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川微微彎著腰，雙臂擺著瞄準草坪上的球，“不是。”

那幾個人半信半疑。

既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帶個人來干什麼？

沈慕白又問：“不是說要帶來給我們見見？”

提到這事，賀聿川的口悶疼起來。

他雙臂大幅度的一揮，高爾夫球飛出幾十米遠。

“不打球就滾回去！”他冷聲說。

幾人相視一眼，沒再說話，一起打起球。

季靜不會打，可是賀聿川帶來的伴兒，賀聿川不教，他們也不好教。

季靜就這樣干的陪在賀聿川旁。

倒也不無聊。

可以一邊欣賞賀聿川打球的英姿，一邊想事。

從剛才這些人的話，推斷出賀聿川前段時間確實往了一個人，都準備帶出來，跟他的這些朋友認識了。

可能出什麼意外，兩人分開了。

再一細想今天的事，杜錦摘了上的首飾，剛好賀聿川一反常態的約。

季靜早就懷疑賀聿川和杜錦的關系不正常了，現在更是懷疑大家口中的那個人就是杜錦。

不過，是不是杜錦都不重要了。

既然賀聿川給了這個機會，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別人想都別想了。

季靜面上出開心的笑，擰開一瓶水遞給賀聿川，“賀副總，喝點水吧。”

賀聿川瞥一眼，眼里沒什麼溫度，“不。”

季靜：“···”

剛好季靜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一看是張德澤，想起早上答應他下午一起吃飯的事，連忙走遠了幾步接電話。

賀聿川沒管，朝前走去，和那幾個人繼續打球。

沈慕白打趣道：“你把人帶來，又把人晾著。”

賀聿川不高興的睨他一眼，“關你屁事。”

“當然有關系。”沈慕白說，“你喪著一張臉，我們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

賀聿川默了默，“打你們的球，其他事管。”

季靜接起張德澤的電話。

張德澤說：“我已經訂好餐廳了，我把位置發給你。”

“抱歉，公司有個外勤，我在外面，下午不能跟一起吃飯了。”

張德澤有點失，“我們可以晚點吃。”

季靜回：“我們同事吃工作餐，改天吧。”

張德澤只能作罷。

季靜打完電話，剛一轉，就看見賀聿川擰開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大半。

季靜：“···”

很快，恢復了表管理，笑著走過去。

季靜是賀聿川帶來的伴，那些人對季靜還是很客氣的。

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球，大家回到休息室休息。

“待會兒去哪吃飯？”沈慕白對賀聿川說，“我知道新開了一家粵菜館，要不去嘗嘗？”

以前大家打完球就一起吃飯，沈慕白自然認為今天也是這樣的安排。

賀聿川沒心，但心里越堵，上答應的越爽快。

大家去洗澡換，出發去粵菜館。

大家都開了車，季靜跟來時一樣，坐上了賀聿川的車。

賀聿川開著車一言不發。

季靜坐在副駕駛位，主找話題，當然也是試探。

“賀副總，我記得你喜歡打羽球。”

對于這樣小縣城來的人，高爾夫、網球這些運，他們都接不到。

他們會打的球只是便宜又日常的，像是羽球、籃球這樣的。

能陪他打這些球。

聽到羽球，賀聿川心里堵的快要心梗了，“不喜歡。”

以前不喜歡，以后更不喜歡！

季靜心里有了判斷。

那天在賀家打羽球打的那麼開心，今天又說不喜歡，看來是杜錦的原因。

季靜已經七肯定兩人有事了。

季靜小心翼翼的問：“你看了我發你的消息了嗎？”

賀聿川沒吱聲。

季靜又說：“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其實，那天我坐錯電梯，第一次見到你，就暗暗喜歡上你了。后來，我來到這個部門，你一直不太待見我，我只能把這份藏在心底。”

“昨天姐過生日，我喝了一點酒，才有勇氣跟你說那些話。雖然是酒后的話，但是我的真心話。”

