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白景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正朝著窗外下方看去。
就是這樣的高度,他只能看到兩個很小的頭頂影,但是……他本能地知道那兩人是誰。
他握著杯子的手指關節個個作響著,一瞬間,一洶涌的嫉妒涌了上來。
“我不是父親,不是!”他不斷地喃喃著。
就仿佛這句話,是拉回他理智的韁繩,讓他不至于真正為一個瘋子!
——-
第二天,當喬沁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了白景的車子,已經在了。
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車門,“喬小姐,請。”
喬沁點頭,走上前,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白景,于是坐在了白景的邊。
“現在可以說,要去哪兒了嗎?”當車子緩緩駛離小區的時候,喬沁開口問道。
“去見一下我母親。”他道。
喬沁一臉的錯愕,他的母親,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所以,他是要帶去掃他母親的墓?
而半個小時后,當喬沁站在一墓碑前后,心頭突然涌起一種說不清的。
兩天前,才和哥哥去了父母的墓前,而現在,又和白景來到了他母親的墓前。
墓碑上,有著一張人明模樣的黑白照片。
喬沁知道,那是白景母親的照片。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低低地問道。
當初在和白景往的時候,曾經想過,到了清明冬至的時候,和他一起來給他墓前掃墓。
結果,往的時候,并不曾來過這里,卻在分手后,來到了這里。
“想讓我母親見見你。”白景垂眸,視線落在那黑灰的墓碑上。
曾經,他想帶來,讓母親看看他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而現在,就像是要了卻曾經的一個心愿,然后……在母親的墓前發誓——
“喬沁,我不會讓你像我母親一樣。”
“什麼?”一怔。
“所以,以后你盡量遠離我,盡可能地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就算失控了,也傷害不到你。”他低聲道。
“白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喬沁皺眉。
“意思就是,我不確定,我這樣不纏著你,到底還能維持多久。”他道,他的失眠況越來越嚴重,神在不斷地消耗著。
就算他的理智在厭惡著父親,在告訴著他,什麼才是正確的。
但是他卻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這樣理智下去。
也許哪天,他失控了,就真的會為一個瘋子,一個像父親那樣偏執極端的瘋子。
喬沁怔怔地看著白景,只聽到他繼續說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像我父親那樣,做了讓你討厭的事,那麼你就盡全力揍我,就算把我揍得殘廢,甚至殺了我,也沒關系。”
“白景!”喬沁喝止道,“你到底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道。
“是不是睡眠不好?所以才胡說這些話?”喬沁問道。
其實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黑青,比之前要更重些了,顯然他這段時間睡眠應該并不好。
白景抿了抿薄,沒有吭聲。
“你有好好看醫生嗎?”又問道。
“看過。”他道。
“那你看的醫生是哪個?有聯系方式嗎?”道。
“怎麼,你要帶我去看醫生嗎?”他反問道。
“對!”認真道。
“不是才和你說過嗎?以后最好離我遠點,從墓園出去后,你就……”
“別廢話了,醫生的聯系方式!”沒好氣地道。
他又不吭聲了,只是瞪著。
喬沁干脆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吳放的電話。
為白景的私人書,應該會知道白景看病醫生的聯系方式。
果不其然,當問了后,吳放倒是老實地道,“是賀霄賀醫生,他的聯系方式我發您短信。”
“好。”喬沁結束了通話,然后再次看向著白景,“我一會兒陪你去見賀霄醫生。”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本不需要這樣。”他道。
“就算分手,也不希你真的有失去理智的那一天,這個理由夠嗎?”道。
他前面說的那些話,讓放心不下。
就好像他在告訴,有一天,他真的會為一個瘋子似的。
喬沁收起手機,看著眼前的墓碑,默默地鞠了三躬,“抱歉,伯母,不知道今天是來看您,沒有帶花束,下次我會帶上花束,前來看您。”
下次?白景瞥著喬沁,還可能會有下次嗎?
“走吧。”喬沁直起,對著白景道。
見他還站在原地不,干脆上前,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往墓園外走。
他視線落在兩人握的手上,手心中,傳遞過來那份久違的暖意。
可是不知道,越是溫暖,就越會讓人貪婪。
“我母親一直都很厭惡我,不得我從來不曾存在過。”他突兀地道。
喬沁腳步一頓,“這不是你的錯,是你父親的錯,你和你母親都是無辜的人。”
“喬沁,我說過,如果你不能同憐憫我到底的話,那麼就收起你的同心,別輕易地同我。”
那只會讓他又變得蠢蠢而已。
喬沁沉默片刻后道,“好,我明白了。”
說完這話,原本牽著他的手,也隨之松開。
溫暖驟失,白景下意識地手,想要抓住喬沁的手,可是最終卻還是收回了手。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走出了陵園。
上車后,喬沁看著吳放發來的聯系方式和地址,于是吩咐著司機,前往地址上所告知的醫院。
司機瞅瞅白景。
白景淡淡道,“就按說的做。”
而當賀霄看到白景和喬沁出現在他的診室中時,有點傻眼了。
“你們這是復合了?”
“沒有。”白景淡淡道。
“賀醫生,我只是送白先生過來看病而已,希可以好好治療他的失眠癥。”喬沁道。
“那喬小姐是以什麼份來說這話?”賀霄開口道。
喬沁回道,“他幫過我,維護過我父母的尊嚴,我自然希他好。”
“可如果他的失眠癥,只有喬小姐才能治好呢?”賀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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