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秉謙臉上的溫和褪去，神變得嚴肅。

“不是。”

他否定。

下一秒，他松開的手，轉而捧住了的臉。

溫熱的掌心著的臉頰，強迫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目銳利，像是要穿所有的偽裝，直抵靈魂深。

“不是因為你好掌控，也不是因為背景簡單。”

“是因為你許悅卿，是你這個人。”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刻刀重重地烙在的心上。

看著依舊帶著懷疑的眼神，紀秉謙的指腹輕輕過的眉眼，聲音沉了下來。

“因為你很好。”

“你值得。”

轟的一聲。

許悅卿覺自己心里那道強撐了多年的堤壩，瞬間決堤。

那些被江澈瑾踐踏的真心，被許家父污蔑的清白，被李青芝辱的尊嚴，所有獨自一人扛下的委屈，在這一刻，被他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擊碎。

眼眶毫無預兆地紅了，一層水霧迅速蒙上了的眼睛，眼前的他變得模糊起來。

從沒聽過有人對說，你很好。

也從沒想過，會有人告訴，你值得。

紀秉謙看著泛紅的眼圈，眸暗了暗，心中涌上一陣疼惜。

他索手臂一收，將整個人都攬進了懷里。

許悅卿的臉頰在他堅實的膛上，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

頭頂傳來他帶著嘆息的聲音。

“本來是想和你婚后，慢慢培養的。”

“但這一刻……”

“突然有些忍不住。”

懷里的軀很輕，帶著輕。

紀秉謙剛要收手臂，一陣震聲就劃破了車曖昧的靜謐。

許悅卿從他懷里微微退開，示意他接電話。

紀秉謙看了一眼，隨即劃開接聽鍵。

他沒有開口，聽著那邊的聲音。

許悅卿只能聽見電流里急促的幾個字。

電話那頭很快掛斷。

紀秉謙放下手機，車廂又恢復了安靜。

許悅卿對上他的視線。

“江澈瑾醒了。”紀秉謙的聲音聽不出緒。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已經回了老宅。”

他看著，像是在征詢的意見，“晚上，一起回老宅？”

許悅卿沒有回答。

只是抬起手，將自己戴著戒指的手，覆蓋在他同樣戴著戒指的手背上。

十指扣在一起。

沖他笑了笑，眼里的水霧已經散去，清澈得像雨后的天空。

“我們已經結婚了。”

“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晚上八點，江家老宅。

黑的邁赫庭院，停在主樓門口。

秦海為兩人拉開車門。

紀秉謙率先下車，而后轉朝車的許悅卿出了手。

許悅卿將手搭在他的掌心，由他牽著，踏上了江家的臺階。

厚重的雕花木門敞開著。

江澈瑾就坐在正對門口的沙發上。

他換下了病號服，穿著一單薄的白襯衫，臉卻比在醫院時更加慘白，像一張易碎的紙。

當看到門口出現的兩個人時，他猛地站了起來。

視線死死地釘在他們扣在一起的手上。

那雙手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了他的眼睛里。

許瓔珞就坐在他旁邊，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