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地的天空依舊呈現著詭異的暗紅，空間裂如同蛛網般布。

楚塵從空間通道中踏出，腳下是悉的荒原。

他環顧四周，距離上次離開已經過去了數月，但這里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連空氣中彌漫的腥味都未曾消散。

“修真界……”

楚塵低聲呢喃，眉心的三印記微微發燙。

起源之種的力量正在指引他，修復世界的旅程應該從這里開始。

他抬手輕口，那里還殘留著雪見吊墜的溫度。

雖然吊墜已經歸還，但那份羈絆卻永遠留在了心底。

“先回玄靈島。”

楚塵心念一，形化作一道三流，瞬間消失在天際。

以他如今的修為，橫整個修真界也不過是片刻功夫。

當他再次踏足玄靈島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眉頭皺。

原本仙氣繚繞的靈島此刻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護島大陣已經破損大半。

島上弟子行匆匆，臉上都帶著凝重之。

“怎麼回事？”

楚塵神識一掃，立刻察覺到島上多了許多陌生的氣息，而且修為都不弱。

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些人的功法路數各不相同，明顯來自不同門派。

他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落在聽崖上。這里是他曾經修煉的地方，如今卻空無一人。

“楚塵？”

一個悉的聲音從后傳來。

楚塵轉，看到白清璃站在不遠，冰晶長劍懸于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師姐。”

楚塵出微笑，卻發現白清璃的表很快從驚喜變了復雜。

“你還知道回來？”

白清璃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楚塵能聽出其中的責備，“半年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在了天墟。”

“半年？”

楚塵一愣。在太虛界和起源之地的時間流逝與修真界不同，他覺才過去了一個月左右。

白清璃走近幾步，仔細打量著他：“你的氣息……”

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楚塵突然手將拉到后，目凌厲地看向遠的海面。

“出來。”

楚塵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海面上空無一人，但片刻后，空間微微扭曲，一個黑袍人緩緩浮現。

“不愧是楚道友，在下已經極力藏，還是被發現了。”

黑袍人掀開兜帽，出一張蒼白的面容，眉心有一道豎紋。

“魔宗？”楚塵瞇起眼睛，這個人的氣息與當初的魔尊有幾分相似，但修為只有合期。

“魔宗現任宗主，無涯。”黑袍人拱手行禮，姿態放得很低，“奉玄天老祖之命，在此警戒。”

楚塵看向白清璃，后者微微點頭：“魔宗已經歸順正道聯盟，現在由蕭宗主統一調遣。”

“發生了什麼事？”楚塵沉聲問道。

白清璃剛要開口，遠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無涯臉大變：“又來了！”

楚塵順著他們的目去，只見遠的海天相接，一道漆黑的裂正在緩緩張開。

“空間裂？”楚塵皺眉。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對，那裂中涌出的不是混沌之氣。

而是一種粘稠的黑，如同活般在海面上蔓延。

“是黑！”無涯急聲道，“必須立刻通知蕭宗主！”

白清璃拉住楚塵的手：“邊走邊解釋。”

三人化作流飛向玄靈島中央的議事大殿。途中，白清璃快速解釋了這半年來的變故。

原來在楚塵離開后不久，修真界各就開始出現詭異的“黑”。

這種黑能夠吞噬靈力，腐蝕法寶。

更可怕的是，被黑沾染的修士會逐漸失去理智，變只知道殺戮的怪。

“黑最先出現在天墟附近，我們懷疑與你當初和獄魔尊的戰斗有關。”

白清璃說道，“為了對抗黑，正道魔道不得不聯手，立了修真聯盟。”

楚塵心中一：“混沌之蝕的殘余力量？”

他想起在終焉之墻看到的黑霧，與這黑確實有幾分相似。

議事大殿已經聚集了數十位修士，為首的正是蕭天玄。

老者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但眼中的依舊銳利。

“楚塵？！”

蕭天玄看到楚塵，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好小子，老夫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

大殿的眾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

楚塵掃視一圈，看到了不悉的面孔：趙無極、蘇沐晴、逍遙子……甚至還有當初在魔宗有過一面之緣的幾位長老。

“蕭前輩，長話短說。”

楚塵直接問道，“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頻率如何？”

蕭天玄收斂笑容，神凝重：“第一次是在你離開后的第三個月，之后每隔十天左右就會出現一次。最近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每三天就會發一次。”

他指向大殿中央的水鏡，上面顯示著修真界的地圖，多都標記著紅點：“黑最初只出現在天墟附近，現在已經蔓延到整個東海，甚至開始向陸滲。”

楚塵走近水鏡，仔細觀察那些紅點的分布。

它們看似隨機，但若以天墟為中心，卻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放狀圖案。

“這不是自然形的……”楚塵低聲道，“有人在控黑。”

“什麼？”趙無極拍案而起，“誰有這麼大本事？”

楚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蕭天玄：“聯盟現在有多合道修士？”

“十二位。”

蕭天玄苦笑，“包括我在，都是合道初期。自從你……消失后，修真界再無人能突破到合道中期。”

楚塵點點頭，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修真界的法則已經被混沌之蝕侵蝕，能夠維持現有的修為境界已屬不易。

“我需要去黑源頭看看。”

楚塵說道，“在此之前，聯盟應該收防線，重點保護靈脈節點。”

他指向地圖上的幾個位置：“這些地方是修真界的靈力樞紐，如果被黑污染，后果不堪設想。”

蕭天玄若有所思：“你是說，黑的目標是靈脈？”

“不止。”楚塵搖頭，“靈脈只是開始。黑真正要破壞的，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基。”

大殿一片嘩然。

破壞世界法則，這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修士的認知范圍。

“楚小子，你到底在天墟里發現了什麼？”趙無極忍不住問道。

楚塵環視眾人，知道有些事必須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