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遙突然就想起了當年一家人到學校去認上臨臨的畫面。
那時的時漾也剛好來上課,人就站在人群外,怔怔地看著一家人圍著上臨臨熱淚盈眶的樣子。
他那時也站在人群外,有看到時漾,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重新回那一幕,沈清遙竟還清楚記得時漾那時的眼神。
那個眼神就像一記重錘,在他心口重重砸了一記。
沈清遙想起后來他屢次在時漾面前維護上臨臨的事,甚至試圖讓給上臨臨做嫁,用的作品給上臨臨署名,在上臨臨抄襲作品時還企圖說服放過上臨臨,他愿意替上臨臨賠償的損失,過往的事一件件一樁樁在腦海中飛掠過時,沈清遙已經端起酒杯,敬向時漾:
“時漾。”他現在的名字,“以前是我拎不清,讓上臨臨鳩占鵲巢,又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我誠心向你道個歉。”
時漾訝異看了他一眼。
沈清遙已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林海也端起桌上的酒杯和時漾道歉,怪自己眼拙,沒有早日識別上臨臨的偽裝,間接傷害了。
沈正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歉的話沒說出口,但神看著是疚的。
藍葉茹對說了一聲“漾漾,是媽媽對不起你”后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時漾被他們道歉的氣氛鬧得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都覺得這都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從他們的角度考慮,他們也不算有錯,沈清遙想留住爺爺,不讓他留下憾,找了個假的回來哄著他。
其他人不知,只當是自家孩子,所以盡力彌補虧欠和補償。
從每個人的立場考慮,他們都沒什麼錯。
只是理解歸理解,和他們之間畢竟隔了二十多年不見,的記憶也沒有任何與他們相的記憶,中間又隔著這麼多事,心里上一時間很難親近得起來。
傅景川是懂的為難的,端起酒杯替時漾回敬了眾人一下,這才開口道:“都先吃飯吧,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陪陪。”
藍葉茹無措地看了眼沈正,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沈正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橫亙的二十多年讓父都變得異常生疏。
沈林海到底是更有閱歷一些,笑著道:“是是是,都是我們太心急了,來,吃菜,吃菜。”
邊說著邊拿起一旁的公筷,給時漾夾了一筷子菜。
時漾也客氣地和他道了聲謝:“謝謝。”
人還是客氣的。
相比于上臨臨之前的撒討好是完全兩個態度。
沈林海并不懷念上臨臨,但心里是忍不住期待時漾能像上臨臨那樣的。
他沒敢說,只是一味地討好,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著話題和閑聊。
時漾雖不會撒,但也是客氣有禮,有問必答,這一頓飯吃得還算輕松和諧。
飯后時漾陪去散步。
老人家今天開心,看著神都好了很多,但到底年紀大了,神頭沒那麼好,八點多就已經開始有疲態,時漾哄回去睡覺,一直到睡著才從房間退了出來。
沈家一家人都還在客廳里。
看到時漾出來也都拘謹地站起,招呼座。
“不坐了,天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時漾客氣和眾人道別,轉想走時,想起之前設計的莊園的事,便又多問了莊園的施工況。
從下午和的接看,時漾看得出來,的記憶確實大多還停留在年輕時和爺爺相那陣。
的一日不如一日,也希莊園能早日完工。
沒想到剛問完便見沈清遙和沈正神遲疑地互看了眼。
“怎麼了?”時漾不解問道,“是工程施工遇到了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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