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當然是要一起走的,這最後一程才剛剛開始。
之前就說過,不管老爺子有多自信,他幾乎沒有就這麼功的可能,否則倉庫不會派自己過來。
唯一讓人欣的地方,剛才自己隨口一句胡扯,讓老爺子分了有趣的往事。
因為某個「功的案例」,所以那個組織做出一些特殊行,導致這個地方的經營被影響,邏輯上還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對付前來說,明白這個「功案例」指的並不是卡頓自己。
甚至連招攬者都被埋進了土裡,剩下的人又是何德何能,了解到他的覺醒——案例其實指的是自己手裡吊墜的主人。
沒錯,雖然不確定「不義人」們追求的到底是什麼,但那樣一群思想特殊的人士,對於失蹤這種事的看法,明顯很容易想太多。
對他們來說,人不見了會不會也是一種升華?
破碎虛空,一念天堂?
尤其那還是位能夠招攬新人的大祭司一樣的角。
尤其他們還剛剛分食過教友。
總而言之在卡頓離開這個地方后,付前更傾向於「不義人」們後面的行為,都是為了追逐那名被埋葬者的腳步。
至於為什麼偏偏殃及到這個旅館?會不會過分巧合了一些?
確實很巧合,但未必沒有理由——卡頓剛才說過,那個夜裡他不僅沒有打斷狄金斯先生的異常行為,甚至提供過某些反向幫助。
這裡首先能確定,即使分食了教友,「不義人」們也沒能獲得想象中的超。
那麼狄金斯先生當時的況,如果真的有什麼胡言語,手舞足蹈之類,撐死也就是在自我催眠,跳大神一樣的質。
但再加上卡頓就不一樣了,已經化超凡的他,真的可能讓這個過程變得跟以往不一樣。
如果狄金斯先生後面把經歷分給教友們,那麼這裡難免被當風水寶地之類。
當然這只是可能因素之一。
如果旅館所有者跟那個組織本來就有關呢?甚至乾脆就是死掉的那位?
剛才付前可是真的覺得,頭頂上那隻表的風格,配一個十字星時針很合適。
「非常謝,我越來越覺得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此時卡頓卻已經是不再關注這些細枝末節,而是注視著付前,對他的敬業表示了更高程度的讚賞。
很明顯他並不介意付前跟著。
雖然這麼說完之後還是轉頭就走,不準備更多。
……
「當時父親在裡面躺了一天一夜,而我一直都沒有打擾他,直到他自己開門走出來。」
夜依舊深沉,離天亮還有很久。
再配上一片狼藉的廢屋,實在是太適合追憶往事。
而不是那麼意外的,卡頓老爺子選擇的最後安息之所,赫然是他父親住過的那間。
畢竟這個有床墊嘛。
點評之間,老爺子作也是乾脆,已經是直接躺了上去。
雖然並沒有馬上進「狀態」,而是繼續說起從前。
「想必他心不會太好。」
付前邊想象著那個場景,邊在旁邊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不確定卡頓為什麼要對親生父親下此狠手。
得而復失的覺無疑不好。
如果那一天一夜裡,狄金斯先生先後經歷了求,獲得,然後又失去這整個過程。
那麼最後從床上坐起來的那一刻,怕是連懸樑自盡的心都有了。
「在那之後我們就很聯繫了,他應該又來過這邊不止一次……很可惜直到去世,他看上去都沒能再到任何神。」
明顯默認了付前的說法,卡頓說話間著下的床。
這就是前面提到的力量導致心態的轉變了。
雖然老爺子的語氣難以描述,但那一刻付前卻表示又有東西得到證明。
從那個夜晚,那份過分奇妙的機緣開始,眼前這位無疑也發生著某種蛻變。
或許對狄金斯先生來說過分冷酷,但凡事往好想的話,他的兒子臨終之際,似乎還是想要彌補這一點。
「你喜歡做夢嗎?安可。」
慨結束得有點兒快,某一刻躺在那裡的卡頓看過來,問了一個問題。
……
那你可真是問對人了。
「還是喜歡的,可惜機會不多。」
話題聽著已經不能更閑聊了,付前結合自況,卻是輕嘆一聲。
「但一定還是比我多的……不得不重申一遍,很高興是你開車送我到這裡,並且我覺得你一定可以幫我完心愿。」
卡頓對這個回答很驚奇,雖然並沒有問原因,而是直接拐到了自己上。
「我的時間快到了,這應該是我們聊的最後一件事。」
而盯著付前的臉,下一刻卡頓甚至笑容滿面,做出了最後的道別。
「多年來對於我,夢是不可想象的,因為真正的睡眠對我來說,就是完全無意義的事——」
睡眠是無意義的事,這麼反人類的話居然也能從裡說出來嗎?
「但長眠的時刻到了。」
對於卡頓的說法,付前一邊吐槽一邊隨口提醒。
「說得對,所以我才做了這些步死亡的準備……」
老爺子卻是並不生氣,甚至收回目,直地盯著天花板。
相比於地上,那裡無疑更加污穢不堪,除了霉斑還有蛛網鳥糞。
但無論如何,當年狄金斯先生,想必也以類似的姿勢,凝視過這一角落。
算是一種另類的迴嗎,還是跟父親的和解?
「所以如果你真的睡著了的話,需要我看況幫忙安樂死嗎?你也知道一旦又醒了,再睡著就變得不容易。」
可惜這樣的一幕,下一刻就被付前很煞風景的問題破壞。
但你又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技的問題,有必要考慮。
「一般況下,我應該不需要幫忙……但在你覺得有必要的時刻,我會很激你那麼做。」
而卡頓老爺子的隨和甚至還在繼續,竟真的認真解答著付前的疑問。
「謝謝你,安可。」
雙眸緩緩閉合,聲音在變得低沉,謝意聽上去卻誠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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