賀聿川想的是，昨天杜錦也喝酒了。

同樣的，說的那些話是酒后的話，也是真心話。

好！好！杜錦你真有能耐！

用不著他，就把他一腳蹬開！

一個一路深告白，一個一路開著小差，到了飯店。

進了包間，沈慕白點了菜，還點了一瓶酒。

飯菜還未上桌，賀聿川吩咐服務員開了酒，一個人喝起來。

那幾人都知道他心不好，沒說他。

飯菜上桌，賀聿川已經三杯下肚。

他又要喝下一杯，沈慕白按住了他的手，“給我們留點，你先吃點菜。”

說著，給他夾了一塊鮑魚，又示意服務員去給其他人倒酒。

賀聿川夾了幾道菜嘗嘗，口味淡了點，杜錦不會喜歡。

想到杜錦，賀聿川又生起了悶氣。

“倒酒！”他吩咐服務員。

服務員給每人倒了一杯，季靜沒要，一瓶酒已經見底。

這樣剛好，沈慕白說：“沒有了，下次再喝。”

賀聿川說：“沈家要破產了？”

沈慕白：“···這哪能呢！”

賀聿川說：“這頓算我的。”

沈慕白只能服務員上了酒。

賀聿川一直沒筷，季靜關心的說：“我給你舀碗湯，你早上就沒吃飯了。”

沒等賀聿川拒絕，已經拿起他的碗，舀了半碗湯。

端著碗，遞給賀聿川，賀聿川不接。

季靜有些尷尬的端著碗，“你嘗嘗。”

沈慕白給季靜臺階，他接過碗放在賀聿川的手里，“這湯不錯，你喝幾口嘗嘗。”

“沒胃口。”賀聿川把碗放回桌上。

沈慕白尬笑兩聲，圓場，“季小姐，你吃你的，不用管他。”

季靜早習慣賀聿川這樣搭不理的態度，也沒什麼。

早上沒吃飽，又在外面晃了大半天，已經了。

桌上的菜很合胃口，不喝酒，多吃了一些飯菜。

一頓飯結束，賀聿川又醉了。

沈慕白說：“季小姐，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季靜說：“先送賀副總回去吧。”

這樣，就能知道賀聿川住哪了。

沈慕白說：“我會把川哥安全送回家的，你不用擔心。”

這麼多年的，他清楚賀聿川不是瞎搞的人，而且，賀家的家門可不好進。

這萬一，要是酒醉發生點什麼，賀聿川父母怪到他頭上，他承不起。

季靜也知道速則不達。

這才第一天，不能太激進了，讓他的這些朋友看不起。

季靜回：“那就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

季靜離開后，沈慕白攙扶著賀聿川也上了車。

趁著賀聿川酒醉，沈慕白開始套話，“川哥，那人把你甩了？”

今天這副樣子，八是失了。

賀聿川靠在座位上不回答。

沈慕白繼續說：“什麼人敢甩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賀聿川不回答。

沈慕白又說：“你還有什麼可挑的？那人有眼無珠，肯定后悔了，過不了幾天就哭著求你了！”

“是不是陳家那小姐，我聽說阿姨對滿意的？”

“把閉上！”賀聿川閉著眼說。

沈慕白道：“我這不是替你氣不過，想幫你報復回去。”

賀聿川：“我只是喝多了，不是傻了。”

沈慕白：“···”

沈慕白把賀聿川送回了他的公寓。

他沒回去過那里，還不知道杜錦已經搬出去的事。

杜錦今晚依舊睡不著。

很清楚這種狀態，不是不想睡，而是不困，心理上很想睡著，可睡不著。

想著，明天要勸一勸季靜，除工作關系外，不要跟賀聿川有私下的接。

不想季靜傷，賀聿川對人只圖新鮮。

再說了，還有萬紅雪盯著他們，誰知道萬紅雪會對季靜做什麼。

第二天，辦公室里的氣氛沒有往日的輕松。

曉知道賀聿川和季靜的關系不正常，自然就拘束起來，不能像以前一樣想吐槽就吐槽。

杜錦向來話，悶聲干著工作。

季靜在期待賀聿川今天還會不會約？

三個人各懷心思。

上了兩個多小時的班，季靜趁著上衛生間的時候，給賀聿川打了電話。

賀聿川還在睡覺，看到是季靜，本來不想接，可一想到現在是在公司，又接了起來。

“賀副總，你好點了沒？”季靜問，“我給你帶點醒酒湯來？”

