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棵槐樹旁邊，依我圖紙所畫，做得穩固些。”他指著空地吩咐眾人，“今天必須裝好。”

工匠們利索地應了聲“是”，便作迅速地了起來。

謝云舒被敲木聲吵得抬頭，著眼睛看向那一群大人，好奇地問：“爹爹，他們在做什麼呀？”

謝玨走過去，蹲下了的臉蛋。

“是給你和哥哥做的玩。”

“是那種會飛的嗎？”謝云舒眼睛亮了。

“不是飛的，是的。”謝玨笑著答，“一會兒你就知道啦。”

不多時，那作便做好了，打磨的木板搭主，邊緣高起防護，兩側還繪了些彩花。

頂部有一排小臺階，方便小人兒自行攀爬。

“來，阿舒。”

謝玨率先將謝云舒抱到梯子前，示意一步步往上爬。

小姑娘不害怕，抓著木欄歡快地往上爬，到了頂端卻不敢了，有些猶豫地回頭。

“別怕，爹在下面接你。”謝玨語氣溫。

謝云舒這才大膽地坐下，學著謝玨教的方法往前一推，子便順著木板“唰”地一下了下來，小手張著，黑發飛起，落地后一屁坐在墊上。

“哎呀！”自己也嚇了一跳，愣了一瞬后大笑出聲，眼里閃著水，“好好玩！”

謝明川也跟著了下來，兩人一再。

兩人得不亦樂乎。

秦九微坐在廊下，看著兩個孩子玩得歡騰，目不和下來，“這梯倒真新奇，我還從未見過。”

謝玨走過去，含笑解釋道：“這是陸星禾新近琢磨出來的法子，說是小時候見過的東西，取材簡便，孩子們玩起來也安全。”

秦九微挑了下眉，心中暗笑。

這恐怕又是那個現代才有的東西。

“還提議，可以專門開一家玩鋪子，只做孩玩樂之。”

高宛枝笑道：“這個主意確實好。如今家中富貴人家多半寵兒心切，這種鋪子若真能開起來，生意定然不錯。”

謝云舒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只咯咯地笑著拿著手中的撥浪鼓晃了兩下。

京城，半日閑。

陸星禾坐在二樓，著一襲素繡淺青衫，發鬢利落挽起。

眉眼間已褪去昔日青，添了幾分從容穩重。

桌旁的掌柜小心地候著，見批完最后一頁，才道：“襄州那邊新鋪子回報說開張三日，銀票已進三百二十兩。”

陸星禾眸中波瀾不驚，“前兩日那邊剛下了梅雨，百姓出行不便，能有這數，已算穩妥。”

掌柜忍不住嘆一句，“如今咱們半日閑，東起江南，西至邊關，北通幽州，南抵云嶺，已有一百二十七家分號，真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

陸星禾輕笑一聲，只吩咐道：“人紅是非多，讓各地照舊低調行事，茶食質量要穩，莫貪圖省事。咱們走的是長遠路。”

“是。”掌柜連連點頭。

陸星禾看著眼前的大梁地圖，指尖一點一點地過地名，最后落在“薊城”二字上，眼底帶著躍躍試的。

“再過兩日，就起程去大梁。那邊的第一家店要先立穩腳跟。”

掌柜忍不住提醒，“聽說大梁百姓偏好濃甜重味，與咱們這邊清淡回甘不同，糕點和茶的配方恐怕都要大改。”

陸星禾點頭：“確實如此，不能照搬京中的做法。我準備親自過去調研，按照他們的口味去調配新品。”

說完，起走向一旁的架子，取出一本新冊子，那上頭畫著五六種新式玩的圖樣。

“這幾樣都讓工坊盡快打樣，等我從大梁回來，就開玩鋪。”

眼中藏著掩不住的興。

賺銀子，最好玩了。

一年后。

樹影婆娑，日落在翻飛的劍影上，映出一圈圈銀。

那劍勢清凌凌，快如驚鴻，穩若山岳。

忽而劍勢一變，回轉收勢，劍花綻出最后一銀芒。

將長劍斜收于背后，氣息不，額間卻滲出些許薄汗。

緩緩轉頭，出一張清冷中帶著溫婉的面容，

廓俊朗似謝硯禮，眼神和則全隨秦九微，五組合得恰到好，而不，冷而不凜。

謝蘊垂眸將手中劍拭凈。

院外傳來細碎腳步聲，一抹素影緩緩走近。

秦九微眼底含笑，著樹下收劍的，“阿蘊，歇一歇罷。”

謝蘊轉過頭來，眸一，“母親。”

秦九微走到邊，親手替拭去額上的薄汗，“練累了吧，喝點水歇歇。”

“母親，我不累，我還能再練會。”

“對了，大哥什麼時候回來？他說找到了傳說中的骨鞭，正要帶回來送給我！”

秦九微眼中笑意更深，“你倒是問得巧了，我方才進來的時候，正好見著你大哥從東門進來了，想來這會兒也快回府了。”

“真的？！”

話音未落，已拔向外奔去。

謝蘊飛快穿過月門，剛踏謝驚春的院子，門已經打開了。

院門口站著的青年形頎長，一襲玄青袍下，肩背寬闊拔。

數年軍旅生涯將他磨礪得更為鋒銳，眉骨高，眼神銳利如刀，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長劍。

謝驚春一抬眼，正對上那道飛奔而來的影。

他眸和下來，“我正要去找你。”

謝蘊見到他，眼睛亮晶晶盯著他看，“大哥！”

謝驚春笑了笑，從后取出一，外頭裹著暗紅錦布，他隨手一抖，錦布散開，出里面一條烏金般的鞭子。

鞭細長韌，鞭尾綴著風鈴般細小金環，輕輕一晃，竟有清脆響聲。

“骨鞭。”他遞過去，“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它麼，這回好不容易得來，給你。”

謝蘊眼接過來，立刻不釋手地著，手指從鞭細的紋路上一寸寸過，臉上寫滿了歡喜。

“真的給我了？謝謝你大哥！”

謝驚春又道：“對了，聽說最近有個使鞭的高手進了京。”

“高手？哪門哪派的？”

謝驚春看躍躍試的模樣，輕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

“聽說是出自西南沅嶺一帶，自號斷影，鞭法極詭極快，我有位舊識與他打過照面，說他一鞭下去，連風都追不上。”

謝蘊低頭一看，是一地名，五松山莊。

“這不是在城外嗎？”

“嗯。”謝驚春點頭，“他這次回來，是在五松山莊住下的。你真想去見識見識，不妨明日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