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庭說的店鋪在街頭中心位置，兩層樓，里面的位置不算寬敞，但風格特別溫馨。

就是樓梯有點陡，姜以庭叮囑慢慢走，兩個人上了二樓，剛好還有兩個人的位置。

“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沒有。”

姜以庭說：“那我先點一些，你吃吃看喜不喜歡。”

菜上得很快，剛烤好的五花片滋滋冒油，沾上店家特制的蘸料，吃得讓人想豎大拇指。

姜以庭眉眼含笑，“好吃嗎？”

沈鴦很認可，“好吃。”

嘗了一口像云朵一樣的舒芙蕾，甜度剛剛好，擺盤又漂亮，心里很滿足，沒有剛剛那麼消沉。

“謝謝你請我吃飯，姜先生。”

姜以庭看著的角，溫聲提醒：“沾了油。”

他出一張紙巾，輕輕按在邊，干凈后收回，舉自然，仿佛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

對方沒有半分占便宜的意思，沈鴦也沒有到逾矩，輕聲道謝。

停車的距離比較遠，吃完飯，兩個人慢慢散步過去，附近有個湖泊，晚風微涼，撲在臉上很舒服。

姜以庭問：“心有沒有好一點？”

食景最治愈人心，沈鴦很真誠的道謝：“謝謝你，姜先生。”

走到車附近，驚呼一聲，“西裝外套忘記還你了。”

姜以庭笑，“沒事的，下次去夜，你再還我吧。”

一路送到家附近的公車站，沈鴦下車再次道謝，姜以庭突然出聲：“我們應該算朋友了吧？”

沈鴦很快反應過來，之前只是把他當客人，始終維持著距離，經過這次事之后，覺得兩個人關系拉近了不。

比如剛剛去的那家店，價格很親民，不是高消費有門檻的高級餐廳。

對這樣一個自帶親和力的人，是沒辦法再刻意保持距離的。

沈鴦角一彎，“你不介意的話，當然。”

姜以庭好似松了口氣，試探地說：“那，以后能我的名字嗎？我也可以你的名字……就像宴會那次。”

“以庭。”沈鴦喚了一聲，“不過上班時間，我還是你姜先生。”

他很高興的樣子，“嗯，沈鴦，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

走出很遠，沈鴦回頭，姜以庭還在原地看，朝揮手告別。

從浴室出來，躺在床上考慮要不要離職，給錢買一段時間的安穩。

和沈富錢一直保持這樣的父關系。

可那人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像個無底，已經搬了好多次家，現在公司地址被知道了，他絕對會三天兩頭來鬧事。

點開手機網銀，按計算算積蓄。

之前給了阿蘅一筆錢，哪怕出意外，那筆錢也夠阿蘅和鯉鯉在沒有經濟收的況下生活很久。

但是不夠，沈富錢是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炸。

還有師父的病……

服務業上班時間本來就比其他工作長，沈鴦已經很多年沒有認認真真休息過，覺一直在超負荷運轉。

可是不敢停下來。

總會冒出一些暗的想法。

要是沈富錢死掉就好了。

再也不會來影響，也可以把鯉鯉養在邊。

一切都很巧，第二天一早，就接到警察局的電話，那頭說沈富錢喝醉酒尋釁滋事，傷了一個年輕人。

沈鴦急急忙忙趕過去，大致了解了況。

原來是沈富錢喝了點酒，在巷子里對口出狂言，還想上手擾人家。

一群高中生路見不平，沈富錢說不過人家，就抄了個磚頭嚷嚷著要拼命。

學生……

都是未年啊！

沈鴦氣得頭昏，“警察同志，那個學生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啊？”

警察表嚴肅，“萬幸沒傷到要害，但現在正是特殊時期，沈富錢嚴重影響市容市貌，對方父母不要任何賠償，只要求嚴懲。”

說完況，又問：“你要見見你父親嗎？”

沈鴦堅定地搖頭，“他做錯事就讓他付出代價，我沒有任何意見。”

出了警察局，仿佛可以聽見沈富錢不服氣大的聲音。

只是……

那些家屬居然一個都沒來嗎？

沈鴦來之前還以為會被連坐，被對方家屬扇幾掌之類的……

是想象力太富了嗎？

看著剛剛記下的地址，良心不安，還是打算去探一下傷的孩子。

問過前臺后確定了其中一間病房，心里醞釀著道歉的話，醞釀幾遍以后，終于抬手敲門。

里面一陣兵荒馬，有個年輕的聲音傳出來：“請進。”

推開門，驚訝了幾秒，這和普通病房不一樣，看起來很高級，只有一張病床，尺寸很大，睡兩個人輕輕松松。

環境很好，但為什麼好像有辣條味？

床上半躺著一個男生，皮很白，五優越，不像病人，像電視里的年輕演員。

男生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咳嗽兩聲問：“你好，你是？”

沈鴦回過神，提著果籃過去，“同學你好，昨天打傷你的那個是我……”

真的不想承認沈富錢那種人渣是自己爸爸，話到邊是說不出口，憋出一句：“是我遠房親戚。”

“噢。”男生恍然大悟。

沈鴦看他泰然自若，沒有半點責怪之意，更加愧疚了，把果籃放到桌上，疚道：“對不起啊，你傷了哪里？還疼嗎？”

男生沒有在輸，臉看起來也很紅潤，雙手沒有問題，難道是……

思考得正認真，男生又咳嗽兩聲，“啊，傷到哪里？我就是……呃……傷。”

他好像很認可自己的話，一臉認真點點頭，“對，傷。”

沈鴦更擔心了，著急的問：“傷到臟了嗎？醫生怎麼說的？嚴不嚴重啊？”

面對一個姐姐的關心，男生有些臉紅，移開視線說：“沒事的，我休息兩天就能出院了。”

沈鴦還以為他不敢說，繼續追問，得到了肯定后才慢慢點頭。

“你爸爸媽媽都不在嗎？自己一個人住院？”

“他們……他們工作忙。”

沈鴦更心疼了，短短幾分鐘便塑造出一個見義勇為傷后，自己乖乖住院不想麻煩父母的乖孩子形象。

“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給你洗？”

男生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剛剛吃完飯，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