“不用，你在公司？”

“嗯。”季靜說，“你以后喝點，對不好。”

“沒別的事就掛了。”

“等一下。”季靜說，“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賀聿川聽得出來，季靜是在暗的約他。

他回：“有事。”

賀聿川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昨天約季靜出來玩，他并沒有開心一點。

不過，世界上又不是杜錦一個人，他才不是非不可！

他又說：“明天有時間就聯系你。”

“好。”季靜喜滋滋的掛了電話。

上午結束的時候，曉約倆去食堂吃飯。

杜錦說：“你先去，我讓季靜幫我把這份文件弄完。”

曉意識到杜錦是有話要對季靜說，自己先去食堂了。

“季靜。”杜錦走到季靜的面前，表嚴肅，“賀副總是領導，你只能把他當做領導，別的都不要想。”

這話一出，季靜的臉就垮下下來，“錦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錦說：“可能我說話的方式不太對，但我是真心勸告你。你對他沒那種想法最好，我的意思是以后也不要有。”

趁著還未萌芽，就徹底澆滅。

杜錦說：“他跟我們這樣的人，不是一個世界的。而且，他的格，你多也應該了解。”

人在被驅使的時候，是聽不進別人的勸的。

何況這人還來自杜錦，季靜把杜錦當做對手。

在季靜聽來，杜錦這是見不得和賀聿川在一起。

季靜暗暗炫耀的說：“我是把他當領導，可昨天你也聽到了，是他約我的，我作為下屬，總不能拒絕。”

“昨天我們就是跟他的朋友打了球，吃了飯，別的什麼都沒做。錦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說的話我聽進去了。”

“你聽進去就好。”

杜錦能理解季靜，作為下屬確實不能違背領導的意思。

杜錦說：“他安排你做什麼，你照做便是，就是千萬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下午，季靜約張德澤吃晚飯。

在跟賀聿川沒定下來前，不能把張德澤得罪了。

張德澤答應的很爽快。

下了班，季靜便去赴約了。

季靜見到張德澤，便連忙道歉，“昨天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

季靜說：“今天我請客。”

“昨天說好了是我請的。”

“下次，今天我請客當做賠禮道歉，你可千萬別跟我搶。”

兩人客氣了一番，坐下點了菜，聊起天。

“你做書的，怎麼跑起外勤了？”

季靜回答的含糊，“賀副總讓我跟他去的。”

張德澤似是隨口話，“那個項目這麼，還讓你干別的事。”

季靜也不傻。

每次在一起，張德澤都會提起那個項目。

似開玩笑的說：“你好像很關心那個項目。”

“談不上關心。”張德澤說，“隨口聊聊，不說它了。”

季靜說：“那個項目不是我負責，我也不是很清楚。”

兩人聊起了別的。

吃完飯，張德澤送季靜回家。

季靜說：“你的花別送了，太浪費了。”

自從張德澤跟表白以后，每天下午季靜回到家，都有人送花上門。

張德澤笑道：“這怎麼能浪費呢。”

季靜說：“我只把你當朋友。”

張德澤笑，“你不要有力，就當普通朋友給你送花。”

季靜：“···”

張德澤還是把季靜送到了樓下。

醫院里。

杜文才一直哼哼著要回去鶴縣。

杜錦冷眼看著，“房子我已經退了，你也說了以后不用我一分錢，可以回去睡垃圾桶。”

“我睡垃圾桶，也好過在這里坐牢！”杜文才說，“你讓人把我帶到江州，把我送進神病院，就連在醫院，都派兩個人看著我，我還不如坐牢！”

“那不是神病院！是···”杜錦停住，懶得跟他辯解。

拎起包離開。

臨走前，代兩個護工看好杜文才，明后天不來了。

懶得來，不想聽杜文才這些話。

天黑了，杜錦一個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