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稱得上熱鬧而有趣。

雖然一路推進到現在，還看不出清單完結的跡象。

但付前並沒有毫的厭煩，相反對於下一項的容是真的很好奇。

一位將死之人的臨終關懷……此次任務相比之前，可以說是很有些特別的驗。

雖然滿手腥，送人上路也很多次，但害者真的有直面死亡這種心態的屬實不多。

而卡頓老爺的上，不僅滿滿之前提到的暮氣，甚至確實能到他在注視著死亡，設法與這個世界告別。

付前好奇的點也在這裡，很難想象倉庫花力氣把自己送過來，會只是讓自己做一下臨終關懷。

老爺子的告別行為，勢必有著某些意義，以及困難。

前面已經分析過，自己出現在這裡，意味著卡頓的清單想完沒那麼簡單——但難在哪裡呢？

目前為止這一切，對一名中階超凡來說可實在看不出難度。

包括剛剛完的「倒影」。

自己在整個過程里甚至已經是很來了，但一方面老爺子竟是不太介意，另一方面也沒有任務失敗的提示出現。

這些幾乎能說明任務細節要求不嚴格，難點並不在於這。

所以卡頓到底想幹什麼？付前越來越樂意多了解一點他清單的容。

甚至前面這些時間也沒有白費，對老爺子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偏神方面的超凡，疑似覺醒於幾十年前，造訪這個地方的途中……

但這個過程讓他錯過了關懷父親以及看貓……

多年之後他又回到了這裡，疑似把這裡當了人生最後一站，並列了個清單彌補憾……

他似乎不太喜歡自的超凡，以至於清單的容，似乎都在刻意剔除超凡分——有沒有可能這就是卡頓想做的？

沒錯，提出問題時順便做出猜測，一向都是付前的良好習慣。

以至於意識到老爺子對超凡力量的展現特別保守時，他就不免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

老爺子莫非想在臨死前返璞歸真，做個普通人？

……

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比如自己手裡的愚人偶像。

付前從來是注意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

此時此刻，倉庫裡面就躺著一件可以把超凡者刷白板的道。

但可能實在是很小，因為雖然還沒有搞清楚「愚人」背後力量的含義，但付前並不覺得這種效果能跟大白菜一樣遍地是。

而這點矛盾，讓清單的重要一下得到了現。

別忘了收容條件的要求，不管看上去多麼平常，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清單是關鍵。

總而言之，付前非常期待接下來的容——

「回去那個旅館，這會是最後一項了。」

而結果讓人驚喜，後座上的卡頓不僅瞬間給出明確意見，甚至直接表示已經是最後容。

講究。

那一刻付前暗贊一聲，已經是把車開了出去。

「你知道我在那裡做了什麼？」

不過雖然他沒有多問，卡頓反而是主開口，並且直指敏容。

「看到了，離知道還是有點兒距離。」

而付前也沒有轉移話題，依舊是隨口回應。

……

看到作了，但不那麼理解是什麼意思。

不僅正面回應，甚至意思表達得也很清楚。

付前的坦誠，讓卡頓稍稍沉默了一下。

此話一出，從前面就有的懷疑，可以說一下得到了證實，而一些行為也隨之變得可笑……

「那舊倉庫那邊……」

直到車駛上大路，卡頓才終於再次開口，不是很意外地又確認起另外一地方。

「放心，我不介意這東西是從死人上下來。」

付前的回應是展示了一下手上鏈墜。

「我實在有些無法理解，但……仔細想想這樣居然也不錯。」

這次卡頓沉默的時間更久，雖然最終長嘆一聲，看上去竟是沒有很不開心。

「……我不知道那人的真名，他稱呼自己不義人。」

而接下來沒有解釋為什麼覺得不錯，老爺子轉而直接回憶起往事。

「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人把舊倉庫當了祈禱的場所？他就是其中一個，甚至屬於核心人。

「我不確定他們信仰什麼東西，因為按不義人跟我說的，他們祈禱的對象並不是什麼上位神明，反而是自己——真正的自己。」

……

「所以不義人的意思，是還不是真正的自己？」

老爺子如此慷慨，付前自然也不會失了禮數，一邊開車一邊對他的分稍做點評。

對於一些比較象的腦迴路，他的共力還是有幾分的。

「沒錯……覺如果是你的話，他也會欣然邀請加的。」

不免凝著司機後腦勺，卡頓不僅承認了付前的說法，甚至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

「所以他當年邀請了你？」

付前倒也不至於因此而驕傲，繼續提煉著關鍵信息。

「是的，但我拒絕了。」

卡頓這次回應得很快，語氣也有些特別。

「為什麼拒絕？」

流漸佳境，付前沒有客氣。

「因為我不認為他們的理念，能夠達他們想要的結果。」

老爺子竟是有問必答。

「為什麼達不？」

「因為我達了。」

……

哦？

平淡卻又霸氣十足，卡頓的話瞬間激發了諸多想象。

「所以在被要求親吻他的手的時候，我剛好驗證了一下自己的收穫，並送了他一份升華。」

而甚至沒等付前再問，卡頓還在快速待，對殺人罪行供認不諱。

「但也正是這份收穫，讓我沒有去西家裡赴約，以及在那個晚上，全程坐在車裡看著我父親——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當時甚至不是在隔壁聽到狄金斯先生的靜，而是直接隔著車玻璃看著？

一邊嘖嘖嘆，付前一邊把車停好，看了眼不遠的窗戶。

沒錯，路程真的很近，車已經是到達了廢棄旅館的停車場。

「最後一項的容其實很簡單，我想在睡夢中死去。」

後座的卡頓也是很乾脆地結束回憶，道出了清單最後一項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