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甫一進中建，就覺氣非比尋常地低。

他們日常有生意往來，所以周敘偶爾，會在上班時間來謝斯衍這里。

“這是發生什麼了？”周敘走到助理辦公室，指指那扇閉的房門。

徐助理搖了搖頭。

“并購案出岔子了？”

“……總不能是IPO送審被駁回了吧？”

徐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一不茍回答：“并購和IPO目前都推進順利，周總。”

“那就奇怪了？”

周敘思索著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跟柳珩去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估計是因為岑臣跟斯衍發生了一點小沖突……”

柳珩這人做事，一向事不關己。

他同白億也不太悉，所以說的非常保留。

周敘立馬就明白了。

“出什麼事了？”

“白億先兆流產……哦，億已經沒事了，前天出的院。之前在我這里。”

周敘覺這件事詭異的，發生地無聲無息，也沒人通知他。

估計想低調解決。

“那行吧。就當我沒問過。”

周敘掛掉電話，隨手刷了一下朋友圈。

這一看不得了。

他發現了一則宣。

重要的倒不是宣這事。

他們這個圈子，每天分分合合，宣信息隔幾天都能有一條，人還換的勤快。

重要的是主角。

慕嘉。

周敘落在那個備注上，又看了看那張三人合照。

意思這是都進展到見家長那一步了？

周敘再次看了一眼那扇閉的辦公室門。

原來這是白月跟小人同一時間離他而去，場失意到極致，怪不得這麼消沉。

不過他旁敲側擊謝斯衍的時候，他倒是高冷人設維持的到位。

提起慕嘉，也只是漫不經心地開口：

“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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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敘沒有霉頭的好。

得知謝斯衍心不佳，他干脆連串門子都不去了。能躲就躲。這幾天他們的小聚，他干脆都沒約他，而是跟柳珩相約，去會所了幾個妹子。

“來，再開一瓶。”周敘喝的有點醉，沖著柳珩道。

柳珩還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

但因為此刻他旁正坐著一個漂亮妹子，那孩手還大膽地放他上，反倒顯得整個人有點道貌岸然，遠不如平日里救死扶傷醫者形象高潔。

“喝點。”柳珩抬眸握住他的手。

“你現在怎麼也這麼婆婆媽媽，夜店小王子？這不像你啊。”

柳珩把那瓶酒收走，順口問他：“夜店小王子？這是你們給我取的花名？”

“你竟然連這個外號都不知道，”周敘看著他，一歪，“不然你什麼，婦之友嗎？”

“我本來就在婦科，”柳珩的嗓音淡淡的，細聽之下，還有一沙啞，“你我婦之友，我沒有意見。”

周敘：“……”

周敘對自己旁的生沒啥興趣，這種小明星，他浸場多年，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但是柳珩貌似就對旁的生格外包容了，周敘眼瞧著的手都快他了，都沒推開。

周敘不對那個生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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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慕嘉跟林諾逛街約會。

慕嘉發現，林諾雖然人比小兩歲，但是論穩重方面，倒是像學妹。

“有考慮好未來研究的方向嗎？”慕嘉順口問。

林諾思考了一下，“我可能會主修金融之余，輔修一下數學，之后從事量化易方面。”

慕嘉覺得他對于行業還清晰的。

金融如果不做量化，從事的工作就會非常地像銷售，高度依賴資源和人脈。

想到此，腦海里不自覺浮現那天周敘電話里跟說的話……

嗯，如果靠資源和人脈，怎麼擺得了他們呢？周敘的話既現實又冷酷，所以現在，才小心翼翼本不敢得罪謝斯衍。

這麼想著，慕嘉就有點走神。

“嘉嘉，這是誰？”

慕嘉抬眼，竟然看到了同事小桃。

小桃因為之前的事，一直對心懷歉疚，此番偶遇，拽著一定要請客吃飯。

慕嘉推辭不了，只好對林諾道，“馬上要飯點了，一起去吧。”

三人找到一家日料店坐下。

這里環境不錯，還不用排位，慕嘉覺適合聊天說話。

“你最近怎麼樣？”小桃開口問。

“我好的呀，”說著，慕嘉輕輕咳嗽了一聲，小桃把視線放在旁林諾上。

“我懂，我懂，咱們今天開瓶酒吧？祝大家都事業順利、場得意，雙收！”

小桃忙揮手來服務生，加了一瓶日式清酒。

席上，不可避免被八卦一下經過。

小桃跟慕嘉年紀差不多，都是畢業一兩年，當得知林諾剛剛大四還在讀書，在桌下給慕嘉比了個大拇指。

“厲害啊。”

慕嘉臉紅了紅。

覺得自己對年上跟年下沒有特別的偏好，主要看覺跟……臉，嗯。

慕嘉雖然是個，但也不能免俗。是個不折不扣的控，也會饞男人的臉跟子。謝斯衍那款就很符合的審偏好——

高山白雪，自帶一冷冰冰的氣場，林諾跟他比起來，反而更跟爹系。

只可惜，慕嘉后面才發現，這種氣場是拿錢堆出來的。

沒有錢，在職場上，誰允許你冰冷？

“學姐，小桃姐說下午有事，先去結賬了……”慕嘉愣了楞，發現林諾在一旁喊。

慌忙起，朝小桃走過去，“別，AA吧。”

兩人拉扯一番，小桃最終還是把賬結了。

一餐飯出神了兩次，聯想的是同一個人，慕嘉覺自己心里，多還是對謝斯衍這種人有一點濾鏡。

所以總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下午還要上班，慕嘉在商場樓下，就跟林諾分開了。林諾打車回學校，慕嘉獨一人，往公司樓下走。

路上過紅綠燈時，有點分神，被車從后剮蹭了一下。

“你瞎眼啊，悶著頭朝前走，不看路嗎？”后車司機態度兇橫。

慕嘉磕在了地上，流了點。

手掌撐著地面，勉強起，同從降落車窗里探出頭的中年男人對峙，“這是綠燈。”

“現在是紅燈了，”男人囂張跋扈，“別擋著路，我要走了。”

慕嘉正想說什麼。

后面一輛黑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出周敘那張雅非常的臉，他道：“誰也別走，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