的時期，他拒絕所有復健，整日坐在房間里，窗簾閉，仿佛要與整個世界隔絕。

就連自己也被他拒之門外。

以為他是恨的，可是他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他一個人的上，將摘除。

雖然后來韓知年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就想通了，開始配合韓家人四求醫治療，開始努力做復健，可效果并不好。

得到的答案大都是他這輩子再也無法正常行走，能站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阿絮？”

悉的聲音將從回憶中拉回。

俞菲絮睜開眼，看到韓知年正在朝這里來。

“你今天回來得好早。”俞菲絮拿過他臂彎里的西裝外套，垂眸刻意避開他探究的目。

韓知年盯著看了幾秒，敏銳察覺出的緒不對。

他拽住想要起的人的手腕，重新將人帶進了沙發上坐好。

韓知年手上的臉：“怎麼了？遇到什麼事兒了，心不好？”

俞菲絮急忙搖頭，勉強笑道：“沒有，可能就是出去一趟，中暑了，有點提不起來神。”

韓知年看向的眼底帶著探究，卻沒有追問，只是將拉進懷里。

他上淡淡的香氣混雜著一點點很淡的煙草味，并沒有讓俞菲絮到反。

把臉埋在他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眼眶突然有些發酸。

“知年哥......”的聲音悶悶的。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個機會，可能能讓你的好起來，你愿意試試嗎？”

韓知年的明顯僵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復雜。

俞菲絮立刻解釋道：“你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是治不好也沒有關系，我就是......”

“什麼樣的機會？”韓知年打斷了，聲音出奇地平靜。

俞菲絮眨眨眼睛看著，趕從手機里調出姜且發給的地址：“姜且說有一個中醫，據說治好過類似的況。我知道你之前看過很多醫生都沒有用，但這個......也許不一樣？”

心里其實一點底都沒有，但只要有一一毫的希都想抓牢。

張地觀察著韓知年的表，生怕看到拒絕和失。

但令驚訝的是，韓知年只是沉默地接過手機，盯著那個地址看了許久。

“在海城啊。”他輕聲說，語氣難以捉。

“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俞菲絮急忙說，手想拿回手機，“真的沒關系，我只是.....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這個信息。”

韓知年卻握住了的手：“我們去看看吧。”

“什麼？”俞菲絮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干脆。

“我說，我們去看看。”韓知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一無奈，但更多的是溫，“就當做是出去玩一趟，也免得你在這里無聊。”

俞菲絮到眼眶再次潤：“你......你真的愿意？“

韓知年將拉近，額頭抵著的：“阿絮，我知道你一直希我能好起來。說實話，我自己已經......不太抱希了。但如果嘗試能讓你開心，我愿意去做。”

“不是為了我。”俞菲絮急切地說，“是為了你自己。我希你能變得更好，能更開心。”

“我知道。但是有你在邊我就已經足夠開心和幸福了。”韓知年吻了吻的發頂。

“明天我給助理打個電話，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我爭取早點解決工作然后去，好嗎？”

俞菲絮點點頭，心中涌起一難以名狀的希。

也許，只是也許，這次真的會有奇跡。

-

半個月以后，俞菲絮和韓知年一起踏上了前往海城的航班。

剛下飛機司機就已經等在那兒了。

中醫館在城郊，他們需要驅車前往。

隨著高樓大廈逐漸被郁郁蔥蔥的樹木取代，俞菲絮的心也越來越張。

瞥了一眼側的韓知年，他專注地看著手機上的容，表平靜，看不出任何緒波。

“快到了。”俞菲絮看著他道。

韓知年收回視線，輕輕牽起的手：“我知道。”

司機打了轉向燈，車子拐進一條狹窄的小路，兩旁是些老舊的店鋪和住宅。

最終，他們在一棟古樸的兩層小樓前停下。

門口掛著一塊木匾，黑底金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就是這里？”

俞菲絮也有些不確定：“地址是這里沒錯。據說附近的人都說這位宋醫生很有本事，但不喜歡張揚，所以診所看起來比較簡樸。”

韓知年深吸一口氣，握了的手：“那我們就見識一下這位‘世高人’吧。”

俞菲絮聽出他話中的自嘲，知道他是在用幽默掩飾張。

回握住他的手：“不管結果如何，都沒關系的，你不要有力。”

“好。”

推開醫館的木門，一濃郁的中藥香撲面而來。

里面的空間比想象中寬敞，幾張古樸的木椅沿墻擺放，幾位老人安靜地等候著。

正對門口的是一張紅木柜臺，后面站著個戴眼鏡的年輕孩，正在整理藥柜。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孩看到他們，禮貌地問道。

俞菲絮上前一步：“沒有，我們是朋友介紹來的，想找宋醫生咨詢一下。”

孩打量了他們一眼，目在坐著椅的韓知年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就明白了過來。

這段時間來找宋醫生看疾的人可不在數，很多人都在那人之后慕名而來。

“宋醫生現在有病人，大概還要二十分鐘。你們可以坐下等等。”

“謝謝。”俞菲絮推著韓知年找了個空位坐下。

注意到墻上掛著幾面錦旗，其中一面寫著“妙手回春，仁心仁”，落款日期還是在五年前。

等待的時間里，俞菲絮到韓知年越來越繃。

輕輕了他的手，發現掌心有些。

“張？”湊過去小聲問他。

韓知年扯了扯角：“有點。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因為看醫生而張了。”

“沒關系，別張。”俞菲絮安道，但其實自己也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