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強誓死也要帶走的公文包里，鼓鼓囊囊的全是資料。

全部拿出來，姜不寒一張張的看過去。

邢念生跟康瑞強說的也很明白。

康瑞強很郁悶，他想不明白怎麼就招惹上了市局刑警隊，不應該啊。

“我們呢，是市局刑警隊，是不管你這事兒的。”邢念生道：“但你這有一個經手的姑娘，姚娜的，記得不？”

正在發生的事，怎麼能不記得？

康瑞強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幾天他們也在聯系姚娜，但是都沒聯系上。

邢念生道：“死了。”

“啊？”康瑞強驚呆了：“怎麼死的？”

邢念生冷笑一聲：“你說呢？”

康瑞強一下慌了：“不可能啊，我們這雖然是診所，但老趙技很過的去的，而且姚娜好，這孕前三個月，每周都要檢查，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可能死人的。”

非法診所是一回事，鬧出人命，刑警隊也牽扯進來，那就是大事了。

不是罰款拘留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了。

邢念生道：“是被殺害的。”

康瑞強第一反應是松了一口氣，那就是說和診所沒關系了，但是松了一口氣之后，立刻反應過來。

“跟我們可沒關系。”康瑞強忙道：“警察同志，姚娜每次從我們這里離開，那都是活蹦跳，健健康康的。我們就是賺錢，可不干殺人放火的事。”

邢念生淡淡道：“那不好說，為了錢，你們什麼事干不出來？如果姚娜半路后悔了，不想要孩子了，你們眼見到手的一百萬飛了，還不惱怒，矛盾之下，殺人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沒有沒有。”康瑞強著急的差點蹦起來：“那不可能，警察同志這玩笑可開不得。”

“誰跟你開玩笑。”邢念生嚴肅道：“你如果想洗清自己上的嫌疑，就把知道的所有事都說出來。找到兇手，你就是清白的。找不到兇手，你就是最可疑的。”

之前還有姚娜的男朋友唐杰民，但是DNA報告出來了，姚娜肚子里的孩子確實不是唐杰民的，指里的DNA，也和唐杰民不符。

據唐杰民所說，也走訪了元澤橋下，確實有一伙賭錢的，為首的一個頭發半黑半白，查了元澤橋附近的監控，也確實看見了唐杰民進去的畫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康瑞強雖然派出所幾進幾出，但市刑警隊真的第一次來。

那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審時度勢，很快得出結論。

糊弄不過去，也找不到人說話，更要命的是，現在牽扯的是命案，那都不是罰款能打發的。

于是康瑞強一拍腦袋，決定搶在趙川前面說，說不定還可以立個功。

姜不寒和劉衡，喬大興將所有的資料都看了一遍，不過大部分他們都不興趣，唯一出來的，是康瑞強代的。

姚娜肚子里孩子的父子。

“邢隊，找到了，是這一對夫妻。”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雖然康瑞強對所有人保證，資料絕對保，絕對不會泄出去，但是，他并沒有銷毀，而是分門別類放好了。

倒是省了他們許多事兒。

這一對夫妻，男的戴玉榮，的熊佳，倒是沒有注明是做什麼工作的。

畢竟不是彩的事，對方肯定也不愿意說太多。

夫妻兩人很好，但是結婚多年，只有過一次孩子。那孩子三個月的時候，熊佳的出了大問題，做了子宮切除手。

熊佳不能再生，可兩人很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于是再三考慮之下，便決定找人幫著生。

也不知經過誰的介紹，找到了康瑞強，然后牽線搭橋，介紹了姚娜。

因為孩子才三個月，后續還有許多需要聯系的地方，所以聯系方式寫的非常詳細，有一個特定的電話，診所里有一摞子不記名的電話卡，每一個電話卡對應專門的人，一點不，互不相通。

薛文泉大概也是了這個啟發，才會專挑偏僻的地方買電話卡，沒想到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

電話打通，很快，那邊有人接起了電話。

是一個男人。

劉衡道：“是戴玉榮嗎？”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是，你是……你不是康總？”

大家都想笑，一個黑診所的老板，還稱呼起了總，這生意看來做的大，譜也擺的大啊。

“我不是。”劉衡道：“這里是中江市刑警隊，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和你妻子熊佳一起過來一趟。”

電話那邊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聲音也便小了。

但是托最近電話詐騙宣傳力度的福，對方并不相信真的是刑警隊打的電話，而是低了聲音道：“你們是哪里弄到我的電話的，想干什麼？”

劉衡只好再重復一遍：“這里是中江市刑警隊，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和你妻子熊佳一起過來一趟。”

劉衡的語氣非常嚴肅。

并且，他說：“不要你打款，不要你銀行卡，不要你個人資料。現在需要你本人以及你的妻子熊佳，盡快到中江市刑警大隊來一趟。如果你不方便過來，我們就過去找你也是一樣。”

有名字，有照片，現在在從戶籍系統里找一個人的詳細資料，還是很簡單的。

啥都不要，只要本人，好像不是詐騙，戴玉榮有點懵了。

“為，為什麼要去刑警隊？”戴玉榮小心翼翼道：“是有什麼事嗎？”

“對。”劉衡道：“你現在牽扯了一樁命案，姚娜死了，必須來說明一下況。”

按照康瑞強的說法，雖然戴玉榮是姚娜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但是他們私下是不允許聯系的。最好是不見面，不聯系，這是為了保，也是為了安全。

戴玉榮和熊佳夫妻現在不算有嫌疑，但是這段時間和姚娜有來往的人，全部要調查一番。

如果都沒有嫌疑，那就有一個更糟糕的推斷。

兇手是無差別殺人，那更難找了。

只是姚娜指里提取了三組DNA，而無差別殺人案一般兇手都是單獨作案，三人一起的況非常見。

當然了，也不是說這三組DNA一定就和姚娜的死有關，也有可能是先和誰產生了矛盾，然后才遇見的兇手。

只可惜死人不會說話，所以一切都要確鑿的證據佐證。

“姚娜死了？”

只聽哐當一聲，戴玉榮的手機似乎掉在了地上，劉衡的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把他一下子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