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炎心中一突,盯著溟野,足足十幾秒,漸漸地,他眼底蔓上惶恐與不安。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他說得出,就做得到,當年他就是這樣離開溟家,一走就是近十年,那次只是為了一場他不在乎的聯姻,而這次為了他在乎的人,溟炎沉下臉來,只怕溟野真的會做出比當年決絕十倍百倍的事。
“你就認定了”
“是,又如何?”
溟炎眼底閃過一了然,“可惜,已經死了,你再怎麼認定,也活不過來了。”
溟野呼吸一滯,心口的痛再次溢出,他恨不得給溟炎一槍,“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幫了商攬月,否則剛剛那幾槍就不會是打在玻璃上。”
溟野摔門離開。
溟炎坐在病床上,氣笑了,“你們看看,這就是我的好兒子,好兒子啊。”溟炎嘆著氣,看向溟西遲,“那個人怎麼樣了”
溟西遲瞇起眼睛,目淡淡地過去,“死不了。”
“呵。”溟炎無奈地笑了笑,“你看他那樣子,我那天真答應了商攬月,你說剛剛那幾枚子彈會不會真打在我上”
溟西遲輕笑了兩聲,“會。”
溟炎過去,“你覺得會”
溟西遲挑眉,“他剛剛不說了嗎您覺得他做不出來”
溟炎回頭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玻璃,不可否認了怒的溟野,就如同一頭發瘋的野,別指他有什麼理智。
溟炎呵呵兩聲,一無言的怒氣涌了上來,“就為了一個人,真是好出息,好出息啊。”
“您是明智的。”
商攬月確實找了溟炎幫忙,給出了不好,加上溟家跟商家有聯姻,按道理,他該幫。
但溟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若真幫了商攬月,溟野就真的會跟他翻臉。
他還是很在乎這個兒子的,自然不想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所以他沒答應,裝病只為支開溟野,他清楚商攬月這個人做事又狠又惡毒,當天必會是一場混,他不幫商攬月,也不想溟野參與。
“也許我更明智的是冒險讓你們救下那個人。”溟炎挑起眉,眼底深沉一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溟西遲不否認溟炎的話,“現在的份可不簡單,我打聽到,還是南榮琛的親生兒。”
溟炎眸更深了幾分,有幾分意外,“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
“難怪。”溟炎點頭,“難怪商攬月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這人啊,狠起來還真是個狠人,不擇手段,不惜一切。這下南榮琛也算是欠了我一個大人了。”
“您打算怎麼辦?放了那個人”
“不著急。”溟炎抬了下手,“還不到時候,我預還有大事發生,不用那麼著急放,何況不是還沒醒嗎?”
“嗯,死不了,也沒那麼快醒來。”
溟炎視線幽深,“嗯,放不放,什麼時候放,都等醒了再說,現在還在你那”
“嗯。”
“小心點,現在的利用得好我們就是南榮家,司家,陸家的恩人,利用得不好,我們可就是共犯。”
“我知道。”
溟西遲拿出一支錄音筆,“這是從手里拿到的,昏迷前還握著。”
溟炎看了眼,“里面都有什麼?”
“容不,還沒聽完,全是自言自語說給孩子,還有陸雋深的一些話,估計是怕自己會死,提前錄好的,在倉庫時想要保留下來,所以地護在懷里。”
溟炎沒多問,點了下頭,“我這里不用你陪,你先回去吧。”
“好。”
溟西遲也沒多留的打算,轉離開,下樓,來到車里,看著手里的錄音筆,溟西遲瞇起眼,打開錄音筆。
里面就傳出了這樣一段對話……
夏南枝:“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我也已經被你綁在這里了,你也不必演了吧。”
商攬月:“你可要想清楚,我若是講了,今晚你注定沒命出去,真的要聽嗎?”
夏南枝:“說得好像我不聽,就有命出去一樣。”
商攬月:“那你想從哪里聽起從你母親司婉予那個賤人說起怎麼樣”
……
夏南枝:“所以,你讓失去容貌,讓失去記憶,讓失去一切,這是你對的報復。”
商攬月:“被你知道了,沒錯,這些都是我干的。”
夏南枝:“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商攬月:“我憑什麼告訴你”
夏南枝:“向‘失敗者’的兒炫耀你的勝利過程,你不爽嗎?”
商攬月笑出了聲:“你比你媽那個賤人說話有意思,鑒于你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好好聽著,好好聽聽你那個廢媽是怎麼一點點被我玩死的。”
商攬月:“我先用迷藥迷倒了你媽,然后就像現在這樣,把你媽帶走,綁起來,綁在手床上,我雇傭了最厲害的容師,花了一年時間,一刀一刀改掉的容貌,我讓站在南榮琛面前,南榮琛都無法認識……你想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嗎?”
商攬月:“這是我一時大意,讓跑了出去,跑的那晚正好是我和南榮琛的訂婚宴,躲進了南榮琛的房間,想要告訴他一切,結果那晚南榮琛喝多了,什麼都沒來不及說,但發生了什麼,你應該能想象到。我也不得不說你生命頑強,事后我給吃了避孕藥,居然還是讓懷上了你,讓你這個孽種出生。”
最后……
夏南枝:“你的兒,南榮念婉,不是南榮琛的親生兒吧。”
商攬月:“你胡說什麼”
夏南枝:“你張了,你這麼著急地要除掉我,不僅僅是因為我是我媽和南榮琛的兒,更是因為我是南榮琛唯一的兒,我的存在讓你害怕,讓你覺你和南榮念婉的地位隨時隨地都會到威脅,是嗎?”
商攬月:“不是!你胡說,婉婉就是南榮琛的親生兒。”
夏南枝:“不是。”
商攬月:“是。”
夏南枝:“肯定不是,是你和袁家主的親生兒。”
商攬月:“是南榮琛的親生兒,是!”
夏南枝:“不是。”
商攬月:“賤人,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南枝:“你承認了,南榮念婉不是南榮琛的親生兒,這才是你真正令你害怕的理由。”
……
好彩,真是好彩。
溟西遲聽完所有錄音,簡直不得不直呼彩。
他發現了不得了的,足以攪整個南榮家的,甚至是讓原本團結的南榮家和商家反目仇的。
溟西遲看著錄音筆,這支錄音筆前面幾段錄音確實是夏南枝的自言自語,可他早聽完了所有錄音,也早就發現了這段令人震驚的對話。
他對溟炎撒了謊。
溟西遲冷笑了一聲,這麼大的,他自然要獨自好好利用。
溟西遲收好了錄音筆,車子開回了自己的萬景別墅,這棟別墅地偏僻,被周圍的景層層疊疊包裹,宛如置于迷宮當中,不悉的人,很難離開。
“先生,您回來了。”
進到屋里,溟西遲了外套給管家,“今天那個人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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