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容倒還算客觀，只說霍靳堯為救一個孩子向綁匪下跪，并未披孩子任何信息，連打碼照片都沒有一張。

可評論區卻是烏煙瘴氣：

“總裁下跪？人設崩得徹底啊……”

“男人膝下有黃金，這麼一跪，霍家臉往哪擱？”

“真沒想到霍靳堯這麼慫，是我高看他了。”

“救人歸救人，但這種方式也太丟份了吧？”

溫翹抿，臉沉的撥出一個電話：“邢所，幫我一個忙……”

幾分鐘后，程恰恰發來信息：“是誰這麼鈔能力？霍氏公關那麼牛都沒下去，這速度可以啊！”

溫翹：“不一定是鈔能力。”

程恰恰頓時反應過來：“難道是你？？？”

見溫翹沒回，又連發幾條：

“靠！友力棚啊！我都彎了！”

“請問，擇偶標準能不能在別上放寬一點？”

溫翹發了個“滾蛋”的卡通小人。

程恰恰回了一串“哈哈哈”，又說：“聽說霍家的家主繼任儀式就在下周，可出了這種事，霍靳堯恐怕……”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清楚。

霍家那樣注重面的家族，絕不會選一個當眾下跪的人做家主。

昨天談話后下去的沉重，又一次漫上溫翹的心頭。

樓下，院子里。

霍靳堯正看著手機。

韓子躍發來了消息：“你這狗男人，是真狗。”

霍靳堯只淡淡勾了勾角，沒回。

程墨深的信息也跳出來：“真沒影響？”

霍靳堯：“沒有。”

這世上的人，大多被虛名和框架綁著。

可他從來只要實際的東西，用最低的代價，換最值得的結果。

不過一跪，換回兒子的命，怎麼算都值。

霍靳堯：“霍家那邊有靜嗎？”

程墨深：“霍川收買了霍家一半的旁支，看來他這次竹在了。”

霍靳堯冷嗤了聲，回復：“秋后的螞蚱。”

程墨深：“你爸被關在老宅，天天嚷著要見你。”

霍靳堯：“不用管他。”

“不對啊，熱搜沒了。”這時韓子躍又發來一條，“這麼快就撤了？你確定溫翹看到了嗎？別白忙活一場。”

霍靳堯自己去搜了一下，眼眸輕輕一瞇。

他回復：“不是我撤的。”

韓子躍：“那誰干的？”

霍靳堯低頭笑了笑，打字回復：“被保護的覺……真好。”

韓子躍：“？？？”

“爸爸！”舟舟在另一頭喊，“快看我堆的雪人，好看嗎？”

霍靳堯指尖飛快地回了句：“不聊了，陪兒子去了。　”

角那點笑意還沒收起來，韓子躍又回復過來：“靠！跟老子在這兒炫耀是吧！”

霍靳堯不再理他，快步朝舟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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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翹下樓時，一眼就看見院子里的一大一小。

雪已經停了。

舟舟正蹲在地上努力的把雪堆高，小鼻頭凍得通紅，卻笑得眼睛彎彎。

霍靳堯蹲在他旁邊，手幫他把雪人的子拍實，作仔細又溫。

風帶起的雪花落在他肩頭和發梢，他也沒手去拂。

溫翹在落地窗前靜靜站了一會兒，才推門走出去。

走近了，不由得一怔。

霍靳堯抬眼看來時，清楚地看到他眼下的青黑，那雙總是深沉銳利的眼睛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溫翹心頭好像被什麼了一下，下意識就開口：“舟舟，別玩了，讓爸爸休息一會兒。”

舟舟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霍靳堯就已經搖了搖頭：“沒事，難得有空陪他。”

他聲音著一淡淡的倦，卻很溫和。

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問：“那個家主……”

“順其自然吧。”霍靳堯打斷，語氣很平靜，“霍家，從來只是保護你和兒子的籌碼，如果你們不要我，它對我而言，就只是負擔。”

他說得直白，沒有毫掩飾。

“霍靳堯你……”深吸一口氣，覺得嚨發，“你別這樣。”

他像是回過神來，微微別開臉，低聲道：“抱歉，這幾天緒有點差，我會盡量調整。”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翹眉頭擰得更，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轉開話題，“何姨做好飯了，進去吃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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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的晚飯前，陸令慈打來了視頻。

霍靳堯正在廚房切菜，手機擱在案板旁邊，“媽，我沒事。”

視頻那頭，陸令慈似乎正在開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兒子，差不多就行了。”

霍靳堯手里切地瓜的作頓了一下，“說什麼呢，媽。”

陸令慈輕哼一聲：“知道我為什麼打電話，不發消息嗎？就為了將來翹翹知道了，也沒證據說我跟你同流合污。”

霍靳堯沒說話，只是抿笑了笑。

陸令慈跟著嘆了口氣：“你這苦計演得，連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霍靳堯朝客廳方向喊了一聲：“翹翹，紅薯蒸著吃還是做拔？”

溫翹小跑著過來，“拔吧，不過你昨天油控得不好，有點膩。”

霍靳堯點頭：“好，這次我注意。”

他轉將兩杯鮮榨果遞給，“先和舟舟喝點，飯馬上好。”

溫翹接過杯子，哼著歌走了。

視頻那頭的陸令慈屏住呼吸，直到聽不見腳步聲了，才低聲音問：“你到底給翹翹灌什麼迷魂湯了？”

這哪還是之前那個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一句話能懟他十句的翹翹？

霍靳堯手，語氣平淡：“媽，你也不想換個不合你心意的兒媳，整天給自己添堵吧。”

陸令慈撇：“別指我幫你，你雖然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但翹翹我也是真疼。”

霍靳堯輕笑：“不用你幫，別告就行。”

“哼，翹翹要是發現，我肯定第一個賣了你自保。”陸令慈說完這句，利落地掛了電話。

生怕沾上一點就被認定他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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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郊別墅一住，就是一周，直到家主繼任儀式的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