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趕到醫院時，發現厲淵居然已經在急救室外等著，有些震驚：

“今天不是文老師的忌日嗎？你怎麼來了？”

厲淵道：“我跟文思剛到墓園就接到了電話，便立刻趕過來了。”

葉舟腳步一頓：“立刻過來？你沒日沒夜的催進度，好不容易拿下生產批號，終于在今天早上拿到了上市的第一盒藥，居然沒把它親自送到文老師墓前，直接過來了？！”

厲淵道：“安寧這邊更急。”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走了幾步，發現葉舟沒跟上來，轉頭問：“怎麼了？”

葉舟問：“你來了，那嫂子呢？”

厲淵想到剛才的不歡而散，眉頭微皺了一下，“在墓園等我，等這邊的事忙完了，我就去和會合。”

葉舟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快走兩步接著問：“嫂子生氣了？”

厲淵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他心里也憋著一氣：這麼多年，文思一直都聽話懂事，從沒有像今天這麼固執。

他在急救室外找了個凳子坐下，長吐一口氣：“文思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

葉舟直言不諱，“變了？是你活該！”

厲淵的表變得不可思議，“你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不該來？！安寧的病你是知道的，如果有片刻差池，命都會沒了，如果死了，你覺得我們對得起……”

他沒有把話說完，那個名字是他們兩兄弟心中的一顆刺。

葉舟坐在他邊：“厲哥，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安寧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今天這種況，我肯定不會棄安寧與不顧，你可以先陪嫂子去給文老師上香，然后再過來，而不是把嫂子一個人丟在墓園。”

“厲哥，嫂子是你，但是再深刻的，也會消磨在一次次的失之中的……”

厲淵沒有回話，兩人就這麼坐著，呆呆看著急救室門上亮著的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燈暗下，醫生推門而出，護士大：“安寧的家屬在嗎？沒事了，你們把送回病房吧。”

厲淵快步上前，確定安寧沒事后，匆匆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便離開了醫院。

葉舟著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

太落山，天漸漸暗下來。

厲淵在路邊買了點吃的，駕車往墓園開。

他時不時點開微信，文思一直沒有給他發消息。

據文思往常的做法，如果離開了肯定會給他發微信，說明現在應該還在墓園。

然而，等厲淵趕到文老師的墓前，卻沒有看到文思的影，只有一束被曬蔫的玫瑰和一盒藥靜靜的躺在那里。

包裹著玫瑰的紙，不知道被什麼打了。

他立刻拿出手機給文思發消息，連續七八條一直沒有回復。

厲淵皺眉，又給打了電話，關機。

他看了眼手中特意替文思買的食，煩躁的丟進垃圾桶。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五年，五年婚姻，整整十年，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文思最近到底在氣什麼？