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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深》 第143章 你好無情啊,沈若錦

幾個長輩不約而同地心想:差點忘了,小十已經出嫁,有夫君了。

柳氏等人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秦瑯,“姑爺,你會照顧人嗎?”

“你堂堂鎮北王府小王爺,你從前可照看過人?”

秦瑯道:“照顧別人,我不會。照顧沈若錦,我自是會的。”

畢竟他是小十正兒八經的夫君,做長輩的也不好跟他爭,便說那就流照看。

秦瑯做第一個,后面白天黑夜就換人。

秦瑯不拒絕,也不同意。

等沈若錦睡足了醒過來,肯定是不愿意麻煩幾個長輩的,到時候還是他在這守著。

柳氏等人以為他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各自出去忙各自的事。

不多時,侍劍抓了藥回來,在屋外頭煎藥,湯藥的苦味過窗戶,飄到了榻前。

秦瑯坐在榻邊,把沈若錦凌的發別到耳后,“大夫說你郁結在心,你是一點都不跟我提啊。”

也就是沈若錦昏睡著,秦瑯才能半點不遮掩地同這樣說話。

沒了舅舅和兄長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整日里開開心心,想做什麼就去做,想去哪就去哪。

秦瑯其實知道沈若錦心里在想什麼。

沈家沒了兒郎們,便做那個撐起門庭的人。

只是子,遠比男子更為不易。

哪怕秦瑯跟說“我心悅于你,你可以依靠我,相信我”,也不會、更不敢將自己全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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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瑯在榻邊坐了一會兒,俯吻了吻的額頭,“沈若錦,你要快點好起來。”

“等你好起來了,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一切有我。”

昏睡中的沈若錦手抓住了被子,呢喃了一句什麼,秦瑯傾耳去聽,卻不說了。

秦瑯無奈只能把手里被子回來,重新給蓋好。

外頭一直在下雨。

春寒料峭。

沈若錦現在可不能再著涼了。

秦瑯讓人打了熱水來,親手給敷熱巾,隔一段時間換一張。

時不時還給手心和脖頸間的虛汗。

侍劍在外頭熬了小半個時辰的藥,端進來喂沈若錦,卻怎麼也不肯喝。

侍劍沒法子,只能先把湯藥擱在一邊,“姑爺,您看著點湯藥,我去找個斗來。”

秦瑯“嗯”了一聲,卻在侍劍走后,直接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真苦啊。

他俯上沈若錦的,將湯藥一點點渡了過去。

沈若錦皺眉,抵這麼苦的藥,舌卻被秦瑯堵得死死的,一點湯藥都沒浪費,全給渡了進去。

湯藥那麼苦。

吻卻那麼甜。

“乖。”

秦瑯依依不舍地退開,拿了一顆餞放進沈若錦里,讓含著。

沈若錦在昏睡中皺的眉頭,這才略略松開了些許。

侍劍拿著斗回來的時候,看見湯碗已經空了,不由得有些震驚,“姑爺……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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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瑯神如常道:“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怕湯藥涼了藥效不好,就先給喂進去了。”

“姑爺是怎麼給姑娘喂下去的?”

侍劍十分求知好問,要知道方才廢了好大勁兒都沒功。

而且姑爺能喂進去怎麼不早說?

白白上躥下跳地找斗找了一圈。

。”秦瑯頗為神道:“這個法子只有我能用,你不能。”

“這法子還分人啊?”

侍劍茫然地看著榻上的沈若錦,發現比先前要紅潤不

小婢看看自家姑娘,再看看姑爺,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難怪說不能用呢。

這……的確不能。

有姑爺在榻前守著,侍劍也不便在屋里待著,索退到珠簾外,在外屋候著聽吩咐。

秦瑯在榻前守到半夜,直接把手放到被子底下,握住了沈若錦的手。

與之十指相扣。

兩人離得極近,只要沈若錦有靜,他立馬就能知道。

然而人還沒醒。

他先從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封書信。

上頭寫著“秦瑯親啟”四個大字。

是沈若錦的字跡。

必是親手所寫無疑。

難道是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親口跟他說?

所以才寫在了信里?

秦瑯這樣想著,將書信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按理說,沈若錦還沒把這封書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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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看的。

但早給晚給,都是給他的,打開看看也無妨。

大不了,給原樣裝回去,放回枕頭藏著,當做從未發現過就好了。

“沈若錦。”

“沈十……”

“夫人?”

秦瑯連喚數聲,都不見有任何反應,“你這封信上寫著秦瑯親啟,我可打開看了。”

他們從遇水城回京城的這一路,每天都在一起,只在抵達京城的前一天分開了。

究竟什麼話什麼當面說?

要寫在信里?

秦瑯簡直百爪撓心,緩緩從信封取出了里頭的一紙書。

打開一看:第一行儼然寫著“和離書”三個字。

秦瑯簡直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怎一個“心涼”了得。

“和離書?”秦瑯都氣笑了,“沈若錦啊沈若錦,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甚至沒去看第二行,直接把那一紙和離書了紙團。

紙團了,還不解恨。

他又給掰開了,撕了碎片,連同那個寫著“秦瑯親啟”的信封一起扔進火盆里,燒了個干干凈凈。

他連余下灰燼,都覺得看著礙眼,讓人進來把火盆撤出去。

侍劍不明所以,還問他:“是火盆太旺了嗎?”

秦瑯咬牙道:“是心火太旺。”

侍劍聽得云里霧里,“那姑爺方才怎麼不讓王大夫也給您把把脈,開個藥方呢?”

秦瑯沒回答,只道:“你退下吧。”

小婢退出去之后,秦瑯直接上榻把沈若錦抱在了懷里,把自己溫傳遞給

沒一會兒,沈若錦就嫌熱,要把他推開。

秦瑯卻將抱得更,“我不和離,你再跟我提這兩個字,我就……”

他說到這里,忽然滿心無奈,他本就不能對沈若錦怎麼樣。

這種事,本就漂浮不定。

心的那個人,總是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秦瑯與額頭相抵,低聲道:“你好無啊,沈若錦。”

屋里靜悄悄的。

只有他的聲音輕輕響起,無奈又寵溺,“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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