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接過了那支并蓮,寶貝似的打橫抱在臂彎里,他一手拿著花,一手牽著沈若錦,低聲同說:“方才衛來報,說蓮花湖這邊有人落水了,嚇我一跳。”
沈若錦笑道:“我看起來像是笨到不小心落水的人?”
“當然不像。”秦瑯低聲同低聲耳語道:“我家阿錦最聰明。”
他是關心則。
即便落水的不是沈若錦,他也要過來的。
好不容易有個由頭甩開那些煩人的大臣。
哪知道這些人這麼沒有眼力見,竟然還跟著一起過來了。
這邊兩人說著話。
蓮花湖中落水之人也被救了上來。
何遇瑩和兩個宮人一個小侍渾都漉漉的,被人救上岸之后,就不斷地咳嗽吐水。
四人都狼狽不堪。
李祿本不想當眾責難何,可是陛下和娘娘都在這,還有這麼多大臣看著。
李公公作為務總管,不能一點作為都沒有。
李祿高聲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擅蓮花湖作甚?還驚擾到了娘娘!”
這片蓮花湖在北漠皇宮算是奇景,平素都不許尋常的宮人侍往這邊來。
這幾人不僅擅闖,還撞上了今日剛到北漠皇宮的沈若錦。
李祿都顧不上何遇瑩是何家準備送進宮做娘娘的人選了,當做尋常宮人一般訓斥。
何遇瑩咳了個半死,吐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一些,當眾被李公公這樣問話,何遇瑩小臉煞白,看起來十分地楚楚可憐。
兩個宮人和小侍都齊齊跪下,“奴才、奴婢有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有何遇瑩瞄了一眼不遠的陛下,屈躺在岸邊,裝作弱無骨狀,“我等是聽聞蓮花湖中有一株奇花,所以特意來此采摘,想要獻與陛下……”
李祿看得眼皮直跳。
李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秦宏在位的時候,那些嬪妃爭寵手段多了去了,什麼樣的狐子他沒見過?
像何遇瑩這樣的,還太,太不知道遮掩了!
李祿尖聲訓斥道:“陛下邊自有專人侍弄花草,哪里得到你費這個心?”
“我、我……”
何遇瑩頻頻往秦瑯那邊看,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李祿當即打斷道:“陛下和娘娘面前,說什麼你和我的!”
秦瑯懶得看李公公訓人,牽著沈若錦就要往回走。
何遇瑩好不容易才見到陛下,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趕爬起來了,提著漉漉的擺就追了過去,裝作不小心摔倒在秦瑯幾步開外的地方,痛呼了一聲,然后聲道:“陛下,不是娘娘推我下水的,真的不是……”
秦瑯和沈若錦同時回頭看向何遇瑩。
沈若錦對這人很是無語。
秦瑯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說什麼?”
何遇瑩紅著眼,眼淚要落不落的可憐極了,“娘娘沒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侍劍快道:“我家姑娘當然沒有推你,因為是你自己撞過來的,還險些撞翻了我們的小船!”
舞刀道:“你這條小命也是我家姑娘救回來的,你怎麼不說?”
姑娘就是太好心了,才會出手救人。
依著舞刀的意思,這個姓何的就算沒死,都要上手給摁湖里淹死才好。
而且這個姓何的非但不知恩,還借此機會在姑爺面前了個臉。
簡直不是東西。
何遇瑩見秦瑯一直看著自己,還以為是自己的貌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心中暗自竊喜,還悄悄了一下,調整更勾人的姿勢。
然而,下一刻就聽見秦瑯說:“你丑到朕了,你知道嗎?”
何遇瑩聽到這話,臉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從小到大,人人都夸長得好看,從來、從來都沒人說長得丑!
李祿聞言連忙帶人上前把何遇瑩拖了下去,“快點,你們快點把人弄走。”
他們這個陛下的脾氣,看到臟東西了,整個皇宮的人別想安生。
秦瑯不不慢地吩咐道:“去告訴何家的人,再敢把人弄到朕面前,以后他們何氏全族都不要在都城待了。”
“是,奴才這就去何府傳話。”
李祿趕帶著小侍把何遇瑩送回何家,傳旨去了。
秦瑯剛放完話,一轉頭,就對沈若錦說:“你看,他們總這樣煩我。”
這話他是在沈若錦耳邊說的,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
沈若錦無言了片刻,忍不住問他,“我是不是還要安你?”
秦瑯點頭道:“要的。”
沈若錦不想說話了,轉就走。
秦瑯拉住了的手,同并肩而行,低聲道:“我錯了。”
沈若錦側目看他,“你錯哪了?”
連都不知道秦瑯哪里錯了。
秦瑯道:“錯在不該這麼招蜂引蝶。”
沈若錦頓時:“……”
不得不說,秦瑯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一眾大臣跟在他們后,有人喊道:“陛下!陛下的奏折還沒批完!”
“請陛下移步書房!”
秦瑯離開都城多日,朝政上的事堆積如山,已然到了不解決不行的地步。
秦瑯還想著明日帶沈若錦出宮去游玩,便折回了書房。
只是這次,他拉著沈若錦一起。
回到書房,秦瑯親手將那支并蓮進了白玉瓶里,放在了案上,然后搬開椅子讓沈若錦坐了主位。
小侍見狀連忙又搬了一只太師椅來,放在沈若錦的側。
秦瑯緩緩坐下,就著離開的那本奏折翻開來看,“方才說到哪里了?”
祁明逸看著秦瑯和沈若錦同坐,面上幾乎沒了表。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為憨直的那位老大臣最先開口道:“后宮不得干政,陛下還是讓娘娘先回避一下。”
“什麼后宮不得干政?”秦瑯道:“朕擁有的一切都是沈若錦,任何事,只有想不想做,沒有不能做的。”
沈若錦側目看著秦瑯。
秦瑯給了一個“一切有我”的眼神。
大臣們還想再勸,秦瑯直接把奏折甩到桌子上,沉聲道:“朕既然做了北漠皇帝,這里的規矩就照我說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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