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中充滿了擔憂,不確信和祈求……
尾音消弭在云青璃的耳畔,甚至帶著一點點的輕。
云青璃覺得自己大抵是聽錯了,這可是傅云霽,天之驕子可以說擁有一切也掌控一切的男人。
從沒聽他用這樣堪稱有些無助的語氣說過話。
而且,外婆和他有沒仇沒怨的,更不是毫不講道理的那種人,怎麼會武斷的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給他判死刑呢?
輕推了男人一下,“你開玩笑的嗎?你先放開我……”
傅云霽不肯放開,男人甚至收手臂再度將云青璃抱住。
“不放,快點答應我!”
他俊埋在脖頸間,輕輕蹭了蹭,嗓音喑啞帶著哄和執拗。
像只逮著主人撒耍賴的大型寵,反常的很。
云青璃被抱的不過氣來,從男人懷中仰起頭。
男人好似等不及了,見遲遲不肯松口應答,竟然突然咬住了的耳垂。
熱的覺伴著輕微撕咬和吸吮的疼痛傳來。
云青璃被他執拗的態度弄的渾發,還滿心無奈。
可也更為不安了,沒再去推他,子漸漸安靜下來。
“我記得之前便答應過你,你忘記了嗎?”
傅云霽聞言,這才緩緩松開懷抱,垂眸看。
“我怕你已經忘記了,你還記得,沒有反悔就好。”
云青璃無語,“我雖然腦袋傷,腦震了兩天,但是沒有失憶。”
當然還記得,畢竟上次他纏著答應他這個,距離現在都沒過兩天呢。
連他說的話,都和現在差不多。
所不同的是,上次他還沒見過外婆,就在擔心外婆不認可他,會分開他們。
而這次,他見到外婆了,外婆是真的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還強的要求他提分手。
就算云青璃再傻,也知道這里面有問題了。
所以,他果然是和外婆認識的,他也分明早便知道外婆不會認可他!
云青璃仰頭盯著男人,緩緩道。
“你和外婆認識。你們到底有什麼淵源?”
傅云霽當然聽得出是陳訴的語氣,也知道不能再瞞著了。
他不告訴,早晚外婆也會告訴的。
他飛回海城的路上,分明也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準備,可此刻被注視著,他薄微啟,竟然到前所未有的張和語塞。
男人結艱的微微滾了下,彎腰將云青璃抱起,朝著更室的方向走去。
云青璃蹙眉,“你干什麼?”
傅云霽沒回答,只是抱著邁步走進更室,來到了他陳放手表的玻璃柜前。
他將放下來,目落在陳列柜的中央啞聲道。
“你要的答案就在那兩個盒子里面。”
云青璃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
這里都是他收藏的各款手表,怎麼會有答案?
懷疑他在玩笑,可男人的神沉凝端肅,帽間暖的燈灑落而下,籠在男人周,都沒和他過分繃的下頜線條。
云青璃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陳列柜的中間位置。
那里并排放著個一黑一紅兩個絨盒子,確實很特別也很顯眼。
因為旁邊的一圈幾十只手表都是一格格明陳列著的,一目了然。
就只有中間位置是閉的兩只盒子,顯得突兀又神。
從前云青璃也有留意到,但也就是當時奇怪了下,并沒有多想,更沒他的東西。
此刻看著那兩個盒子,竟覺它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讓不敢手去。
又轉頭去看傅云霽,男人朝微微出一抹溫的笑。
云青璃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陳列柜,將兩只錦盒都取了出來。
“先打開哪個?”有些忐忑的再次看向傅云霽。
男人輕輕搖了下頭,“隨你。”
云青璃便將黑的錦盒放在了玻璃柜上,拿起紅的那個錦盒。
指腹下意識挲了下,這才咬猛的打開了它。
想到里面會是手表,或者什麼首飾之類的東西。
卻沒想到,目竟然是一個紅的發圈,一瞧就是小孩用的那種。
發圈明顯是純手工做的,紅線鉤織的花邊上墜著三朵鈴蘭花。
已經很陳舊了,線褪了,卻有一悉撲面而來。
這發圈……
云青璃不可置信的拿起發圈,仔細打量,眼底的驚異懷念不停翻涌,化為驚喜和疑。
“這發圈是我的!這是我媽媽親手給我鉤的,全世界就這獨有的一個!”
八九歲那年,榕城有段時間特別流行這種鉤織的發圈,大人小孩都在戴。
班上的小孩們,后來幾乎十之八九都戴上了這種發圈。
而云青璃是最早戴上這種發圈的孩子,因為養母本來就是小學老師。
一看到班上有學生戴上這種發圈,回家便的跟家屬院的一個學了鉤織方法,給做起了發圈。
云青璃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看到同桌戴上了媽媽親手做的發圈,有些失落又無比羨慕的回到家,做完作業后收拾課本時,書本間突然掉出來一個紅發圈的那種驚喜。
“別的小朋友有的,我們家阿璃當然也都要有。以后想要什麼都可以直接告訴爸爸媽媽,好不好?”
養母用新發圈給扎起一個好看的馬尾辮,著的頭,笑的溫又憐。
紅著小臉,輕輕抱住媽媽。翌日是第一個到學校的小朋友,為了讓大家都看到媽媽給做的發圈,舉手包攬了當天所有課的提問。
覺得全校孩子的發圈,都沒有媽媽給做的這個好看。
戴的非常珍惜,每晚都要小心翼翼的發在枕下,戴了一年多,中間還換過三次里面的橡皮筋。
可后來,還是弄丟了發圈,在爸爸媽媽離開以后……
沒了媽媽,連媽媽給做的發圈都弄丟了,為此還哭過好多次,也到尋找過。
云青璃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時隔十多年,會再見到這個發圈。
還是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
攥著發圈,轉頭看著傅云霽,瓣微。
“我小時候的發圈為什麼會在你手里?”
的發圈……
那個公主房里,肖似的那張畫像……
外婆看到他之后,種種奇怪又激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