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確定對方真正想要什麼，才能真正地提供幫助。

參考此次的收容達條件，這無疑是行的核心容。

而不得不說，老爺子看上去真的很不一樣。

俗話說人之將死，汪洋恣肆。

像這種掌握非人力量的角，平時或許還懾於執夜人的威，不敢去胡作非為。

現在人都要掛了，這方面的威脅怎麼看都要弱了太多。

這種況下何止是非必要不用超凡力量，直衝西家裡，現場展開十八劇都不奇怪。

結果自己連槍都沒用，就幫他穩定住局勢的況下，老爺子甚至也沒有在意被門拍倒在地，坐了一會兒就那麼離開了。

從那一刻起，付前就對這份心態嘖嘖稱奇。

以至於卡頓後來提出「倒影」這個主意時，瞬間就意識到測試的機會來了。

而得到的結果，是老爺子真的很低調。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甚至直到現在似乎還在堅持。

面對付前過分直接的提問，長久沉默后再開口，卡頓居然還是緒複雜地搖頭。

這還不是唯一的壞消息，對於付前來說很輕鬆就能觀察到，這位說話同時在進某種攻擊姿態。

來自一名中階超凡的警戒指數已經是在快速攀升，隨時準備把自己撕碎片。

「沒關係，你看他也不懂。」

此此景，付前微笑間表現出了驚人的隨和，不僅不強求，甚至話題再次轉移到了門外店長上。

「請進，不用客氣。」

面對幾乎是抖了一下的當事人，他槍口比劃了一下，也再次做出了邀請。

……

「對不起……你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不要殺我……」

又一次的提醒下，格子衫店長似乎終於醒悟。

明明眼前是讓人絕的深淵，抖中卻到底沒有勇氣逃，而是一步步挪進了店裡。

而祈求之間，目更是忍不住落在卡頓口。

明顯讓他到恐懼的，不只是證明了可以打死人的槍，還有槍都打不死的人。

付前二人剛才的對話並沒有避諱，以至於很容易就能理解，眼前除了窮兇極惡的暴徒，還有真正意義上的超人。

「別擔心，他沒事的。」

注意到了店長的作，付前很自然地寬一句。

雖然還沒有完全止住，但這一點他還是非常確定的。

一方面是出於對中階超凡質的了解，另一方面到卡頓老爺子上，付前相信就算被頭應該也死不了。

理由很簡單，如果頭會死，那麼這把槍幾乎不可能會到自己手裡。

「你最好先關心一下自己。」

而開導完之後，付前繼續特別提醒了一下，並站起來一路繞到櫃檯外面。

噗通！

而帶著緻雕花的槍管抵到店長後腦的一刻，後者已經是撲通跪倒在地，甚至無力發出求饒的聲音。

「你什麼名字？」

可惜付前並沒有批準他這個懶，直接繼續問道。

「雷……雷蒙……」

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恐懼，店長一邊息如同風箱，一邊還是給出了答案。

「很好雷蒙，你現在要死了。」

雖然這份配合併沒有獲得憐憫，持槍暴徒隨口宣讀著他的命運。

「有什麼想做的嗎？」

雖然也給了一個施展亡語的機會。

……

雷蒙的大腦在運轉，即使他不想那麼做。

死亡這個概念的特別就在於此，幾乎所有人都不想面對，卻又忍不住去想象。

甚至這會兒腦筋開的不只是他，櫃檯旁的卡頓也是一樣。

主要除了剛喝過咖啡提神，對他來說，付前的問題明顯也是極易共——甚至就像在直接問他一樣。

「想不起來？還是需要列一個清單？」

雖然表面上付前還在專註於和雷蒙的流，並對後者的沉默表示了不滿。

「我……」

可惜即使有這份殺氣幫忙，雷蒙看上去思考得依舊艱難。

「你對顧客的態度並不好。」

對此付前沒有繼續做無意義的恐嚇，而是聲音平和地幫他回憶起往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時我只是自己心不好——」

提示到這種程度，明顯一下勾起回憶，雷蒙忙不迭地道歉之餘，甚至設法解釋起當時惡劣的態度。

「你不喜歡你的工作？」

付前倒也沒有直接拒絕這份歉意。

「對的……沒有比這更爛的事……」

或許是因為極端的緒激，雷蒙一邊承認著付前的說法，一邊甚至有些突破自我地宣洩了一句。

「確實……你的咖啡很爛，所以你想做什麼？」

流在變得順暢，付前聽上去似乎很欣，重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嗯……

可惜雷蒙再一次卡殼。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並在意識到自己卡殼之後，瞬間抖得更厲害。

……

這才對嘛。

殊不知對付前來說，這個答案反而更被認可。

其實如果平時多注意觀察一下，會發現厭惡自己的人生是人之常，人們因此而暴躁不安，乃至有攻擊。

而有趣的地方在於，當你在這份厭惡里浸潤得夠久，再被問起「想要什麼」時，同樣會變得難以回答。

所以如果雷蒙能夠輕易就報出來答案，付前反而會懷疑其中真實。

咔！

當然了，這並不妨礙他下一刻扳起了擊錘，以及眼睛閉的雷蒙，臉上汗珠被抖到地上。

「沒關係，人在這個時刻，其實往往是需要一點兒建議的，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不過付前沒有開槍，相反語氣變得溫和。

「你確實在做很爛的事，做得也確實很爛，然後自己也很爛，以至於找不到可以做的不爛的事。」

而接下來的點評堪稱繞口令，雷蒙看上去已經有點兒暈，以至於都忘了承認付前說得對。

「但你有一件事還是可以做的，買一包最好的咖啡豆放在那裡。」

好在付前沒有講話時一定要求鼓掌的怪癖，還是繼續對人生做出了指導。

「如果哪天有伯納德或羅蕾塔的人經過，請他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